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木县城,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将山边两层楼房团团包围,背面的山坡上也有持枪民警居高临下监视着二楼阳台。

一名警官带着一群男女警员走到一楼大门口。有人上前敲门,敲了好一会,屋里无人应答,紧闭的木门毫无动静。

“开锁!”警官下令。

一名警员从背包里掏出一串万拿钥匙开锁,不一会,他转头对警官说:“白局,锁已经打开了,但是门内有插销。”

警官一脸迷惑,“如果屋内有人,怎么会让人质的手机一直开着呢?这不是找死吗?”

说完,对身边一名身材壮实的下属道:“踢开门冲进去!”

门口的其他警员全部后撤,壮汉警员抬腿对着木门锁孔位置用力一踢,只听“叭!”一声响,门被踢开,几名警员先后持枪冲进屋。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冲上二层楼,一路在一楼搜查。

带队的警官刚迈进屋内,一楼有女警员喊:“白局,这里有人!”

警官循声快步走进厨房,只见一个几乎光着身体的女人躺在地板上,她显然是睡着了,因为她的胸部在均匀地一起一伏,一名警员忙着拍照摄影记录下现场原始状态。

厨房里侧墙壁有一个黑洞洞的暗室洞口,铁门已经打开,一把被拧开的大铁锁扔在地上。

一名警员打着手电筒往门洞里照了一会,对警官说:“白局,这是一个造黑枪的窝点,里面没人。”

警官打量着地上的女人道:“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们在车站监控录像里看到的那个戴墨眼镜带王凡走的人,王凡应该是在这里被关押过,这个女人是被带来找…”

一名警员从楼上跑下来打断了警官的话,“报告,白局,楼上搜查完毕,发现两个男人躺在地上面部严重烧伤,虽然没死但是都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王凡的手机找到,但是未见他人的踪影。”

警官看着报告人道:“这么说王凡已经被人救走了只留下手机?”

警员点点头,继续说:“救人的人使用了某种喷火武器但不是普通的火药武器。”

警官指着地上的铁锁道:“救人的人手劲也很大,这么大的锁被他拧下来了。”

警官随后对屋里的几名下属道:“保留好现场等山城国安局的领导来亲自查看,将这个女人弄醒带上二楼审问,我们上楼去。”

警官到了二楼,一眼看见桌上的三套吸毒工具,“原来是三个吸毒人员作案。”

二楼的警员同样在忙着里里外外仔细拍照摄影,一名警员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走上前道:“白局,这是王凡的手机,从他进入我们公木县城后没有对外通过话。从吸毒工具残留下毒品和放置的位置判断,王凡是在三人吸毒时被人救走。期间发生了打斗,这两个男人先被某种喷火装置烧面部然后被猛力撞击到这面墙才会严重受伤。但是不仅是王凡的手机留在这里,屋里其他人的手机和钱都原封未动。

白局,我觉得这起案子有点离奇,救人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得到王凡被人关押的信息?即使他们发现王凡失踪,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准确地知道这里的位置?又怎么会这么快赶到这里将人救走呢?如果王凡参与了某个神秘组织,他们为什么派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娃来公木县城做啥?”

面对自作聪明的下属一连串的疑问,警官没有言语,他抬头注意到通往楼顶的楼梯,随即走过去,问道:“难道救人的人是从屋顶进入然后带王凡从屋顶阳台跳到山上离开的?”

警员道:“既然楼下大门被反锁,那只能是这样。但是既然三个歹徒都被制服了,他们完全可以从楼下大门轻松走出去。另外,如果他们离开时经过这里,王凡为什么不拿走摆在桌上的手机?为什么他已经自由了仍然一直没有同家人联系?除非他是被另一帮不法分子从这里带走再次被困住了,但是这种事几乎没有发生过。即使这种事发生,那么另一帮匪徒为什么不拿走屋里的手机和钱财?”

对下属的唠唠叨叨警官有点不耐烦了,沉着脸说:“如果不是这个案子特殊,国安局怎么会插手?而且山城国安局的主要领导要亲自过来查看!他们可都是大人物啊!我们只负责解救人质保护现场,现在人质不见踪影,我们的任务是保护现场获取尽可能多的破案线索。我们上去看看!”

二名警员正在楼顶通往阳台的门口拍照,见警官上来,道:“白局,救人的人毫无疑问是从这道铁门进来的,你看,这根插在门后的铁栓是被某种切割机切断。”

警官看了一眼被整齐切断的铁条点点头,然后十分谨慎地走到阳台上,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最后目光落在脚下的地面,地面上灰尘很厚,脚踩在地面留下明显的鞋印。

他低头仔细辨认,阳台上有两行一模一样的脚印从阳台中央位置往返出入口,还有另一行脚印是单程从阳台出入口走到阳台中央。

警官抬起头望着晴朗的天空,沉默片刻,他走回出入口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下属道:“你们要严密保护阳台上的脚印,仔细将它们都拍下来,等国安局的人过来亲自查看,救人的人和王凡很有可能是从空中离开。”

三位警员都大惊失色,“从空中?坐直升机?”

警官哭笑不得,“要是直升机,这阳台上的灰早被吹干净了,让国安局的人来下结论吧。”

当警官走回二楼客厅时,女警员连拉带拖将楼下沉睡的女人带上来,此时的女人似乎在极力睁开眼睛保持清醒。

“白局,这女人像是吃了过量的安眠药醒不过来,我不得已打了她几巴掌才这样。”女警员道。

“给她穿上外衣,然后让她坐在那里吸几口毒气提提神。”警官指着桌上的吸毒工具道。

女人见到毒品立即活过来,她迫不及待扑上桌抱起吸毒工具,女警员给她披上一件外衣,随后在一旁帮她打着打火机烧烤冰毒。

女人猛吸了几分钟的毒气恢复了一点神智,她转动眼珠打量屋内的情形,当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一动不动的男人时,神情立即紧张起来,嘴里尖叫道:“你们将他们打死了!”

警官冷冷地说:“你别乱喊乱叫!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为啥躺在厨房地板上?”

女人看着警官一脸茫然,“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一直在做梦,刚刚从梦里醒来就看到你们。我们只是溜溜冰没有做什么坏事,你们警察为啥这么多人在这里?”

警官严肃地说:“你们没有做坏事?昨天下午你从车站骗了一名男娃来这里,然后你们抢了他的钱,去提款机取款的正是你!都有录像为证据,你还要抵赖吗?”

女人不甘示弱,喊道:“你们诬陷我!我没有,我昨天,昨天做了什么?”女人的声音低下来,想了一会她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么我从前天晚上一直睡到刚才你们来?”

一名警员拿着女人的手机对她说:“你昨天在骗那男娃来这里的路上給屋里的同伙打了一个电话,时间是昨天下午二点三十七分,二十一分钟后你又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是不是要他给你送来这包毒品?”警员指着桌上的冰毒,然后将手机递到女人跟前道:”你自己看看,再不老实交代要罪加一等!”

女人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看了看通话记录,想了想,神情认真地说:“我好像一直是在梦里,什么都记不清了,但是这两个电话肯定是我打的,难道是我的脑子坏了?”

警官和警员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

警官对女人严肃地说:“你现在给那个卖毒品的打电话,说你又要买他的货,只要将他引到这里来就算你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