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赏昕的眸色黯了黯，低声道，“我在想，我果然不能为了任何事而忽略你，会有报应。”

“……”

墨洺呈狐疑地盯着她，“怎么了？”

狂欢节的开始，她还致趣高昂，突然一张小脸就耷拉了下来……

“没什么。”陆赏昕望向不远处的孩子们和宁，轻声道，“我们早点回家吧。”

烟花……再一次绚烂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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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陆赏昕借口要绕道去公司一次，独自开车在街上逛着。

在车上，陆赏昕发了一条短信给宁——

【你弹钢琴很好听，能不能马上再弹一次给我听？】

宁的短信以极快的速度回复过来——

【我还没走，赏昕。】

她……还在幼儿园？！

陆赏昕开车到幼儿园，将车停在幼儿园门口，伸手要打开车门却迟疑了下，看向车上面放着的合照，是她和宁在一起的合照……

陆赏昕眸光黯淡地看着那张合照，很久，陆赏昕才推开车门走下来。

幼儿园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人，一些教职工在收拾残局，将各种小舞台和彩灯一一拆下来……

陆赏昕朝着草坪上的小舞台走过去，舞台还没有被拆，钢琴也没有被移走。

宁就坐在钢琴前弹奏着，悲伤的音乐在狂欢过后的宁静中响起……

陆赏昕站在舞台下方的草坪上，静静地望着她弹奏。

……

宁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连五官都显得寂寞，她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游走，悲伤扩散开来……

全世界都陷在哀伤之中。

“董山是你什么人？”陆赏昕站在舞台上，打断了这种四处游走的哀伤音乐……

“砰——”

琴声戛然而止，宁的手重重地按在琴键上，转过脸朝她望过去。

强光下，宁的眼中有着慌张与恐惧，像是尘封的秘密突然被揭开一样。

……

她的反应，让陆赏昕所有的猜想都得到了证实。

“我记起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了。”陆赏昕望着舞台上坐在钢琴前的宁，“那一次赌-场里的包房里，是你在弹钢琴。”

她还有一点印象，是宁坐在钢琴前的样子。

“……”

宁坐在那儿，缓缓垂下眸，声音很弱，“我……知道你迟早会记起来的。”

只是没想到，陆赏昕会记得的这么快。

在她刚刚说两个人是朋友后，她就记起一切了……

“你替董山做事？”陆赏昕淡默地问道。

“他是我的丈夫。”宁低着眸说道，脸色在灯光下更衬得苍白。

“……”

陆赏昕错愕地睁大了眼，她想起来的时候只以为宁是替董山做事，受命接近她，没想到……宁是董山的老婆。

宁静的夜里，忽然就连哀伤的钢琴声都没了。

一切都太过安静。

“我是个孤儿，和董山一样被董家收养。”宁缓缓说了出来。

陆赏昕明白过来，“所以你不是没有姓氏，你叫董宁。”

真是好笑。

她以为宁有一段无法言明的过去，所以不提及不触及，只是充当着一个朋友和聆听者。

原来董宁的不说明，就是为了让她不怀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