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失忆的尤诗音
“在你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尤诗音,不是吗!?”
面对我的咄咄逼人,我清晰的看见商子齐眼里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龟裂。
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却只是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下巴也崩的紧紧的,可以见得已濒临隐忍的边缘。
他这样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就让我冷静了下来。
“子齐,我……”
我低下头,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突然失了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明明该知道商子齐和尤诗音已经没有可能了啊。
可我就是一时没有控制住,也许吧,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大度,尤诗音的再次出现,瞬间扰乱了我的心湖。
“你想说什么,接着说,都说出来,就像现在这样,你终于承认之所以这几天躲着不肯见我,就是在因为尤诗音的事在怪我吧。”
他叹了一口气:“汤宝,我不想让我们之间还有任何误会。”
被他看穿了了心思的我,有些狼狈,但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就是事实。
我咬了咬牙抬起头看向他,眼里不自觉蓄满了泪水。
“商子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爱她吗?”
虽然我知道问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男人的前任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心里的一颗刺,但我还是固执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更何况还是商子齐自己说的,让我想说什么都说出来。
商子齐却只是直视着我的眼睛,用手指着自己左心口的位置。
“我商子齐发誓,从十五岁那年看到你的第一眼为止,这个地方就再也没能装下其他任何女人了。”
他将我轻轻揽进怀里,我的右耳靠在他的胸膛上,听得见他心跳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是那么的清晰。
心是不会说谎的。
“汤宝,我知道以前是我太年轻,做了太多伤害你的蠢事,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毕竟如果我当初没有招惹尤诗音,后面的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你不会自杀差点没命,李思思的孩子也不会掉。”
他轻轻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过去的阴影,所以才会整天胡思乱想的,但是汤宝,请你相信我,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对你,驱散你心里的阴霾,时间会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商子齐的话,和我额头上那个湿润的吻一样,让我一瞬间在他怀里软的一塌糊涂。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商子齐说的完全就是很冷静的做法,只不过我当时心里还有气,不自觉的就加上了个人感情色彩,以为他这样是在维护尤诗音。
可其实不是的,正如他所说,尤诗音现在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医院上,而且情况也不是很乐观,我还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医生说过如果再过几天没醒来,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样,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直接定她的罪,更别说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为李思思报仇。
弄成这样,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对自己真心狠,还是该说她罪有应得。
误会解开,我也没有再和商子齐闹别扭了,每天晚上回家睡,一日三餐会让商家的佣人煲好汤,然后我再给李思思送去。
只不过自从那一天后,我倒是再也没有发现林逸来探望过李思思了。
我心里好奇,但不管我怎样旁敲侧击,李思思都不肯告诉我那一天他们具体争吵的内容。
她只是让我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猜测,那一天,李思思应该是想着既然林逸已经听到了,就借此机会和他彻底说清楚了吧。
我听到摔碎东西的声音,应该是林逸在表达自己听到李思思执意要离开他的愤怒。
只是可惜,一旦一个女人真的不爱你了,再怎样挽留都是没用的,何况孩子没了,林逸也失去了唯一可以威胁她的把柄。
既然唯一维持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孩子没了,这段感情在继续下去,也确实只能是一段孽缘。
只是,我看着李思思一天天逐渐好起来的气色,离婚对一于一个被受感情摧残的女人而言,永远都会是一种解脱。
想当初,我和商子齐刚分居的时候,我也是感觉心旷神怡,只是偶尔午夜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总是感觉心里像是有一块破碎的洞口,在刮着冷飕飕的寒风。
但是我总是有点不安,林逸就当真这么容易放过李思思了吗?
我不得而知。
几天过后,住在同一家医院重症病房的尤诗音醒了,但是却失忆了。
我陪同刚刚能下地的李思思去看过一次,头上还包着纱布,穿着病号服的尤诗音,正静静的坐在床上。
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迷茫。
在看向我们时,还眨了眨眼,对我说。
“你们,是我的朋友吗?”
“朋友?尤小姐太看的起我了。”
尤诗音捂着伤口的位置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请问你认识我的家人之类的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尤诗音生的一双大大的杏眼,本来就显得整个人清纯可人。
现在,眼神清晰明亮,完全都看不出来一丝撒谎的痕迹。
我和李思思对视了一眼,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在假装失忆单纯逃避责任。
可是现在看来,她的一举一动也不像是有假。
半响,尤诗音有些羞涩的笑了。
“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李思思握了握拳,又再度松开。
“我们不是你的家人,更不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想找他们,你应该去问护士,找一个叫做林逸的家伙。”
“林逸?”
尤诗音眼神里透露着迷茫。
“他是谁?我的丈夫吗?”
李思思没有回答,只是在转身回头时,脚步有些微微的虚浮。
“思思……”我担心道。
她笑容苍白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