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倒是也没真的幻想仅通过一次谈话,临渊就能向着她放过她,倒是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各自问完想知道的事情,两人倒是还有些心情喝两口茶。
太澹神宫里面的茶水跟宫里其他地方的茶水不一样,喝得并不是什么龙井大红袍之类的,但里面有一种特殊的香气,喝进去能让人心情宁静,精神清明。
姜钰享受的喝了一口,放下手里的茶杯,然后甚有闲情的跟临渊闲聊起来,问道:“国师六十岁却能保持二十几岁的容貌,不知有什么驻颜的秘诀,不如传授几招?”
临渊笑着道:“娘娘恐怕是习不成了,贫道这驻颜的秘法,只能处子之身修炼才有效。”
姜钰“嘘”了一声,才不相信他说的话。
姜钰再问:“临渊,你为什么叫临渊?”
临渊道:“娘娘这个问题可问得奇怪,不过贫道也不介意告诉娘娘。”而后道:“人都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人人都喜欢做结网捕鱼,但贫道却想做那个站在水边羡鱼的人。若是这鱼能轻易得到了,便也失去了喜欢的心境了,反不如求而不得,能保持这种喜欢的心情。”
姜钰摇了摇头,道:“不懂你说的什么。”
临渊提起小水壶给她水杯里添了茶,一边道:“贫道不过随意一说罢了,娘娘不必在意。”
姜钰在太澹神宫逗留得有些久,留到后面她都有些忘记了她来太澹神宫本来是要干什么的了。
等回到快中午的时候,姜钰才想起来宫里还有一堆儿事呢,然后才回了紫宸宫。
结果刚踏进紫宸宫的宫门,却看到了谷莠站在了殿门外的廊下,正垂着头。
姜钰见了大惊了一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干嘛跪在这里?”
谷莠看到是她,然后指了指殿内,但嘴巴却闭着不敢说话,又低下头去。
姜钰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承香。
承香小声的跟她道:“谷莠从殿内出来刚好碰到了皇上,皇上今日好像是心情不好,就说谷莠姐姐冲撞了皇上,让谷莠姐姐跪在这里。”
姜钰顿时明白起来,肯定是是宇文烺没事找事。
从上次他让临渊做法想收她,谷莠在太澹神宫放了一把火坏了他的事,宇文烺就是处处看谷莠不顺眼。平时宇文烺若在紫宸宫,她都是让谷莠躲着他点的。
姜钰哼哼了声,默默吐槽道:“也不知道吃了谁的火药,火气这么大,就爱对付我宫里的人,有本事对付崔家和太后去。”
说着弯腰扶了谷莠让她起来,道:“你起来,跪什么跪。”
谷莠却摇了摇头,仍是不说话,又指了指里面。
姜钰道:“他让你跪,又没让你不许说话,你嘴巴闭这么紧做什么?”
谷莠这才打开了嘴巴,然后小声跟姜钰道:“我是怕皇上听到我的声音,然后更生气。”又道:“皇上没让我起来呢,我还是跪着吧,免得皇上找姐姐撒气。我看皇上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姜钰却不会眼看着谷莠在这里跪着,先不说这外面多热了,想跪到宇文烺让她起来?宇文烺会直接无视了。
姜钰道:“你等着,我去给你讨公道去。”
说完不管谷莠想要拉她阻止她的手,然后就走进内殿去了。
宇文烺正半坐半靠在榻上看书,见她进来,连半片眼神都没有给她,而是翻了一页书。万得意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旁,见姜钰进来,倒是恭敬无声的给她行了个礼。
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像十分平静,但姜钰就看到他身上好像藏着一股怒气,却强忍着不肯发泄出来。
姜钰走过去质问道:“谷莠犯了什么错皇上让她跪在外面?”
宇文烺声音冷冷的道:“你的规矩呢?礼仪呢?”
姜钰给他屈了屈膝,道:“臣妾见过皇上。”然后又将上面的话再重复问了一遍。
宇文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朕想要处置一个宫女,你觉得朕需要什么理由。”
姜钰道:“你就是看谷莠不顺眼咯。”
宇文烺给了她一个十分冷的眼神,然后侧过身去一副不准备搭理她继续看书的模样。
姜钰是十分不明白的,心情不好跑她紫宸宫里来干什么,就为了找她的宫女发火?
姜钰道:“这大热天的,皇上让谷莠起来吧,皇上要是心里有气就朝臣妾发。”
宇文烺将手上的书“啪”的一声拍在了小几上,眼神凌厉的盯着姜钰,道:“看来朕真是太纵容和宽容你了。”
姜钰才不怕她,抬了抬下巴道:“皇上既然要让谷莠跪着,那臣妾也只好到外面跪着了。就是不知道臣妾这副娇滴滴的身体,究竟值得几个时辰跪。”
宇文烺目光阴沉冷冽的盯着她,脸皮紧紧拉起,身上的气质越发冷了起来,显然是已经生气了。
姜钰等了一下见他不说话,于是真的打算往外走跪着去了。
宇文烺在这时候喊了一声道:“万得意。”
姜钰驻足停了下来,然后听到万得意拱手道:“奴才在。”
在接着又听到宇文烺道:“去让谷莠起来。”
万得意道了声是,然后出去了。姜钰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涉及到这副身体,他果然就是多少要顾忌一下的。
姜钰又笑着重新走回来,坐到了宇文烺的另外一边,道:“就是嘛,皇上大人有大量,英明神武,何必跟一个宫女一般见识。”说着又道:“皇上是今天早朝被崔家人给气着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上以后十倍百倍的还给崔家就是了,臣妾支持你!”
宇文烺看着姜钰的脸,这张熟悉的又感觉有些陌生的脸,看了许久许久。
姜钰觉得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问道:“怎么,臣妾脸上有东西吗?”
宇文烺阴沉着声音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姜钰问道:“什么日子?”她认真的想了一下,没觉得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宇文烺道:“你果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