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欧阳菁……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她喊得再响，他也不会再醒过来。

“赏昕……”沈拓想推着欧阳菁离开，陆赏昕却牢牢地抓住欧阳菁的手，整个人扑在欧阳菁身上，根本不让他推着离开。

两个军人走上前来拉开陆赏昕，向沈拓点头示意，“沈先生，把人推走吧。”

陆赏昕的手还紧紧攥着欧阳菁，一个军人上去拔分开两人的手，陆赏昕的手急欲想抓紧，欧阳菁的手还是从她手里掉落下去……

她抓不住。

她什么都抓不住。

从以前到现在，她所有的时候都一样，抓不住任何东西在手里……

“放开我……”陆赏昕激动地挣扎，两个军人的力气很大，一人攥着她一条手臂禁锢得她走不开一步。

沈拓心疼地看着她，然后推着欧阳菁离开。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陆赏昕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盯着那一层隆起的白布。

过往的一幕幕，欢乐幸福的小时候，火灾之后，去认爸爸尸体的时候，在美国独自生活的六年，在被沈拓逼婚的现场……

母女两人分道扬镳……

所有的都成了再也不能懊悔的过去，直到妈妈死前，她都没和她和解，都没有和妈妈好好说过话……

“啊——”

陆赏昕忽然大叫起来，撕心裂肺，喊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着……

两个军人面面相觑，沉默地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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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地照进玻璃窗内，陆赏昕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阳光柔和地照在她脸上，她却觉得刺眼。

刺眼得……让她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

“喝杯牛奶。”沈拓端了一杯牛奶走到她面前，手上的牛奶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谢谢。”陆赏昕接过牛奶感激地道，眼睛早已哭得红肿，声音也已嘶哑。

“只是一杯牛奶。”沈拓温和地笑了笑，坐在她身旁，眼底有着如阳光一般的暖意，令人如沐春风。

……

陆赏昕紧紧捧着手中的牛奶，抬眸看向沈拓，“谢谢你这次陪在我身边，帮我解决了这么多事，不然……我不可能这么快见快我妈妈。”

哪怕只是成了一具尸体……

“你看你眼睛红成了什么样子。”沈拓皱了皱眉，抬手拨了拨她的长发，眼里聚敛着浓浓的心疼，“看你这个样子，我很不好受，赏昕。”

“什么时候才能让妈妈出来？”陆赏昕问道。

“起码要三、四天，这次的事情实在很大。”

“谢谢。”陆赏昕低头喝了几口热气腾腾的牛奶，一股暖流淌进冰冷的胃，却暖和不了她的身体。

她的手脚还是一派冰冷。

“你刚刚的样子吓到我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沈拓柔声说道。

哪怕是被他逼婚那天知道了上一代的婚外情，他再见到她时她也没有这样，一直装得很平静……

可刚刚在走廊里，她完全是崩溃了。

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很难让人想象是从她这个纤瘦的身子里发出的，连那两个铁血军人都被震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