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脸色顿时冷得有些难看，“你很不喜欢墨家？”

“我第一次见您就说过了。”陆赏昕苦笑一声，转眸望向庄园独一无二的贵气风景，“我不喜欢这里，尤其这里的当家人，这不是一个家，是他创建的监狱。”

“咳……”老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先生。”

陆赏昕连忙替他拍背，“您还好吗？我还是扶您进去吧，感冒吹风真的不好。”

老人一手拄在拐杖上，一手朝她摇了摇，“你很讨厌当家人？”

两个人都没直呼姓名，但都知道说的是墨老。

“嗯。”陆赏昕不假思索地说道，“甚至……是憎恨。没有他，很多事都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没有墨老，就不会有她的今天。

没有墨老，她和墨洺呈现在一定是幸福的。

老人嗓音粗嘎地咳了几声，道，“他是商界的一个人物。”

“我知道，整个欧洲的市场金融都由他掌控，他创造了很多奇迹，让墨家财团成为一个神话。”陆赏昕点头，“但那只代表他适合商界，并不适合一个家。他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士兵，不对，士兵都算不上，他拿儿子当仇人。”

老大断臂，老二的恋人被害死，还有墨洺呈和她、孩子们……支离破碎。

这哪是一个父亲做的事。

老人的脸色越发冷。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老先生不要和别人说哦，会死人的。”陆赏昕笑着说道，继续替他拍着背。

……

老人沉着脸，半晌点了点头，拄在拐杖上的手苍老而用劲。

“去替我把那朵花摘下来。”老人指了花园中的一朵花说道。

“哦，好。”

陆赏昕没有异议，拿起一旁的剪子走进花园。

老人目光微沉地望着她，她穿着一件淡紫色优雅的长裙，一根腰带系出纤腰，整个人纤长，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垂到肩下，一张干净清纯的东方脸孔，五官不明艳，却很舒服。

她蹲在那里，专注地将他拽的那朵花花枝用剪子剪下来，然后朝他走过来。

老人的眼里有什么一晃而过，手深深地颤抖着。

“老先生，您要的花。”

陆赏昕放下剪子，把花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花抬起手便插向她的长发，陆赏昕的头皮被扎得疼了疼，忍了下来。

老人的手有些抖，晃晃悠悠地把花插~进她的发间，花朵的鹅黄映衬着她的容颜，格外娇俏。

“很漂亮。”

老人赞赏，语气却是沉重的。

“谢谢。”

陆赏昕笑着说道，伸手按了按脑袋，头皮真的被扎得很疼。

和老人寒喧了一会儿，眼看天色渐晚，老人说要回去休息，又让她先走……

“老先生，我叫陆赏昕。”陆赏昕说道，“您呢？我还不知道老先生贵姓。”

“你不需要知道。”老人朝她挥手，“走吧。”

真是个怪异的老先生。

“好，我先走了。”

陆赏昕没追问下去，转身离开，离开很远，陆赏昕再回过头来，老人还是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夜色降临，渲染了他的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