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跑在我和王保振前面,他一把推倒女人。
女人倒在地上,愣住了。
阿瑟咆哮着,“ Where is he?Where is he?(他在哪了?)
地里种得是胡萝卜,看上去女人在挖胡萝卜。
“在那了。”王保振手指着。
麦克和李世双从山坡上下来,两人喜笑颜开,麦克拖着渔网,鱼在网里跳动着。
保罗走过来,把女人拉起,然后一路拖进屋里。
我们跟着进了屋。
保罗和阿瑟低声说着什么。阿瑟点了点头,他去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根绳子和一个长布条,他把女人绑在了椅子上,女人扭动身子挣扎着,冲我们哀叫着,阿瑟又找了一条毛巾堵上了她的嘴。
女人不知所措,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们。
阿瑟把女人连同椅子扛进了厨房。
“What’s wrong with it?”(这是怎么了?)”麦克耸着肩摊开双手。
保罗就把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麦克大惊失色。
王保振伸着脖子让大家看伤口,他脖子血肉模糊,看上去少了一块肉。
“吸血鬼?”李世双说道,“真有吸血鬼?太邪门了。”
“是啊,我真没想到,电影里那些吸血鬼竟然是真实存在的,我还以为是假的呢?”王保振若有所思,“难道和电影里的吸血鬼是同类?”
“不可能吧?电影里的吸血鬼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是鬼,不可能真是吸血的鬼吧?”李世双说。“难道这世界上真有鬼?我还真不相信。”
“对啊,吸血鬼是死尸,死尸夜里从坟墓里爬出来,靠吸活人的血,才能维持生命。”我说。“好像也不对,死尸本来就没生命啊。”
“你们说凯蒂也是吸血的女鬼?”李世双看了一眼厨房。
“这女人叫凯蒂?”我问。
“是的,她是叫凯蒂。”王保振说。
“这女人肯定不是鬼,我无意中碰过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是有温度的,很正常人一样,这女人性情温顺,爱笑,不可能是鬼啊。”李世双说。
“你无意中碰她身体?你是有意摸的吧?”王保振说。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非礼她,这女人笑起来好看,让我很不好意思下手。”王保振说,“原来外国女人比中国女人笑起来好看,身材也好,哪哪都好,我打算想娶这寡妇的,靠,你们出去一趟回来,我老婆成吸血鬼了。”
“说这女人是鬼,我也不太相信,但她很有可能喜欢吸男人的血。”王保振说,“如果凯蒂喜欢吸你的血,你还要娶她吗?”
“吸血?我下面她也吸吗?她要是真吸人血,娶回来三天,我就成鬼了。”李世双皱着眉头,“不过,她的眼睛有些鬼魅。”
“怎么个鬼魅?”许军问。
“她的眼球里有时发出蓝光,有时发出绿光,还有紫色的光,让我心里没底。”李世双说。
“靠,我的哥啊,她是白种女人,蓝眼珠子当然发出蓝光了。”王保振笑了笑。
“麦克和阿瑟呢?”许军问。
“他们去厨房了,可能去做饭了。”王保振说。
保罗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他不时抬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不时晃悠着,中间有一个颗大玻璃珠,把我们的身影照在了上面。
晚饭是麦克和阿瑟做的,做了鱼汤,一些蔬菜,面包很硬,切起来颇为费劲。
外面刮起了大风,沙沙的风声听起来和往常不同,似乎风声里有女人的尖叫声。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是那么平静,久经腥风血雨的保罗绷着脸,不时停下刀叉,听着外面的动静。大家喝着酒,用力碰着酒杯,似乎是为自己壮胆。
保罗拿出匕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白色盘子,走到凯蒂面前,他把凯蒂嘴上的毛巾拿掉,凯蒂喘着粗气惶恐地看着保罗。
保罗要杀凯蒂吗?如果她不是吸血的女人,那杀了她,岂不是滥杀无辜?
保罗突然拿匕首割破自己的食指,血滴在了盘子里。
凯蒂看着刀子和盘子里的血,困惑不解。
保罗把盘子放在凯蒂的嘴边,凯蒂冲他摇了摇头。
我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了,看来凯蒂对人血没有兴趣,这不像是吸血鬼。
保罗剧烈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喘息了一会平静下来,保罗再回头时,我看到他一脸的失望和沮丧,他把沾着血的盘子扔在了地上。
保罗,麦克和阿瑟上床睡觉了。他们睡女人那一间屋。许军和李世双也上了楼,他们睡另一间屋。我是自愿留守在一楼客厅,我对楼上那间死去的男主人卧室心里抵触。而王保振愿意陪我睡客厅沙发。
王保振抽着雪茄,腿翘在沙发扶手上,“有粮,这凯蒂看起来不像是吸血鬼,绑在椅子上就算了,为何还不给她饭吃?”
“可能是饿饿她,看看她到底吸不吸人血。”我说。“要不,你过去试一下。”
“我把脖子伸给她,她一口下去,说不定我脖子就成两截了。”王保振说,“你不是手指已经伤了吗?你把手指放在她嘴边,试一下?”
“不用试,我觉得凯蒂不是吸血鬼。”我说。
“你他吗的试都不敢试,还说她不是?”王保振说。
“靠,你激我是吧?好,我去试一下。”我说着走过去,把她嘴里的毛巾拿掉。
凯蒂胸膛起伏,她低下头去,头发盖住了半边脸。
“有粮,赶紧手伸过去呀。”王保振说道。
我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放在凯蒂额头上,把她的额头朝椅背上按,固定好她的头,以防备她吞下我整个手指。
我伸出手指,慢慢放到她嘴边。
凯蒂的眼眸中闪出幽绿的光泽,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嘴巴张开,伸出粉hong的舌头。
我的心怦怦直跳,她的舌尖即将碰到我手指时,突然收了回去。
她tian了tian嘴唇,眼神哀伤,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怜惜。
我回头对王保振说道,“给她拿点东西吃吧。”
“可以啊,餐桌上有面包,你喂给她吃吧。”王保振说。
我拿着面包,掰开后一点点喂她,她的神情像一只温柔的贪婪母狗。我从冰箱里又拿出牛奶,倒了一杯喂她,她喝了半杯,心满意足的tian了tian嘴唇。
我忙着喂凯蒂牛奶时,王保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凯蒂扭动着身子,想挣开绳子,显然是徒劳的。
她抬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哀求,“Help me!Help me!”(帮帮我!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