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刚走出议事厅,史官莫利迫不急待站起身说:“大王,各位,这五人衣冠不整走进来张口就向大王讨食,这哪像是天王的使者?分明是一帮居无定所的穷骗子,看那个胖子,肯定是行骗不成被人打破了头。大王,对这种骗子不能给吃的而是要砍下他们的头。”
史官的话立即得到屋内大部分官员的支持,他们对来客的印象同样很糟,纷纷起身向谷河王进言:
“大王,史官言之有理,天王的使者怎么会跑到山上过夜呢?他说这话充分表明他们是一群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四处讨乞的骗子。我早就耳闻天岭国夜郎镇里有一群酒鬼,没钱喝酒就用红树汁将自己染成红脸人,然后说是天王的使者四下行骗。”
“大王,据说大草原红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而这五个来客身材不高脸上一根胡须都没有,要么他们是几个未成年的小骗子,要么是因为常年涂抹红树汁行骗长不出胡须。他们居然敢趁我等危难之际来行骗,一定不能轻饶!”
“大王,形势如此危急,这伙人进门闭口不提如何退兵,却首先要要吃要喝。这哪里有丝毫天王使者的风范?我敢打赌等一会他们还要找大王要珍珠黄金。按我谷河国的律法,对骗子的刑罚最高可以判死刑。”
……
除了国师和大将军没有发表意见外,屋内的其他官员都一致表示要严惩五个小骗子。
谷河王悲哀地说:“唉,本王第一眼看来人也觉得很不对劲,可是仔细一想,望海兵将公主城团团包围,天岭国的骗子怎能进城?”
史官说:“大王,肯定是望海人知道我城中粮食不多,故意放进来一些讨饭骗子之流,让我城中粮食消耗得更快些。”
谷河王摇头说:“史官太小看望海王了,他已经下最后通牒限本王天黑前出城投降,怎会玩这种小把戏!”
“大王!他们是刺客!”大将军弗克突然站起身大叫一声,将屋里人全都吓了一跳。
弗克大将军情绪激动地说:“大王,各位,在战场上,有没有这样的事?一方喊:嗨,朋友!我们比比剑看看谁厉害,要是我赢了,你们列队欢迎我们进城!另一方笑答:好!要是我赢了,你们列队欢送我们回家!”
屋里发出一阵久违的嬉笑声,谷河王也忍不住苦笑一声。
大将军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接着慷慨激昂地说:“大王,各位,望海王一看我等迟迟不肯投降,又想保全公主城以便日后为他所用,所以他才想出如此毒辣的诡计!
派刺客来王府刺杀大王,若我家大王有闪失,公主城就是他的了。如果派年轻力壮的刺客来,我们一眼会识破,所以望海王派几个脸上无须的小刺客上阵。望海王知道我们盼着天王来救,故而在天岭国找到这几个长相古怪的人化装成红人,然后经过一番培训自称是天王的使者进入王府接近大王。大王,各位,这五人为什么都身穿斗篷?因为斗篷里好藏毒剑!”
“大将军言之有理!”几位官员齐声喊。
谷河王看比丹国师仍旧低头不语,一肚子怨气直冲头顶,怒道:“国师,你说天王派人来救,现在倒好,天王的人未来来了一伙刺客,让本王站在门口向刺客行礼成何体统?现在你有何话说!”
谷河王手指国师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
国师低着头好像没有听见谷河王的责骂,少顷,他抬起头突然放声大笑:“嘿嘿……,嘿嘿……”。
坐着笑不够来劲,他站起身接着放声大笑:“嘿嘿……”。
众人大惊,莫利指着比丹喊:“大王,国师疯了!”
“比丹没疯!”国师止住笑大声说,“比丹笑,是因为如果他们是天王的使者,使者打扮的模样令人发笑。如果他们是骗子,这是比丹最后一次笑,为一场千年奇骗笑一笑再去死也值得。”
“还没到最后时刻,国师说死字很不吉利!”弗克不满地说。
“这就是最后时刻!如果他们不是天王使者,降或不降比丹都会死,比丹宁死不当亡国奴!”国师喊道。
谷河王脸色转怒为悲:“唉,国师精神可嘉,可大将军认为他们不是骗子而是望海王派来的刺客。”
国师正色道:“大王,如果他们是刺客,那望海王太小瞧我们了。如果五位小刺客身穿斗篷在这大堂之上能伤害到大王,比丹我枉练几十年剑术,弗克枉称大将军,门外的贝队长和他的几十名护卫全是饭桶!”
谷河王面露喜色道:“国师认定他们真是天王的使者?”
“大王,到了这时候,如果来客是骗子,说明天王抛弃了我们,我们该死!如果他们真是天王的使者,但被我们当骗子刺客赶走了,那我们是自己找死!”国师义正言辞。
谷河王顿悟,他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决对众人说:“本王明白了!事到如今,宁可信其真不可猜其假。我等的性命押就赌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说到这里,国王转脸对国师语气诚恳地问:“国师,我刚才对来客有没有失礼之处?”
国师笑道:“虽然大王心存疑虑,但大王礼仪周全!”
谷河王大喜:“太好了!来人!”
从门外立即跑进来一名卫兵。
谷河王下令:“你快去通告贝队长,要他对天王使者有求必应!本王和在座各位今天的午餐一概不吃,全留给天王的使者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