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显然有个杀手要干掉警卫,并且这人挺厉害的。”王保振说。
“是谁呢?不会是辛迪吧。”许军说。
“不可能,怎么会呢。”王保振说。
“越是不可能,就是越有可能。”许军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
“你小说看多了,辛迪没有理由杀警卫。”我说。
“有个人,我觉得值得怀疑,你们有没有发现?”王保振说。
“谁?”
“卡维,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王保振说,“在餐厅吃饭时,我观察过他,他总是东张西望,像是有心事,还有,他很反感那些警卫,恨之入骨那种,他有杀警卫的动机。”
“我给你的看法想反,我觉得他不会。”我说,“杀警卫的人心里素质绝对过硬,并且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不会带有情绪。”
“也不是绝对的。”许军说。
扑通一声,门被撞开了,几把冲锋枪对着我们。
我心里一沉。
“都给我出来。”警卫冲我们吼道。
我们出了屋。甲板和走廊上有很多苦力。
“去干活。”一个警卫说道。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丹尼尔在甲板上指挥着吊车,木头被吊了起来。
我们在船舷上扶着长长的木头,等木头靠着栏杆后,七八个人便把木头推到海里。
木头都卸下海里后,哈吉让我们这些苦力全都跳下海,并扔下绳索。
海水冰冷,我不有打了一个喷嚏。
我抬头看到船上的枪口对着我们。
把木头一个个聚拢在船边,然后用绳子裹住,这样就形成了一片木头筏子。
我们三个人爬上木头,收着绳子。
突然船上有警卫冲我们大叫着。
“他们叫什么?”许军问。
“发现了海上一个漂浮物,让我们打捞上来。”王保振说。
有两个人把漂浮物推倒木头筏子旁边。
这是一个死尸,身体膨胀,是一个死去的警卫,貌似这警卫是许军杀的,是第一个被杀的。
戈鲁和哈吉从绳梯上下来,察看着尸体。
船上有警卫又突然叫喊起来,并指着东南方向。
是远处漂来一条小船,两个苦力游到小船边上,把船推了过来。
小船渐渐靠近,看上去里面有不少东西。
看清楚小船上的东西后,我的心剧烈抖动了一下。
船里是一具干尸,面目全非,干尸身上都是贝壳,船上没有船桨,到处都是贝壳,还有鸟粪。
记得在梭梭岛时,邓家全就是驾一只小船离去的,并且船上带了很多贝壳,难道他是邓家全?”
戈鲁挥着手,让人把小船弄走。
许军跳下了水,我和王保振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我们推着小船远离木筏。
“有粮,你过来,这上面刻有字,你看看。”王保振说。
我游到王保振身边,看到船身上有一排刀刻的汉字,上面刻着名字:有粮,许军,冷波,老阎,小豆芽,保振,世双,雅克,大黑,家全。
名单上没有陈小伟的名字。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邓家全了,死得太惨了。”许军说,“肯定是他想我们了。”
我眼泪掉了下来。
“家全,一路走好。”王保振说。
“一路走好。”许军抹着眼泪。
“我们赶紧回去吧。”王保振说。
回到木筏上,警卫的尸体已经被拉上了船,戈鲁和哈吉也上了船。卸下木头后,货船还是没有脱困,像是牢牢的被海里的一群石头怪兽抓住了。
天渐渐黑了。二十多个苦力都坐在木筏上。
浪花不时溅在木筏上。
有吊篮从货船上垂下来,吊篮里装的是土豆。
这就是晚餐了。
“他们不打算让我们回船上了?”许军小口咬着土豆。
“有可能让我们在这木筏上过夜了。”王保振说。
“那这多冷啊。”许军说。
“应该扔毛毯下来。”我说。
“为什么让我们在这下面过夜,这船又走不了。”许军说。“难道是怕这些木头都漂走了?”
“有这种可能。”王保振说,“还有,我觉得戈鲁可能是想看看今天夜里会不会再出人命。”
“把我们放在这里就不会出人命了?”许军说。
“有粮,你说,如果今天夜里出人命,是不是就能证明,杀警卫的人不在我们这些苦力当中?”王保振说。
“要是今天夜里还有警卫死,就是他们自己人有内奸。”我说。
“貌似是这样的。”王保振说。“不过,今天夜里平安无事的话呢,会说明什么?如果,杀手在今天不打算杀人,如果不杀人的话,又怎么能知道是警卫杀的人,还是我们这些苦力杀的人?”
“我草,我这脑子都被你绕晕了。”许军说。
“今天如果有警卫死,就是他们自己人干的,这是无疑了。”我说,“但是我估计这杀手没那么蠢,所以我觉得今天夜里会平安无事的。”
“你说得有道理。”王保振叹了一口气,“哎,每顿饭一个土豆,哪有力气干活。”
“我累了,现在就想睡了。”许军说。“你们让开,我睡觉。”
“别,你等等再睡,你得晚上念《圣经》啊,不然我睡不着。”我说。
“《圣经》又不在我身上,我念个毛。”许军说。“你就不能自己读《圣经》?”
“你天天读,还不会背诵下来?”我说。
“我想想,哎,我还真会背两句,你听好了,听仔细了。”许军说。“离地三尺一条河,一年四季水常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
“上帝说的?”王保振问。“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那再给你来一段经典的。”许军说,“小雨下的急躁,少妇奔进破庙,对着佛像撒尿,纯属大逆不道,庙中方丈见到,急忙掏出大鸟,奋力堵住地道,佛祖赞道,替天行道,给我狠很的草。”
“读了两天《圣经》,我看你要修成正果了。”王保振说。
“我去,我这还能睡吗?”我说。“许军。你麻辣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