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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仲丽丽脸一红, 正要骂,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否则我建议你闭嘴, 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 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田三彩顿觉解气,周围人都在看笑话, 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 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 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仲丽丽又气又恼, 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 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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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 楚辞简体字不会写, 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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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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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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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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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楚辞又掐指算了下,老大这灾祸确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老大现在在县城,对方想要做法又保证这法术对老大起作用,少不了要几次布阵,一次次加深煞气,直到最后一次,煞气达到顶峰,让老大直接毙命。

这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家人,真的让她很不爽!

吃完饭后,楚辞在周围转了一圈,一边修炼一边查看情况,楚家靠山又靠水,门口还有密林,楚辞刚走到水边,就见几个阿飘飞过去,说也奇怪,那些鬼见了她,竟然掉头就跑。

楚辞掏出一张黄符,眉头紧皱道:“跑什么!再跑,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些鬼身体一滞,当即弱弱地回过头,一个浑身滴水的水鬼,肿着眼泡,哭道:

“呜呜……好可怕的女人!”

“……”

“而且我们没有狗腿……”

楚辞冷哼,拿出簪子在手里划了一圈,那几个小鬼见了,当即缩着脖子,像是见了年级主任的小学生,低着头等挨骂。

楚辞眉头一挑,道:“你们晚上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吊死鬼哼道:“白天我们倒是想出来,也得能出来才行啊!好不容易晚上出来健健身,你这都要管?”

楚辞眼睛微眯,吊死鬼见了,当下认怂道:“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女人!我告诉你,你可别为难我们,虽然你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谁都怕你,但我们都是有骨气的鬼,别以为你能管着我们!”

楚辞闻言,竟然笑了,她拿出黄符笑道:

“哎呀!往生咒怎么念来着?”

众鬼当下哭了出来,吊死鬼当下跪在地上,抱着楚辞的大腿哭道:

“大师!别杀我们啊!我们只是一些法力很弱的小鬼,除了晚上爱出来遛弯,一件坏事都没做过,您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给我起来!”楚辞冷哼道:“我问你,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这个山头的名气很大?我到底是怎么出名的?”

吊死鬼舌头拖到地上,呜呜说:“还不是因为你最近做的那些事吗?你在楚家布的镇法力太大,害我们都不敢靠近那里,前几天还杀了几个婴灵,还在隔壁村子里挖出一口棺材,超度了一个女鬼……你做的这些事早就在这个山头传遍了,众鬼都怕你,不过你大晚上不睡觉出来乱逛,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楚辞眼眸微缩,反问道:“怎么着?连我作息时间都搞清楚了?”

“可不是嘛!只要您出没的时间,我们不敢出来。”

楚辞翻了个白眼,这些都是没法力的小鬼,也没害人之心,就跟阳间有没上户口本的孩子一样,阴间也有登记不到的鬼,他们没有拿到投胎的号牌,没法投胎,或者自己对世界有所眷念,不想走,就留在人世间晃荡,哪怕是天师发现了,只要他们不作恶,也都会留他们一条命。

楚辞也无意为难他们,像这样级别的鬼,黄狗喊几句都能把他们吓死,没一点威胁。

她当下皱眉道:“行了,说的好像我是女魔头似的,我现在立下规矩,你们听好了!”

众鬼竖起耳朵。

“你们可以随时出来晃荡,但决不能伤害人类,否则直接让你们来世投胎成畜生!”

“谢谢女侠!”众鬼齐齐下跪,对楚辞三拜九叩的。

楚辞不耐烦地说:“鬼怪膝下有黄金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楚辞懒得跟他们废话,她当下说:“我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最近有没有发现村里哪家不对劲?有人做法、布阵之类的?”

吊死鬼飘过来,吐着舌头说:“老大!村子里我们不知道,但后山有个山洞里有人布过阵!”

楚辞闻言,当下皱眉:“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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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们把她带去了一处山洞,这山洞很浅,只能容下四五个人,但这么浅的山洞里竟然摆放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干了的朱砂和鸡血,边上还有些红烛、黄纸,更奇怪的是,底下有一个烧了一半的人偶娃娃。

这娃娃和楚辞做来惩罚吴校长的那个很像,只尺寸略小,约有巴掌大,没有脸。

楚辞皱眉,扯开人偶的肚子,从里面翻出一张没烧干净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一看就是老大的!更奇怪的是,这人偶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这衣服布料单薄,楚辞对这年代的衣服并不熟悉,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水鬼凑近,撩了撩湿漉漉的头发,道:“像是T恤的布料。”

楚辞皱眉,拿了人偶回去,楚家被楚辞布了阵法,众鬼不敢进,只好排队站好,等在楚家门口,伸着头往里看。

楚辞跑进田三彩那屋。

“妈,我在外面发现一个人偶,可它身上的衣服很像我哥的,你看像不?”

