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月被赫连乾说的话一下子给镇住了,呆愣了片刻,一个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泪水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被无缘无故的关在那种地方,我已经后悔了,已经够悲催的了,你现在还要埋怨我,你……”宫心月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样子,不停地往下掉着金豆子。
突然,赫连乾的脸部猛的靠近宫心月,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宫心月那满是抱怨的小嘴,牙齿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好像要把宫心月呢嘴唇生生给咬掉一般,宫心月痛的眼中的泪水更多了。
“呜呜……”的喊着,说不出话来,嘴唇上传来的疼痛,使得宫心月疼得倒吸凉气,用那两只并不怎么有力气的纤纤细手,不停地捶打着赫连乾的肩头:“呜呜……呜呜……”
赫连乾这次好像下定了狠心似的,任凭宫心月怎么闹腾,就是不松开,两条胳膊像钳子似的,禁锢着宫心月的身体,片刻之后,赫连乾放开了那被自己咬的红肿的嘴唇,却还是难以消除自己内心的火气,用自己坚挺的舌头撬开了宫心月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与里面的柔软疯狂的缠绕在一起。
宫心月渐渐地放弃了挣扎,泪水却还在无声无息的流着,赫连乾心里一下子慌了,赶紧松开宫心月,紧张的看着她:“月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要不,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想怎么样出气就怎么样出气。”
宫心月慢慢的抬起头,已经是泪眼婆娑,看起来让人心疼不已,宫心月撇了撇嘴,心里更觉得委屈了,但是却不说话,赫连乾此刻才注意到,自己把宫心月的嘴唇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心里顿时觉得一阵愧疚,抬起手轻轻的浮上宫心月那片红肿的嘴唇:“疼吗?”
宫心月立刻别过头来,赫连乾的手,就悬在了半空,赫连乾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将手放了下来,眼中闪着不忍的光芒:“月儿,你知道吗?当我从香巧的口中得知,你一个人悄悄的去了夏府,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从这处院子到大门的这几步路,我已经想到了无数个怎么去营救你的办法,我生怕自己会去迟,哪怕是一秒。月儿,你可以任性妄为,你可以无所顾忌,但是我不行,你就是我的天,我必须得时时刻刻的警醒自己,不能让你有一丁点儿的闪失,我不想再看到你血淋淋的出现在我眼前,更害怕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我不敢再往下去想,那样,我的整个世界都会崩塌。”
宫心月此时,眼中已经不仅仅是震撼了,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朝赫连乾猛地扑上去,紧紧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了赫连乾那不安的胸膛上,口中不住的说着:“阿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宫心月却可以清晰地听到,赫连乾胸口那依旧激动的心跳声,心里更是觉得愧疚不已,自己的确太任性,没有想到,自己的任性,给他造成了如此大的困扰,宫心月慢慢的仰起头,伸手将赫连乾那张掩盖自己感情的面具给摘了下来,赫连乾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让宫心月的手,猛的一抖,心不由得一疼,踮起脚尖,将自己的香唇,送到了那倔强的口中,笨拙的亲吻着。
赫连乾的冰冷一点一点的被融化了,手慢慢的抱住了怀里的那一滩柔水。
太子回到客栈,像吞了苍蝇一般,浑身上下不舒服,尤其是看到王平的那眼神,恨不得用眼神将王平给凌迟了,王平低着头,也不敢去看太子的眼睛。
“你不是说那个秋玲已经被你杀了吗?今天她为什么又出现了?若不是本宫顺势做了点手脚,让她碰死在哪里,本宫的大事办不了,还要被他们给拖下水了。”太子满脸的气愤,不住的数落着。
“殿下,属下是真的将人杀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怎么又活过来了,除非昨天晚上杀的人,跟本就不是那个秋玲。”王平也是倍感委屈,自己是亲眼所见人死了的。
王平迷惑着,太子却被王平的话给惊醒了,眼前倏地一亮:“对呀,很可能你杀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人,而是被人给掉了包的,也就是说,安亲王早就知道我们会去杀那个秋玲,所以才精心安排好这一切,就等着我们上钩。”
“怪不得我进安亲王府那么轻松,那几个侍卫也是懒懒散散的,原来如此。”王平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太子的目光一下子就冷到了冰点,本以为自己是螳螂,却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只黄雀!
