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估计是太久没用过，一管子的铁锈水喷下来，冰冷地洒在陆赏昕的头上、身上，像血水似的浸过她整张脸，她的鼻间全是铁锈的味道。

陆赏昕条件反射地想闪开，被曲阑珊踢了一脚，又被推回水龙头下，“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叫别人来给你洗澡！”

……

陆赏昕没有再动，任由冰冷的水砸在自己的身上，渐渐，铁锈水过去，正常的冷水在她身上浇灌着。

冷得刻骨。

陆赏昕感受到之前在太平间的冷意，让她冷得受不住。

她除了硬撑着、除了熬着别无她法。

她答应了孩子们，要回去接她们，就一定会回去，绝不会认命地死在查理和曲阑珊的手里……

“舒服吗？”曲阑珊站得远远的，好笑地看着她。

陆赏昕只当自己听不到曲阑珊的话，反复告诉自己，她不能死，她还要回去接孩子们。

……

这样冲冷水冲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曲阑珊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把她推回手术房。

手术房里，几个男人已经把摄影机调好，镜头的方向对着一张椅子。

查理从摄影机前抬起头望向陆赏昕，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她的脸被他和曲阑珊打肿，苍白没有血色，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经湿透，整个人显得荏弱不堪，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可以拍了。”

曲阑珊把陆赏昕推到椅子坐下，对准了摄影机的镜头。

“好像……还不够可怜。”

查理看着陆赏昕温和地说道，拿起一旁的空酒杯往墙上砸了一下，酒杯破碎。

见状，曲阑珊兴奋地低声笑起来。

陆赏昕被铐在椅子想挣扎也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查理一步一步逼近自己，查理握着酒杯，绅士般地走到她面前。

酒杯的碎尖猛地扎上她的脸。

刺骨的痛意从脸上蔓延开来。

陆赏昕想偏过脸，被曲阑珊从后揪住长发，固定住她。

像是在故意折磨她，查理用碎尖慢慢地划破她的脸，一边划一边道，“有没有尝到我哥哥当时所受的苦？”

“……”

陆赏昕咬紧牙关，仍是硬生生地忍受着，除了告诉自己一定要ting过这一关，陆赏昕想不到别的……

“这样就好看多了。”查理欣赏地看着她脸上的血痕，转头冲摄影机前的男人说道，“开始拍摄。”

“开始了。”

陆赏昕立刻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镜头。

“墨洺呈，离十二点还有剩下不到五个小时。”查理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用酒杯碰了碰陆赏昕的脸，“你如果再不独自进医院，我可不保证会在陆小姐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再划下几道伤痕……”

陆赏昕依然紧闭着眼，不去看眼前的一切。

“墨洺呈，你别让我看扁你，别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做缩头乌龟！”

查理笑了一声。

“拍好了。”摄影机前的男人说道。

“马上传到墨洺呈的手机上。”查理说道，将手中的酒杯丢开，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的陆赏昕道，“行了，让她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