田三彩一愣,摸了布料,当下皱眉:“别说,还真像你哥的衣服!是谁干的缺德事?竟然把衣服做给人偶穿,这不是在咒我家孩子吗?”

“妈,你还记得这衣服被谁拿去了吗?”

“这哪记得?”田三彩细细一看,当即道:“哎呦!我记起来了,你哥暑假时还说过,自己有件T恤晾在外面找不到了,该不会那时候就被人偷去了吧?”

楚辞闻言,眉头紧锁。

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村里的,只不知道是谁,是楚明江的兄弟姐妹?楚辞穿来后还没见过这一家人,暂时不能下结论。

楚辞趁机道:“妈,我听牛大师说,这样的事情很不吉利,很容易让人遇到灾祸,你说哥不会受影响吧?”

田三彩闻言,果然担心起来。

楚辞出了门,把山头所有的鬼都召集起来,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个。

“既然鬼到齐了,我们开个短会,从今天起,你们这些鬼分批次在村子里巡逻,十人值白班,十人夜班,务必找到做法对付楚家的人,先发现的鬼,我重重有赏!”

吊死鬼弱弱地举手:“什么赏?”

楚辞沉吟道:“我给你们画张符让你们现身,奖励你们吃一样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那我要珍珠奶茶!”吊死鬼第一个举手。

“我要香菇肉包!”

“我要吃螃蟹!”

“……”楚辞不耐烦摆手:“行了,快去吧!找到再说!”

按理说以她的法力应该能感受到做法布阵,可她回到人世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这要么说明对方的法力在她之上,能隐藏自己的行踪,要么说明,对方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第二种,那事情会棘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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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田三彩宣布自己今天要去县城看老大。

楚辞死缠烂打,田三彩终于答应把她带去,于是乎,楚辞挽着田三彩的胳膊,站在门口跟恨得牙痒痒的楚泽宇告辞。

“二哥,好好看家哦!”

楚泽宇差点气哭,哼哼唧唧地说:

“每次都是你跟妈去县城,这家日子没法过了!太重女轻男了!我抗议!”

田三彩拿起扫把扔过去,那边终于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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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所在的第五中学是本县最好的高中,一路上,田三彩把楚州自小到大的事迹一一说了遍,什么楚州自幼儿园开始就得奖状,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上中学后年年都拿奖学金,他中考时全市排名第八,五中的年级主任亲自上门,允诺减免他所有的学杂费,除此外每个月发五百的生活费。

“所以啊,你成绩不好我不怪你,大概我生你哥时用尽了所有的优秀基因,没遗传到你身上,这也正常,你看你哥现在在重点班上学,是重点培养对象,他学习压力大,咱们这次去别提人偶的事,只当去看看他。”

“知道了,妈。”楚辞笑了,趁机打量着这陌生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出村子,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么多高楼,马路畅通无阻,车辆川流,这是楚辞从未见过的太平盛世,她看了一路,不觉感慨,虽然国师们没能阻止朝代的交叠,但时代一直在进步,人民的生活越过越好,这就够了。

到了五中,楚州的班主任王老师把俩人带进去。

“楚州妈妈,我已经让人去喊孩子了,你等等。”

王老师约四十岁,看起来温和有礼,楚辞有礼地和他打了招呼,王老师客套了几句,说楚辞漂亮优秀,不愧是楚州的妹妹之类的。

说话间,楚州也来了。

说起来,楚辞这个哥哥真是十分优秀,他剑眉星目,长相出众,个子也高,用这时候的话来说,超过180,并且还遗传了田三彩的大长腿,再加上智商高成绩优秀,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是焦点。

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改了运,楚州这辈子的运势都不错,属于出身普通,却通过自身努力,大有成就的命格,并且将来会娶一个运势很旺且有钱的女人,这样一来,夫妻俩相互扶持,命格贵不可言。

这样一个好命格竟被人生生改成有牢狱之灾,并横死在狱中,到底什么人这样丧良心,恨不得楚家断子绝孙?

“楚辞?”楚州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怎么了?发什么呆?”

