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郭秋兰的许诺,让他觉得自己该有一种主人翁的责任感,所以提醒孟文天不要以为郭秋兰给了他住高档酒店的权力就真的大手大脚,就拿着所里的钱不当钱花。
他根本没有想到他眼前的这个比他年轻的家伙才是研究所真正的老板。
孟文天听了之后心里暗笑,说道:“既然老板叫我们大方一些,我们就大方一些。”
高档酒店毕竟是高档酒店,他们刚拖着行李往里走,还没有走上大酒店的台阶,就有穿着整齐制服的侍者跑过来鞠躬,帮他们将行礼放在了推车上,然后很客气地带他们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办理了入住手续,旁边还轻轻地走来好几个侍者,有的帮他们拿衣服,有的引路。
他们的相貌也许不同,但态度都一样,特别是近乎九十度的鞠躬几乎一模一样。
黄玉飞看着孟文天签字,低声问道:“孟文天,真选这个啊。”
孟文天拿起侍者递给他的笔,一边写着一边说道:“不贵,才四千华夏币而已。”
因为有别人在场,黄玉飞为保持自己的形象而没有说什么,只是偷偷地瞪了孟文天的背影一眼,然后走开,来一个眼不见为净:“郭总真是,怎么会选这种败家子当谈判全权代表?对日岛国都没有我熟。说技术,他肯定没有我知道的多,说年龄又比我小。唯一的优点就是敢花钱,不把公司的钱都当钱用。如果让我做全权代表多好,我一个人都可以完成这次谈判。如果这次技术转让的钱还不够我们在日岛国花销的,那丑就丢大了,我都不会意思回公司。”
孟文天自然不知道黄玉飞在腹诽自己,他反而转过头问道:“我们是住同一层还是住不同层的房间?”
黄玉飞一听,愣了,问道:“我们不是住一套房吗?……,你还准备住两套?你……你太……,真是的!”他实在忍不住了,气愤地说道,“你怎么能如此浪费公司的资金?我不住!……,哼!”
开始的时候他还强迫自己忍受,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四千元不是自己的,不要太在意。可听到孟文天竟然是每一个人订一套四千元的,真怒了:用得着这么摆阔吗?
孟文天还算没有太过分,看到他怒了之后就没有再坚持每人一套豪华房,而是给他订了一套普通标准间!
黄玉飞恨恨地朝他树了一下中指,然后从侍者手里就如抢一般拿过房间钥匙前往自己的房间。
孟文天很是淡然吩咐道:“晚上七点吃晚饭,过期不候。”
黄玉飞直接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酒店的侍者显然也不是给每一个人殷勤服务的,见黄玉飞住的是普通标准间,他们也就给他鞠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躬,让他自便了。
孟文天则很牛叉的有侍者陪同着,啥都不用他拿,就差被侍者抬着进房间了,连房间门都侍者给他打开的,很爽。
给了小费,打发侍者离开后,孟文天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打电话给郭秋兰、王茹雪以及父母,报告自己已经平安到达。
因为这是孟文天第一次出远门,不但父母不放心,就是很相信他的郭秋兰、华弈、姚小妍、王茹雪也不放心,在动身的时候就一遍又一遍叮嘱他到了日岛国必须打电话汇报的。
挂了打给她们的电话,孟文天看到手机上显示一个未接来电,连忙给岳梦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之后笑着说道:“岳总,你也知道我出差了?”
岳梦洁吃惊地问道:“出差?你一个中学生又出什么差?这次又是那美女老师带队?”
孟文天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以为你知道我出差,问我是不是到了呢。……,岳总,有事吗?你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因为从王茹雪那里听到岳梦洁的外公很特殊,孟文天在心里就对她有了一份疏远,觉得她老公能跟沪海市姓王的那种人渣呆一起,给那种人渣出谋划策的人肯定也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他不太愿意跟岳梦洁问起她家的事,可是现在她主动打电话过来了,如果不问的话实在有点不近人情,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
岳梦洁不满地说道:“岳总岳总,怎么就不能亲近一点?如果你不愿意喊梦洁姐,不愿意喊梦洁,那就喊我的名字,我不喜欢你喊岳总岳总的。……,我家的情况就这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打电话是问你你的股票抛了没有。”
孟文天一愣,说道:“股票?我不懂那玩意,一直就没有看。……,怎么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金凤制药的股票要抛了吗?”