“殿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皇上已经让人催了好几次了,如果我们在拿不到方子,皇上肯定会生气的。”王平一脸担心的说道。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可是,我们现在得罪了赫连乾,他根本不可能轻松的将方子交给我,这件事情还得容本宫好好儿想想。”太子愁眉不展地说道,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拼命地想着法子,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此时,最悲催的莫过于夏瑾和夏弋阳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们苦不堪言,季云在夏弋阳的面前不住的哭诉,扰的夏弋阳是不耐其烦。
“老爷,瑾儿刚刚小产,身子都还没有养好,怎么能去牢房那种地方住着呢?他的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要是落下病根儿,可怎么办?”季云哭哭啼啼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是王爷和太子发了话,他们不松口,瑾儿一辈子也别想出了那个地方。”夏弋阳气呼呼地说道。
季云一听,情绪更激动了,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那可怜的瑾儿,什么时候受过那种委屈,他们要害我的瑾儿,老爷你也不管,还不如让我一起去跟瑾儿坐牢去算了。”
听着季云哭,夏弋阳感觉耳边有几万只苍蝇在围绕着嗡嗡一样,烦不胜烦:“你快住口吧!”
谁知,季云一听,哭的更厉害了,哭天喊地的,要死不活的样子,夏弋阳坐在一旁不住的叹息,褶皱着的眉心一直都没有舒展开来,忽的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季云,可看见她那种乡下妇女似的模样,又是一阵头疼,停了一会儿,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救瑾儿,你听还是不听?你要是不听,就接着在这里哭。”
闻言,季云立刻就停止了哭喊,激动的看着夏弋阳,满脸兴奋的说道:“什么办法?老爷快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夏弋阳道。
“老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瑾儿是因为心月才进去的,所以,要想救瑾儿,还得去求心月开口。”夏弋阳道。
夏弋阳一开口,季云立刻就炸了,又开始吼了起来:“老爷,你说什么呢?你让我们去求那个贱人?老爷难道忘了,瑾儿就是被那个贱人害得,她怎么可能会帮瑾儿?”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夏弋阳道。
“我能不激动吗?老爷,现在要我们去求宫心月那个贱人,绝对不可能,我就是走上绝路,也绝对不可能去求她!”一提到宫心月,季云的心就无法平静,根本不听夏弋阳的解释。
“我不管了,给你说了办法你也听,你自己想办法吧。”夏弋阳再没了耐性,起身离去。
对太子来说,这一夜过得很慢,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来到了一家茶馆,叫了包厢。
没过多久,一张熟悉的面孔,来到了这家茶馆,正是端木隽,来到包厢,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太子一脸笑意的起身:“还说二弟你不来了呢,快坐,茶都给你泡好了。”
端木隽淡淡的瞥了一眼太子,道:“皇兄这一大早的叫我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喝喝茶吧,皇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这种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太子神色微顿,然后哈哈一笑,道:“难道我们兄弟二人,没有公事就不能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了吗?”
端木隽心里暗自一笑,原来手足中之间的算计,不仅仅存在于他人之间,自己也从没有离开过这样的争斗。慢慢的端起面前的茶盏,细细的品了品。
“雨前龙井,的确是好茶。”端木隽放下茶盏道:“茶也喝了,我们兄弟好像我没有什么可续的情,皇兄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了。”
“二弟且慢!”太子见端木隽起身,立刻叫住了他。
“皇兄还有事?”端木隽装糊涂的问道。
“二弟,其实这次来,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的,这也是父皇在我来之前,特别交代了的。”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