鸿雁细细感受外面传来的信息,只觉得一庞然大物从外部拖行而过,每走一步,整个空间都会不停晃动。那东西不时发出咕噜之声,便如肚饿之人肠鸣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东西信息消失不见,齐亘新长出一口气,将黑暗往后一掀,冒出头来。
鸿雁疑惑地问道:“齐亘新,那是何物?怎会如此巨大?”
齐亘新身子一颤,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躲着他,不然便会被吃掉,从此在世上不复存在。”
鸿雁柳眉微蹙,起身便向那庞然大物消失之处走去,齐亘新急忙拉住鸿雁,道:“你要干什么?”
鸿雁淡淡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好去问那家伙了,顺便揍他一顿,叫他不要欺负你。”
齐亘新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说道:“姐姐,你千万不要去找他,要不然……要不然连你也会被吃掉,在世上灰飞烟灭。”
鸿雁听他语气犹豫,似乎言不由衷,知道他定然有所隐瞒,衣袖一甩,道:“我本领高强,又何必惧之?再说了,我敌不过他,难道还不会逃吗?”说罢,举步向前。
走了没几步,鸿雁忽然觉得身后气息有变,转身一看,发现齐亘新已然消失不见,估计再度躲于黑暗之下。
鸿雁走到那巨物消失之处,双手再次呈火焰之形,强烈光芒放出,只见眼前黑暗不停瓦解剥落,就要露出其后隐藏之物。
忽听一声咆哮发出,黑暗之下露出一面目丑陋的巨人,独眼凸牙,肌肉虬结,地动山摇地向鸿雁撞来。
鸿雁身子一纵,从那巨人头上越过,跟着心念一动,指令发出,四周黑暗化作触手,将那巨人牢牢束缚住。但那巨人力大无穷,黑暗触手被他用力一挣便根根断裂。跟着那巨人用力一敲地面,瞬间整个空间剧震,鸿雁站立不稳,跌倒在地。那巨人也不管鸿雁,转身便逃。
鸿雁心中奇怪,只觉得这巨人并非齐亘新所说的那么邪恶,当下大叫一声:“等等!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说着,手中出现两条洁白缎带,用力一挥,两条缎带向巨人飞去,在他脖子上绕了三圈,随即用力一拉,身子飞起,坐到了巨人肩上。
巨人咆哮道:“别烦我,别烦我,我不要帮你害人,也不想成仙成佛,你让我死吧。”
鸿雁紧紧攥住缎带,不让自己从他身上落下,同时高声喝道:“我不要你害人,我是来帮你的,你先停一停。”
那巨人似乎神志不甚清醒,鸿雁连喊十几声,巨人依旧不停上下颠簸。鸿雁无奈,真灵全力运转,转瞬间身子矍然剧涨,一下子顶天立地。鸿雁用手指将那巨人死死按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那巨人才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地趴着不动。
鸿雁气喘吁吁,身子恢复原状,对着那巨人道:“得罪莫怪,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那巨人以恐惧的眼神望着鸿雁,粗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道:“你……你不是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找我干嘛?”
鸿雁平复了一下气息,道:“我叫鸿雁,是为了查明齐亘新自杀真相以及这宿舍楼发生的怪事而来。”
巨人听了这话,冷静下来,道:“齐亘新,我就是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你……你是齐亘新?那刚才那孩子是谁?”鸿雁惊讶地问道,忽然心生不祥之感,刚想起身,但刚才与巨人相耗,体力一时不支,反应慢了一拍。身后黑暗翻滚而来,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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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贱在黑暗中醒来,只觉周身所触柔软,芬香迷人,似乎在熏香软被之中。但稍微一动手脚,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同时身上叮当作响,不知被什么东西死死缚住。
他燃起绿眼,观察四周,只见自己身在一张大床上,床边薄纱帷幕垂落,朦朦胧胧,给人以神秘之感。
他丹田运劲,想要冻裂束缚,但只听叮当之声乱响,四周气温丝毫不见下降。身后突然传来一柔美的女声说道:“没用的,你膻中穴为我至阳之力侵入,短期之内无法使用阴寒之力。”
萧贱转头望去,只见张卉心身着血红色大袍,坐在自己身后,双目绿火燃烧,面带妖娆笑容,宽松的袍子下肉色隐约可见,似乎未穿内衣。
“张卉心,你这是干嘛?”萧贱满头大汗,出言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希望你练我的北冥化炎功,自?燃?成丹,化解我体内阴毒,助我练成至阳焚净。”张卉心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干嘛要帮你?况且我已经练过北冥化炎功,并未有任何异样。”萧贱急切地说道。
“什么?你怎会北冥化炎功?”张卉心不可思议地看着萧贱。
“是我徒儿柳敏诗告诉我的,之后我为了救人,不得不修习此功法,不过至今并未有任何不适。”萧贱稍微镇静下来,一边潜运金风寒玉功化解阳力,一边以言语拖延张卉心。
张卉心妙目低垂,沉思片刻,自言自语地道:“莫非你另有奇遇,学得了能压制阴阳转换的功法?不行,我定要查个明白。”
说完,将头凑近,双目呈漆黑之色,打量了萧贱半天,接着用鼻子在萧贱身上闻来闻去,须臾,伸出舌头舔了萧贱一口。
萧贱一下子面色惨白,身子后缩,颤声道:“你这又是干嘛?”
张卉心眯起双眼,露出回味的神色,道:“你肌肤虽然冰凉,但肉质还好,味道应该不差。”
萧贱闻言大惊,一时想起易武阳说起过张卉心吃尸体血肉的故事,心中大骇矍然,身子后缩,道:“莫非……莫非你要吃我?”
张卉心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道:“当然啦,不然我怎么治疗我体内寒毒呢?”
萧贱默然不语,身上冷汗渗出,手中蓝刀悄然闪现,不停以高温烧灼束缚。
张卉心见萧贱戒惧的模样,扑哧一笑,说道:“骗你啦,我这辈子吃死尸吃得痛不欲生,现在几乎都已经不吃肉了,而且你身子那么硬,咬都咬不动,谁要吃你。”
说完,起身下床,自言自语道:“他果然在练阴寒功法,这下不能拿他炼丹了,难道真的要阴阳双修?我可是处子之身,这该如何是好?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
萧贱目送她越走越远,心下琢磨她最后几句话,越想越是不对。当下细细打量身上束缚,只见身上密密匝匝绕了数圈链子,瞧其材质非金非铁,不知是何金属,刚才蓝刀灼烧之下似乎并无作用。一下子心中彷徨,脑中苦思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