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陷于不义(1/1)

孟萱玉脸上温柔的表情一凝,像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像是因为姜钰的话有些受伤,看着姜钰忍不住喊了一声:“妹妹!”

姜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却带着冷意的道:“淑妃还是别跟本宫套近乎,你知道本宫这个人向来冷心冷肺,演不来姐妹情深。既然你我二人同在宫中为妃,那还是按照份位尊卑唤本宫一声贵妃娘娘吧!”

孟萱玉并没有依她的话喊出一声“贵妃娘娘”,而是叹了一口气,十分宽厚善良的长姐在宽容刁蛮任性在耍脾气的小妹,依旧态度温和温柔的看着姜钰,仿佛对方所有的无理取闹她都能原谅和宽容。

所以说,这宫里最厉害的女人是什么。

就是能永远将自己扮演成宽厚大度善解人意的人儿,仿佛永远在宽容着别人的任性和无情,将别人显得一直在无理取闹。

此时若有宫女或别的宫妃看着,定然也是会认为她这个贵妃仗着身份在欺负她这个姐姐的,反而倒是孟萱玉,一直在宽容着她这个冷血心硬的妹妹……人品和情商简直是高下立现啊!

姜钰现在甚至都可以猜到,在孟家,定然也是孟萱玉这个庶长女更得孟家众人和下人的喜爱的。反观孟蘅玉,永远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委实没什么情商,不怎么会去讨人喜欢。这一点,从后宫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跟孟蘅玉交好就可以看得出来。

宇文烺还拿孟蘅玉来给孟萱玉做挡箭牌呢,瞧孟萱玉的样子,哪里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自己的手段就是杠杠的。反倒是孟蘅玉,就那智商和情商,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了现在……哦,不对,她现在也有可能是死了。

毕竟是宇文烺心尖尖上的人,姜钰也不敢太为难孟萱玉,免得事后宇文烺来找她算账,逞一时之快而让自己事后倒大霉,委实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孟萱玉身后的徐昭容这个人就不一样了,她不信她动手罚一罚她,宇文烺还能跟她撕破嘴脸不成。

姜钰越过孟萱玉,缓缓的走到徐昭容面前,然后弯了弯眉毛看着她,开口道:“徐昭容对淑妃倒是有情有义,时时刻刻都不忘记为淑妃抱不平。”

徐昭容抬了抬头,微有些不畏她的权势之意。

姜钰继续笑看着她道:“不过昭容你仿佛少了些尊卑,见了本宫,你这个昭容该给本宫行礼……”

徐昭容打断她道:“娘娘,臣妾已经行过礼了。”

姜钰道:“但是本宫有让你起来吗?”

郑才人一听,脸上一慌,倒是急忙重新屈膝行礼,道:“请贵妃娘娘恕罪!”

她刚刚也是跟着淑妃和徐昭容只是屈了个膝就起来了。

姜钰看着郑才人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回过头看着徐昭容,开口道:“你看,徐昭容你的规矩就学得不如郑才人。”

说着脸上的表情一敛,冰寒万分,声音有冷冽着道:“徐昭容你刚刚的礼没行好,重新行过吧。”

徐昭容气得咬牙,抬了抬下巴不服的看着姜钰还想说什么,结果被郑才人拉了拉袖子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最终只得不甘不愿的甩了甩袖子,屈了膝冷冷的道:“拜见贵妃娘娘!”

姜钰看着她,然后道:“郑才人起来吧。至于徐昭容,本宫看你的礼没学好,就继续屈膝行着吧,好好学着,免得下次见了本宫再犯错。”

郑才人转头看了看徐昭容,有些为难起来,并不敢马上起来。

姜钰的声音冷道:“怎么,郑才人是想陪着徐昭容学习吗?”

郑才人连忙道:“臣妾不敢。”说着这才急急忙忙的起身。

徐昭容越发咬牙切齿的暗恨。

孟萱玉却这时候走过来,脸上不忍,一副忍不住责备姜钰的模样道:“蘅儿,你一定要这样吗?若说有错,是我先带了头没等你叫起就起来,我以为我们姐妹二人无需这样多礼,你若是要罚徐昭容,是不是先要罚姐姐呢?蘅儿,大家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应该以和为贵,你这样做,对你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说着一副痛心又担心她的模样,继续道:“若你一定要罚,那姐姐就陪着徐昭容给你行礼吧,直到你气消了为止。”

姜钰看着她笑道:“淑妃可是怀着皇上子嗣的人,本宫可不敢罚淑妃。若是淑妃一定要跪,本宫也拦不住,正好万一肚子有个什么事,还可以赖在本宫身上。”说着挑了挑眉,又故意道:“不过淑妃向来宽厚善良,想来是不会如此陷本宫于不义的。”然后又翘了翘眉,故意露出一个娇艳的笑,道:“姐姐,你说是吧。”

别以为就她会那话堵人,她也会!

孟萱玉摇了摇头,一副我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道:“姐姐知道,不管是以前在家的时候还是入了宫,你对我都有误会,我的话你向来是不肯听的,我也劝不动你。但你总该知道,我是真心为你好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陷你于不义。”

说着又走过来握了握姜钰的手,继续道:“别的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免得我们姐妹再生隙生分。”然后又放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但是有一个人,他说他想见你!”

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将她的手握起来,然后看着她对她点了点头。

姜钰看着自己握起来的手,不屑的呵呵了两声,然后将她的手拨开,淡淡的道:“没别的事,本宫先走了。”

说完转身带着碧玺等人打算离开。

走了几步,碧玺突然偷偷的望向姜钰,犹豫了几番,才低声的开口道:“娘娘自从小……”说着顿了顿,提起“小产”二字难免再引起娘娘的伤心事来,于是又转了个词道:“……自从生了这场病,性子真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姜钰心里一突,却又故作平静的“哦”了一声,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碧玺道:“娘娘今日说的话,比娘娘以前一个月说的话还要多。就说今日,要是以前的娘娘,只会半句不多说,直接让无礼的徐昭容跪上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