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对上霍准深邃如黑洞的黑眸之时,许可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吸进去了,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又长又卷的眼睫毛无意识的一下一下刷着霍准还泛着红的俊脸。

她原本想要抬起来的小脑袋,也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重的怎么都抬不起来。

所以,直至此刻,两个人的四片唇瓣还紧紧贴合在一起,柔软的触感刺激着彼此的神经。

卧室里的气氛安静的异常诡异,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干巴巴的四目相对着。

除了霍准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直到感觉自己后背突然爬上一只大手,猛地,许可一个激灵后回过了神。

她想要起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唔……”

许可抗拒的声音因为嘴巴已经被霍准突然死死封住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唔唔声,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原本是半趴在霍准身上的许可此时已经重重躺在了大床上,霍准也已经翻身而上压在了她的身上。

“唔唔……”

许可吓得心里‘咯噔’一下,精致的小眉头立即打上一个死结,双手推拒着霍准结实的胸膛,小脑袋也拼命的摇晃着。

然而,下一秒,稍有不耐烦的霍准一只大手就伸去了她的脑袋底下,轻轻一个用力贴上她的后脑勺,她就再也不能动弹了。

身上的男人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的压着她,许可内心慌乱不已,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尤其是唇上传来他滚烫的温度,她更是心乱如麻。

这男人怎么生病还力气那么大啊?

不是说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么?怎么这药还没完全吃下去,就醒了过来?

许可哪里知道,正是因为她最后一片药喂的太急了,想要早早了事,霍准才被口中的水活生生的呛醒了。

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许可死命抗拒着,大有一副抵死不从的架势,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怨怼和委屈,死活也不肯闭上。

只是,就她这么点儿反抗的力气,哪怕是对待生病的霍准,也像是挠痒痒一般,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霍准直接伸出另外一只手覆上许可的双眼,似是对她不闭眼的行为十分不满,她这才不得不闭上眼。

全身都被霍准给控制的不能动弹了,许可万分不情愿的承受着他的攻城略地。

这男人该不会被烧糊涂了吧?

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许可口中呼救的‘唔唔’声一直也没停止过。

就是她这声音吵得霍准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他红了眼睛似的,腾出手来就开始撕扯许可身上那十分保守的睡衣。

许可吓得立即瞠大美眸,口中呼救的声音更是大了几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就算说她是声嘶力竭,是杀猪般的惨叫,也不为过。

因为发烧,霍准的脑袋本来就沉的厉害。加上这小女人一直不断的‘唔唔’声,吵得他脑袋都快疼的炸了,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也深感体力不支。

察觉到身上的男人突然没了动作,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许可稍稍松了口气,但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时时刻刻都是防御状态。

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骨碌两圈儿,时刻注意着霍准的表情和一举一动。

突然,唇上滚烫的温度消失了,许可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霍准皱着眉带着倦意沉声道,“明明是你主动的,怎么这会儿吵得好像是我要强上了你?欲擒故纵?”

神马?!

许可气的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儿,真是恨不得喷他一脸血。

这男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么?!

尤其是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儿和语气,简直要多欠抽有多欠抽。

早知道就让他烧成傻子算了!

“谁、谁主动了?”

突然受了奇耻大辱,许可这小暴脾气也上来了,语气不善的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勾引你?”

虽然许可的语气十分不善,但是因为经历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声音听在霍准的耳朵里还是软软的,还带着轻微的颤音。

只是她自己觉得自己质问的很有气势罢了。

只见,霍准一动不动的压在她身上,也丝毫没有要翻身下去的意思,声音沙哑的开口,“不然呢?”

不错,勾引这个词儿用的不错,比他说的直白多了。

许可真是看不得这男人整天一副自恋的要死的样子,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觊觎他一样。

臭不要脸!

要不是看在他还生病的份儿上,她真恨不得反正面儿的抽他大嘴巴。

许可气咻咻的才要狠狠反驳些什么的时候,霍准却没有给她机会,只自顾自继续淡淡道,“不是勾引,那就是趁我睡觉借机占便宜?”

闻言,许可气的小脸儿通红,立即觉得喉间一阵腥甜,快要被气的冒烟儿了。

这个便宜她稀罕占么?白送到她眼前她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好么?

根本一点儿都不稀罕,好么?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不仅是不要脸,还是属狗的吧?

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看着这小女人越来越红的小脸儿,霍准只以为她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脸上挂不住了。

连她那气咻咻的小模样儿,都被他当成了恼羞成怒。

莫名的,他竟是愉悦起来,就连身上不舒服的感觉都淡去了几分,原本因为生病带出的倦意也消散了几分。

继而,霍准心情颇好的慵懒开口给许可台阶儿下,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想亲就光明正大的亲,你表现好一点儿说不定我能给你个机会。”

霍准的不要脸成功的将许可想要反驳的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气死她了!

一时间,她急的快要着火了,不知道怎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呸!

谁想亲他啊?她宁可被猪啃!

就在她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突然,余光扫到了霍准右手的手背,他的右手背上还扎着针,从输液袋里流出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入他的体内。

他自己就一点儿都没察觉么?真是烧傻了啊?

眼睛一亮,许可一把扯过他的右手拉到他自己的眼前,一副终于要报仇雪恨的得意小模样儿,咬牙切齿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看他待会儿怎么为自己的不要脸收场!

不明所以的往自己右手手背上一瞄,霍准一愣,幽深的黑眸底明显闪过疑惑,随即疑惑的看向许可。

然而,许可却是并未立即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反倒是先十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先起来。”

闻言,霍准嘴角狠狠一抽,明显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一个翻身从许可的身上下来,躺到了另外一半大床上,只是侧过头看着她。

身上大山一般的重量突然消失了,许可先是如释重负的狠狠松了口气,但却并没有急着起身。

并不是因为不想,而是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她全身都发软,根本没力气起来,还是躺着舒服点。

等了一会儿,霍准也不见许可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更是不耐烦了,沙哑着声音沉沉道,“说。”

说话间,霍准余光一扫就看到了床边上方挂着的输液袋。

他这是生病了?怎么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却不料……

“总得先让我喘口气儿吧。”

许可回的也是十分不耐烦,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儿。

呦呵!

睡了一觉的工夫,这小女人还长能耐了?

察觉到突然出现的危险气息,许可也是见好就收,赶紧喘了两口气说道,“你发烧了,杨医生刚刚来看过你才走。”

“发烧?”霍准声音依旧充满疑惑,毫无印象。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早上沉沉睡去,然后就再也没有了意识。

却见……

“对啊!”

许可重重的点着头,极力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脱口而出道,“杨医生说是因为你冲了很多冷水澡的缘故……”

然而,话才一说出口,对上霍准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时,许可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噤声不语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许可立即触电般的收回目光。

霎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陷入了无尽的诡异和暧昧。

霍准自然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冲了那么多冷水澡的。

至于许可……

她本来是不知道,但是经过霍老夫人那么‘好心’的提醒,她想不知道也难了。

想着想着,她精致的小脸儿又诡异的红了。

为了挽回自己那已经挽不回的男性尊严,霍准突然出声打破了沉寂,“我发烧和你亲我有关系么?”

现在想起刚刚醒来时许可趴在自己身上噘嘴的小模样儿,霍准的心弦儿还突然被什么撩拨了一下似的,久久不能平复。

却不料,一听他这话,许可的底气更是足了,完全没有他想象的会有半分的心虚。tqR1

终于到了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许可撇撇嘴巴,一副毫不情愿的小模样儿,“我是好心才给你喂药,你死活不肯张嘴吃药,总不能让你烧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