楚辞想到楚州的下场,不觉有些感慨,她回神笑道:“我在想,几天不见,哥哥又帅了。”

“你这丫头!”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老师似乎对楚州很不错,说话时既有老师的威严,又不给楚州压力,如师如父,楚辞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楚州,想来是自豪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学生。

王老师当下说:“楚州,今天是周六,中午我会放你们去洗澡收拾,正好你妈妈过来,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

寄宿的学校都是去公众澡堂洗澡,因课业繁忙,每周有固定的洗澡时间,一般都是抽体育课或者中午。

见楚州要推辞,王老师又说:“别跟老师客气!你忘了吗?之前你奥数得奖,我就说要请你吃饭的。”

楚州当下笑笑,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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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行五人去了五中周边的餐馆。

五中是老牌的公立高中,边上都是小区,吃饭很方便,学校门口什么店都有,烤鱼、重庆烧鸡公、火锅……楚辞对这些店很好奇,哪个都想吃。

最后,楚州定了一家火锅店,因是中午,火锅店的人并不多,五人坐下,很快火锅就上来了。

就在这当下,楚辞忽然眼前一痛,紧接着看到一幕让人震惊的画面。

小女孩笑道:“漂亮姐姐。”

“姐姐?”楚辞勾唇轻笑:“我在世时,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

“漂亮姐姐叫什么名字?”

“楚辞!”

“太巧了,我也叫楚辞!”

当下湖面上飘来一个孩子。

楚辞瞥了眼那孩子,在看到对方和女孩一模一样的长相时,并未觉得惊讶,她身为大兴国第一相师,算命、看相、捉鬼都难不倒她,巅峰时期她甚至开了天眼,能通六畜,和草木说话,能看到鬼,自然不是难事。

女孩却有些失落:“刚刚我掉河里淹死了。”

楚辞不擅长安慰人,也没打算安慰,人皆有命,这命是自出生时就定好的,就好比一条通往河里的铁轨,火车自出发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跌入河里,既然如此,又何须难过?

“你想回去?”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如果对方还想活着,她愿意试试。

女孩摇摇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傻子,只是舍不得爸妈和哥哥们。”

楚辞看向她,女孩的元灵被人抽了去,三魂七魄不全,十个元灵只剩七个,按照世人说法,她生前就是痴傻,难怪不想回去,灵魂离开身体,不受身体限制,没有痴傻的说法,可一旦回到躯壳内,便有了痴傻呆残各种残缺。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去,早些投胎不见得是坏事。

楚辞正要做法助她投胎,扫过她的面相,却不觉一愣,虽因人死看不清楚面相,可她耳朵轮廓分明、明润无缺,要知道耳朵主童年,可反应一个人14岁之前的情况,从她耳朵能看出,她童年时没有大灾难,身体康健,且家庭情况不错,怎么也不该是个痴傻儿啊!

难不成……

“小鬼,把你生辰报来!”

女孩听话地说了自己的生辰,楚辞掐指一算,顿时皱眉,果然如此!这姑娘的命被人改过,才会变成痴傻儿。

到了女孩该走的时候了,忽而,从一旁跑来一对夫妇,他们大叫着扑向河边,男人见了原身飘在河上,当下脱了衣服纵入河里,女人则站在一旁大哭。

女孩见了,忽而抓着楚辞的手哭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就代我活下去吧!我三魂七魄不足,回去也是个傻子,我过够了那种生活,你替我好好活着,好好照楚爸妈,照楚哥哥们,别再拖累他们。”

楚辞一时不忍,然而女孩的生辰八字竟跟她意外的匹配,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楚辞点头道:“好!你先别急着投胎,等我醒来后替你做法,助你投生个好人家!”

横死的人即便是投胎也很难有好命,且这种厄运很可能会跟着他们几辈子。

俩人说好,楚辞挣扎着进入了原身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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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有些窄,手一抬就碰到了木板,楚家总不能穷到连张像样的床都买不起吧?楚辞这样想着,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起来才察觉到不对劲,只因这“床”竟是一口棺材!且这屋子中间,摆放着她的黑白画像。

灵堂?

那日在河边见到的夫妇正跪在灵堂里大哭,边上跪着三个男孩,应该是原身的父母和哥哥们。

“妈!这是妹妹最喜欢的书包,我把小胖揍了一顿,抢回来了!给妹妹带去吧!”楚家老二说。

楚妈妈点头,哭得差点晕厥。

楚泽宇低头拿着书包,哭道:“妹妹,书包给你,你带好了,到了那边也要好好听课。”

楚辞坐在棺材里,伸手接了书包,怕吓着他,轻声说:“谢谢。”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