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女人?”我说。

“都是女人?看清楚没有?你确定,有男人吗?”王保振说。

“不确定。”我说。

“女人救,男人就算了,有粮,你去把许军叫来。”

我跑上舵楼叫许军他们,许军把探照灯打开,点亮钓鱿鱼的灯。

探照灯照过去,看到几个女人衣衫不整趴在一个扇形的大浮板上。

许军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放下救生筏后,我和许军,冷波跳了下去。

救生筏很快接近了浮板。

女人张着手,一脸的渴盼,有一个穿白色衬衣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冷波跳下海,一手拉着浮板一手拽着救生筏。

许军一个个把女人抱过来,一共四个女人,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龄很小,我在后面接应着,两个女人体力不支,倒在我身上。

许军拉起一个女人后,另一个女人抱着我的腰不放手,她身上异常的冰冷,我艰难的坐起来,她就这么一直抱着我。

那个最小的女孩浑身哆嗦着。

“冷波,你抱着她吧。”我说道。

冷波把小女孩抱在怀里。

“这浮板好像是飞机上的。”许军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就你们这几个?”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女人点了点头,她看上去在这个女人中,年龄最大。

“飞机失事了?”许军接着问。

女人又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出的事?漂了几天了?”我问。

“一天两夜了。”女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以为活不了了,你们救了我们的命。”女人牙齿打着颤。

“没吃东西吧?”许军说。

女人摇了摇头。

救生筏划过去,把这几个女人弄上船。

许军让她们四人住船长宿舍隔壁的房间,又安排人多拿几个毛毯给她们。

老阎和邓家全去厨房里做饭煮姜茶。

此时雨停了,渔船轻盈地像装了两个翅膀。

“要不要把那个大红灯笼点上?”孙大黑说。

“这半夜点灯笼干嘛?”许军问。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孙大黑说。

“点上,必须得点上。”许军搓着手,像个孩子般,跳了两小步。

姜茶煮好了,许军亲自端着锅,王保振拿着碗勺在后面跟着,我想跟他们一起上去。许军冲我冷冷的摆了摆手。

我心生寒意。

正要转身回去。许军喊住我,“有粮,你去船舷边看看,看看海上还有没有其它人。”

我应了一声,去了左船舷。

钓鱿鱼的灯照亮了海水,一些趋光的鱼追逐着光影。

忽然我听到海上有人叫喊,我急忙叫冷波和孙大黑把探照灯对着海面上。

海面上果然有人,一个男的抱着一个东西在波浪中起伏着。

放下了救生筏,我和冷波下去,驾着救生筏划向灯光所照之处,却发现没了人影。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这个男的。

上了渔船,把救生筏拉上去,我有些沮丧。

“这人怎么就没了呢?”冷波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鲨鱼咬下去了。”我说。

“这就是命吧。”冷波叹息着。

回到宿舍,李世双坐在上铺抽着烟。

“还没睡?”我问。

“睡不着,有粮,你抱得那个女的长得不错,这几个女的长得都不差。”

“你看上哪个了?”我问。

“有一个戴项链的女的不错,气质也好,那眼神就跟嫦娥一样。”

“嫦娥一样?你见过嫦娥?”

“没见过,在梦里见过。”李世双说,“这个戴项链的女人,我先预定了,她以后就是我八个孩子的妈。”

“八个孩子,你真能糟蹋女人。”

“必须的,这么漂亮的女人,生出的娃也漂亮,有粮啊,我看到希望了。”

“什么希望?”

“我觉得我们这渔船应该叫幸运号,你想如果没有这次造反,我们怎么能和这些天仙般的女人,天天在一起呢?我觉得有机会,我看到了希望,我还看到了我八个孩子。”李世双晃悠着双腿脸上浮现着笑靥。

我忽然觉得李世双说得有点道理,李世双这一把年龄,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娶个媳妇很困难,家里人以前给他买了一个越南女人,过了不到一个月,女人受不了穷,夜里跑了。

王保振从外面进来,胳肢窝夹着笔记本,摇头晃脑,哼着小曲。

“王参谋长?那边什么情况?”李世双急切的问。

“刚审完,都招了。”王保振把笔记本放在枕头下。

“招了?都是间谍?不会吧?”我说。

“开个玩笑,有粮,我觉得我们这不是打渔船,我们开得是金船,满船都是金色的光,你发现没有?对了,刚才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什么事?”王保振问。

“发现海上有一个男的。”我说。

“男的?救上来了?”王保振说。

“没有,你说男的不用救。”

“我靠,我和你说着玩得,你还真信了?见死不救这可是罪过,你把这男的弄死了?”

“没有,这男的沉下去了,可能是被鲨鱼吃了,也有可能身上有伤坚持不住了。”我说。

“原来这样,也好,男的上船比较麻烦。”王保振拍了拍枕头。

“王参谋长,那几个女的怎么样了?”李世双问。

“身体都很虚弱,喝了姜茶好多了,最小的那个女孩发高烧,其它那三个还行。”王保振说。

“她们是怎么落难的?是飞机失事吗?”我问。

“问过了,的确是飞机失事,飞机不小,波音飞机747好像,还是专机,说是去非洲一个什么国去接一些中国的专家,她们这几个女的在埃及旅游,有七八个吧,然后专机顺道接她们回国,她们上专机,还是驻埃及的大使馆联系的,然后就飞机出故障坠海了,这几个女人很幸运,碰到飞机解体后一个有浮力的零部件。”王保振点了一颗烟,“有粮,你抱的那个女的,还是一个空姐,叫什么?你等等。”王保振从枕头下掏出笔记本,翻了翻,“这个空姐叫宁程程,长得很娇美。”

“那个戴项链的女的叫什么名字,也是空姐吗?”李世双问。

李世双看着笔记本,“戴项链的叫霍思琪。”

“也是空姐吗?”李世双问。

“不是空姐。”王保振接着说,“那个小女孩,就是冷波在救生筏抱着的那个,叫夏小蕊,还有一个年龄大点的叫管红,是一个私营企业的女老板,长得也不错,她说企业是家族企业,她爸也是企业家。”

“明白了,她爹有本事,才能联系上大使馆。”我说。

“不是,我问了,是霍思琪家里的人,就是那个戴项链的,看来这个霍思琪不一般。”王保振说,“那个管红对我说,这个霍思琪还演过电影呢。”

“是女演员?女明星?”李世双说,“怎么没听说过?”

“你奶奶的,演电影的女人多了。”王保振合上笔记本。

“王参谋长,这么厉害的女明星,你说,我这癞蛤蟆能不能吃上天鹅肉?”李世双笑嘻嘻地问。

王保振撇了一下嘴,“哎!这船上青蛙王子太多,你这癞蛤蟆得排后面了。”

李世双哈哈大笑,“保振,我他吗的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