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与萧贱商议好会面时间地点,说今日在道理书院还有授课任务,便起身离去。萧贱转头一看,发现王若兰与王希仪已经离去,刚想起身回房,就看到鸿雁自房内走出,来到柜台前,彬彬有礼地向掌柜一揖,说道:“老板,我是天字二号房的房客,可否请您帮忙查看一下我们房间订了几日。”
掌柜见她容貌美丽,谈吐有礼,急忙翻了翻账簿,说道:“这位姑娘,有人替你们垫付了房款,有十日之久,还包括一日三餐,你们大可放心。”
鸿雁向老板点头称谢,来到萧贱桌旁,笑吟吟地道:“看来你那义兄还算仗义,生怕我们昏睡不醒,预付了十天费用,只要我们在十天内找到活计,便不用担心饿死。”
萧贱正担心付不出面钱,听鸿雁此言,放下心来,问鸿雁道:“鸿雁,刚才饭厅里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鸿雁点了点头,道:“想不到王明犀竟有如此来历,只是似乎连他也不知道剑啸宫的下落,看来要找到师妹还需费一番手脚。不过好在我从张三丰脑内探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我这就去秦始皇陵附近找找线索,顺便也想法子赚些银两。”
萧贱忙道:“我也一起去。”
鸿雁摇头道:“你去跟住你的徒孙,好好保护于她,莫要让王希仪那纨绔子弟对她下手。最好再想个法子要回银两及金矿。明日晚间我和你在客房内碰头。”说罢,悄悄隐去身形,没了声息。
萧贱无奈,叫来小二,从房款内划去面钱,又要了些酒菜,一个人坐在桌前,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宁芷她们三人房间,自斟自饮,等了约半个时辰,才见到王若兰从房间内走出,叫出了王希仪与宁芷,三人一道下楼,走出了客栈。
萧贱急忙跟了出去,尾随在三人后方,见三人行色匆匆,往市中心走去。
走了约五里路,来到一群气势雄伟的建筑跟前,这群建筑最高的有五层楼,最矮的有两层楼,建筑外以围墙包绕,占地极广,约有百亩左右。
围墙南面开着一道大门,门上有一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道理书院”。
“原来这里就是道理书院,不知宁芷她们来这里有什么事?”萧贱远远落在三人身后,见三人走进大门,心里疑惑不已。
但光在门外瞎想也无法得到答案,萧贱只能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慢慢踱进道理书院。
一踏进大门,忽然一身着黑色武者服的高大男子拦在萧贱面前,说道:“道理书院不得乱闯,你姓甚名谁,来此做甚,需在我这里做个登记。”
萧贱支支吾吾地说道:“嗯……我叫萧颜,来这里找王明犀王先生。”
那黑衣男子道:“你可有任何能证明身份之物,或者有我们书院所发请帖?”
萧贱一听,顿时手足无措,说道:“没有……不过你如带我去找王明犀,便可证明我的身份。”
黑衣男子顿时脸色一沉,说道:“那可不行,如你进校意图不轨,我岂不是助纣为虐?速速离去,你若要等人,请在校门外等候。”
萧贱还想辩解,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喧哗,那黑衣男子转头望去,只见王若兰、王希仪、宁芷站在一起,正与一名儒装中年男子争执。
那男子说道:“我们这里学生信息绝对保密,你们若想找人,应当报出那人相关信息,包括姓名,字号,生辰八字,就读的学楼,学班等,不然我校绝不会轻易泄露学生所在。”
王若兰急道:“我们只知道那人叫作萧颜,就读这里武字楼,别的实在不知,大哥,我们真的有急事找他,可否通融一下,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给钱,您看五百两银子够吗?”
那男子面露震惊之色,随即正气凛然地说道:“你这是何意?莫非想行贿于我?我朱历之身为朱熹后人,岂是会被区区金钱所收买之人?你们走吧,我不会向你们透露半分信息。”
王希仪站到那人身前,挺胸说道:“哟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骨气的,只是不知你那小身板可以挺得住衡山论剑大会冠军几拳?”说罢,将拳头放到嘴前呵了几口气。
黑衣男子匆匆上前,拦住王希仪,喝道:“你们这几个小鬼,我之前看你们有黔灵派令牌,是名家弟子,这才放你们进来,哪知竟敢威逼利诱我们朱先生,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就让我武通天来教教你们做人之道。”
王希仪退后一步,拉开架势,道:“来呀,让你见识我黔灵派万叶拳法的厉害。”
武通天也蹲下身子,做了个虎鹤双形的起手式,与王希仪针锋相对,眼看两人便要动手。
萧贱见到两人皆脚下虚浮,招式无力,已知两人均徒有其表,半斤八两。刚想上前阻止。只听一人喝道:“先不要动手!”跟着两人当中出现一人,身如渊渟岳峙,气势非凡。萧贱不禁暗叫一声好。
那人向王希仪一鞠躬,说道:“这位仁兄,你们之前的对话我已听到,你们想要从我们这里知晓学员的信息,那是绝无可能,如你们真的有心,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王若兰上前一步,焦急地问道:“这位先生,您行行好,我们的确是有急事找萧颜,您有什么办法还请告诉我们。”
那人双手搓动,笑道:“三位可以选择成为我们这里的学员,那样就可以到学楼里自己去寻找啦。”
王若兰喜道:“此法甚妙,只是不知要成为这里的学员需要什么条件?”
那人面露难色,说道:“条件甚为苛刻,这最难的部分嘛,便是入学费用,一人要一千两银子,而且如中途辍学,分文不退。其余的条件嘛,三位皆是名门子弟,应该尽数符合。”
王若兰掏出三沓金叶子,说道:“好,我们这就办理入学手续,请将我们安排进武字楼。”
那男子顿时两眼放光,点头哈腰道:“好好,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为你们办理手续,鄙人名叫计无量,你们有事可来勤务楼找我。”说完,头转向萧贱一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先生,我看您面露忧虑,不知有何贵干?是否也是来入学的?”
萧贱连忙摇头,说道:“那个……我还是在门口等等王明犀好了,打扰勿怪。”说罢,转身便走。
还没迈出几步,那计无量瞬间来到他面前,速度之快,委实可怖,向他拘礼道:“别急着走嘛,我看这位先生双目发光,骨骼清奇,定是与我心学有缘,不如我给你学费打个八折如何?”
萧贱毫不理会,绕过此人,匆忙欲走。哪知此人不依不饶,拉住萧贱衣袖,道:“唉,这位仁兄,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何必这么绝情呢?不如先跟我去试听一下我们书院的课程,再决定是否就读,如何?”
萧贱心想:“这一千两银子现在我肯定是付不出来的,不如跟他去看看,说不定可以知道宁芷她们找萧颜何事。”想着,缓缓对计无量点了点头。
计无量面露喜色,立马拉着萧贱与王若兰三人,向着明道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