岳梦洁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亿万富翁的作派啊,几千万元扔在股市里竟然不管不顾,你就不怕它跌下去?”
孟文天嘿嘿笑了两下,问道:“现在的股价多少了?”
岳梦洁很是无语,说道:“你这家伙还真对炒股不感兴趣啊。我告诉你,今天的收盘价是23.61元……”
孟文天大吃一惊,说道:“都23.61元了,这么高?我记得它是从22.35元跌下去的,那不是说它已经超过了原来的价格?……,等等,我算算我有多少钱了。我有120万股,现在每股是23.61元,说明我账面资金有……有两千八百三十三万!……,哇,你帮我赚了一千八百多万?这才多少天啊。”
“这么久还记得一清二楚,你小子记忆力真不错,算数字也飞快。”岳梦洁很是佩服地说道,然后反问道,“别一惊一乍了,你一千万元投进去,逮着了机会,赚这么点不应该吗?这可不是我帮你赚的,是你自己赚的。我还得谢谢你帮我赚了四千多万呢。”
孟文天知道她是说自己在沪海市的酒店从那个啤酒肚那里获得了信息,这才让两人赚了钱。他问道:“现在就要抛了吗?是啊,涨了这么多,是该抛了,炒股不能太贪。”
炒股的人都会说这话,但真要炒股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这么做,都免不了贪。就如现在,孟文天嘴里说要抛,但内心深处还在想是不是可以再等一会,再赚一点再说。
岳梦洁说道:“根据我对这个庄家的了解,也根据K线图的变化,我认为你暂时把股票抛了出来为好。股价会不会大幅度下跌我不敢肯定,但应该会波动一段时间。庄家可不是好人,他们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帮散户抬上去,肯定要甩掉一些散户才会拉升。”
孟文天上辈子也炒过股,虽然水平不高,但也知道庄家拉升会震仓,会通过各种办法把胆小的散户吓出去一些,也让那些自认为赚了不少钱的散户离开。按照股市里老手的说法就是庄家愿意给散户吃一些鱼头或者吃一些鱼尾,但肯定不会让散户把鱼连头带尾地吃下去。
孟文天说道:“既然我们知道接下来是庄家震仓,那呆在里面就是,如果现在出来,万一他们突然拉升,我们岂不踏空了?”
他现在账上的资金高达两千八百万,就算只涨一个点,那也是二十八万,太舒服了。实在有点舍不得出来。
岳梦洁很是吃惊地咦了一声,说道:“没想到啊,你一个股市菜鸟还知道震仓,还知道踏空,你是不是偷偷地看过炒股的书?”
孟文天心道:我不但看过炒股的书,还是股市搏杀过呢,股龄比你的年龄还大,只不过是一个常亏散户而已,而且不是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地球上。
他笑道:“呵呵,那是当然。这下你不会说我是亿万富翁的作派了吧?我可是一直关心着我的股票呢。……,我认为还是继续呆在里面好,等到股价涨到三十元之后再慢慢退出来。”
岳梦洁也笑着说道:“就是啰,我还以为你真的对这一千万元不管不顾。……,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你先退出一部分,等股价下跌这番涨价的三分之一左右时再杀进去。高抛低吸很容易摊薄成本的。”
孟文天因为有想法,就说道:“算了,我没时间盯着它。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干脆不理。”
岳梦洁说道:“那也行。我这段时间也忙,确实没时间盯了。……,我是担心你害怕股价的大幅波动,看到我的股票都已经抛掉兑现了,你就别着急乱操作。”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就挂了机,或许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爷爷的事不好与孟文天说,所以一直回避没有说这件事,孟文天自然也就不问了。毕竟那是她爷爷,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也不是自己这个外人好评价的。
挂了电话之后,孟文天打开笔记本电脑,穿好衣服,连好酒店里提供的网线,坐在桌边点开了证券公司的网站,第一次认真地查看着“金凤制药”这支股票的K线走势图。
短短几天就赚一千八百多万,实在让他有点动心了:如果能学会炒股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