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贱坐在包厢内,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鸿雁问道:"师傅,你认为这三人之间的较量如何?"
萧贱兴奋地答道:"好精彩,我从未见过如此刺激的斗剑……不过似乎双方不怎么用力,是不是午饭没吃饱?"
鸿雁微微一笑,说道:"太过精彩,反而有些精巧,失了竞技之意,而近乎表演。"
萧贱一听,惊讶地说道:"鸿雁,你是说他们在演戏?"
鸿雁点了点头,说道:"三人皆是剑法高超之辈,如是全神贯注,竭尽所能,原是能斗得紧张激烈,惊心动魄。但要像这样心有灵犀,相互配合,斗得如此花团锦簇,让人赏心悦目,恐怕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萧贱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那恒山派二人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这样他们不就出局了吗?"
鸿雁双瞳晶光闪闪,说道:"恐怕他们并非恒山派人士,而是血龙门冒名顶替。真正的恒山派要么已被干掉,要么根本没来。"
萧贱一惊,急忙说道:"难道血龙门是为了破坏我们的计划而来的?"
鸿雁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师傅,血龙门要阻挠你找刘云剑,只消派易武阳及四大法王将你打晕掳走不就行了?何必大费周章命令狐九剑参加大会,而且还安排内应,做此等表演?更何况这青年论剑大会报名始于数月之前,那时血龙门又怎会得知你会参赛?"
萧贱恍然大悟,但随即又疑惑地问:"那他们的用意是什么?"
鸿雁笑了笑,装出一副花痴般的表情,捏着嗓子说道:"我要去明炎道场学艺,我要去明炎道场拜师!"
萧贱大惊失色,问道:"鸿雁,你这是怎么了?"
鸿雁笑着说:"我用寄灵显化观察,在座九成女观众已拜倒在刚才三位俊男裆下,加上前一场令狐九剑所表现出的高超剑技,估计数月之内明炎道场拜师学艺之人定然不可胜数。恐怕借此大会,招揽门徒,才是血龙门的用意所在。"
萧贱默然不语,心想看来血龙门也颇有经济头脑,能够支持这么多起义军起事也绝非易事。
此时已过申时,八强选手皆已决出,叶书奇眼见刘云剑急不可耐想要吃晚饭,于是宣布休会,待用膳完毕,再进行八强决战。
八强对阵如下:黔灵派对抗衡山派,虎头派对抗昆仑派,明炎道场对抗剑灵,武当派由于对手尽皆弃权,直接晋级四强。
比赛场地也有所改变,将移至会馆中心湖擂台举行,观赛人员也仅限达官贵人,同时可赏月饮酒,吟诗作对,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黔灵派因萧贱晋级八强,拟大肆庆祝,遂在酒楼大摆宴席,点上最贵的酒菜,八人凑了一桌,大饱口福了一番。
王若兰端起一杯青竹茶,眼中似含一汪清泉,含情脉脉地对着萧贱说道:"萧前辈,由于比赛的关系,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你马到功成,再进一步。另外小女子昨晚的提议,今日仍然心意不改,哪怕真如虎头人所言,我也无怨无悔,还望萧前辈三思。"
萧贱一听,头痛不已,哪知王若兰竟痴情若斯,但当着鸿雁的面也不好敞开了讲,只好唯唯诺诺,借着尿遁,脱离现场。
萧贱来到会馆偏角的茅房,如厕完毕,刚走没几步,忽然心中警兆骤生,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跃,只听背后“嗒嗒嗒”数声响过,似乎有什么暗器打在地上,随后眼前白光一闪,一件兵刃向自己咽喉割来,情急之下不急细想,右手一格,“当”地一声,那兵刃击在手上,刃角崩裂。
那兵刃主人一击不中,以为萧贱手上有甲胄覆盖,随即往后一翻,双手一扬,数道黑线向着萧贱飞来,萧贱此时已抽出长剑,运起南宫剑法,将黑线尽数击落,那黑线虽然落地,但长剑中处却散发出一阵粉红色烟尘,往萧贱飘来,萧贱只觉一阵香气扑鼻,不由一愣,但体内寒气极速扑上,将香气包裹起来,随呼吸尽数排出。
由于此处灯光昏暗,萧贱眼中绿光燃起,只见眼前站了一人,黑衣黑面,身形婀娜,正是刚才比武台上唐门中人打扮。那人眼见萧贱吸入烟尘,眼中露出笑意,随即揭开面罩,露出一张妖冶无双的脸来,眼睛中色彩变幻,如琉璃光华,口出发出婉柔好听的声音,说道:"你很累了,睡一会儿吧,等下比赛的时候,与衡山派拼到关键时刻,你用剑疾刺蒙面人右胸,那里有个血囊,刺破之后你便假装中掌,重伤认输。"
萧贱不知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刚想询问,那女子娇笑一声,身形消失在黑夜之中。
萧贱纵身欲追,忽然一阵眩晕,有什么东西似乎侵入自己大脑,让自己晕晕乎乎的,想要睡着,但背后瞬间一热,一股热流涌上,将那东西烧灭。
"这是怎么回事?"萧贱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心想:"刚才比赛中唐门二人一人重伤,一人败退,理应起身返程,怎会来此暗杀自己,还给自己下令,要自己假装输给衡山派。莫非是失心疯不成?"
刚想去找鸿雁商量,忽听头顶一声咳嗽,往上一看,只见旁边一棵大树,树冠上正张开两只眼睛,望向自己。
“义兄,你怎么又在此装神弄鬼?”萧贱皱眉说道。
只见那树冠一阵乱抖,跳下来一人,正是张智难,不过这次已是常人打扮,只是身上画满黑绿条纹,与树叶形状相似。
“什么装神弄鬼?我只不过看唐门输得可疑,刻意跟踪于她,哪知这两女竟不自量力,偷袭于你,怎么样,你没被催眠吧?”张智难说道。
“两女?催眠?”萧贱愈发糊涂,“不是只有一个人来刺杀我吗?另一个伤得那么重,应该还在紧急治疗吧。”
“唉……义弟,有时候别人展示给你看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叶文魁在比赛中刺中夺魄的那一剑,使其鲜血喷射而出,但转眼间便止住不留,明显是刺中藏于皮下的血囊。使外人以为其受伤,同时那血洒在叶文魁身上,令其身痒难忍,而一般皮肤所中之毒,外涂药物效果较好,但叶文魁服药之后即刻好转,也不符合药理。所以其中定有蹊跷。”张智难斩钉截铁地说道。
"难道他们也是在演戏?"萧贱忽然想起令狐九剑与恒山派做戏一事,不由说道。
“必是如此,然后唐门二人便隐伏起来,伺机暗杀于你,失败之后便使出那勾魂香以及迷魂法,想要将你催眠,让你在比赛中假装与衡山派两败俱伤,他们便可迷惑那顾枫溪,出奇制胜。”张智难边推断边说。
“太可恶了,这衡山派竟然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我要去揭露他们。”萧贱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忙。”张智难面露微笑,说道,“他们不知催眠对你无效,我们将计就计,反将他们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