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家有冤魂5(1/1)

第五章

而小矮个早就对顾桥新的名声有所耳闻,当下也立刻恭敬地回答道:“郑姨娘就是老爷刚纳的小妾,以前是胡姨娘的贴身丫鬟。也因为是丫鬟出身吧,以前就没少被老爷和夫人责打,所以我们也不以为奇。而那天,我也只是听到了她的惊呼声,但因为距离太远,也没太听的真切。”

被责打?还经常?

看来这赵满福和赵夫人也都不是善茬子啊。当然,单看这偏院的环境,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平常是如何苛待下人们的。

可是当这小矮个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却有个壮实的青年捅了捅他,好像是在警告他什么。而小矮个也确实没再敢说些什么了。

顾桥新把这些小动作都看到了眼里,而冯惑自然也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些。看来,这个壮实男在这群仆人当中还挺有地位的。

当下,冯惑先是吩咐马万千吧赏钱给了小矮个,然后又指了指壮实男,“对了,我看你拦着不让他再说,是不是也眼红着赏钱啊?你也说说看,说的好了,我也给赏。”

而壮实男却是一脸的正义凛然,“我们拿着主子的俸禄,住着主子的宅子,就没有再在背后说主子坏话的道理。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要打要罚随便你们,我确实什么也都不知道。”

“奥?”这一番话出口,倒是让冯惑对他更感兴趣了。这年头还有这种仆人?看来,要么是有猫腻,要么就是这壮实男真实诚了。

而这边,王捕头却先朝着壮实男发难了,毕竟他也怕因为一个壮实男,再让小王爷记恨了自己去。他可听说,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们,一个个心眼都比针小得多了。

所以他虽然没拔出剑鞘,却仍将佩剑架在了壮实男的脖子上,“小王爷让你回答问题,那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可壮实男还是一言不发,甚至摆出了视死如归的神情。这就让王捕头更加恼火了,“嘿,你小子是不是欠收拾?找打呢是不是?”

“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冯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王亚的佩剑慢慢从壮实男的脖子上挪了下去,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叫什么名字?”

不说?沉默?

好的很啊。

顾桥新觉得事情更加有趣了,她默契地和相公对视,然后也像是为了逗弄壮实男一样,她朝剩下的仆人们道:“有人要替他回答吗?一个名字,一锭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只是交代一个名字罢了。剩下的仆人们一见有钱拿,哪里还管得着什么警告不警告的了。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率先抢着回答道:“他叫何勇,原先是服侍小少爷的仆人。”

“你!”何勇怒目而视,瞪大了眼睛瞧着胖男人,直把胖男人看的心虚。但他还是结结巴巴地辩解,“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要说的,你瞪我干什么,还是说你也能给我一锭银子?”

“叛徒!败类!懦夫!”连骂了胖男人几句,何勇还是愤愤不平。只是他这般怒气冲冲,却半点理由都没有啊。

冯惑听乐了,顾桥新也听乐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好奇。

这个何勇,难道真的只是人如其名,勇敢的有些鲁莽可笑而已,还是说是想掩盖些什么呢?

可偏偏这何勇也只能说是有勇无谋了,在这档口,竟然又想挑衅顾桥新,“呸,娘们当什么神探,你也就是会挑拨离间!”

这下子可把冯惑说的恼火了,甚至骂他都行,可谁都不能骂他媳妇,“你找死吗?这是小梧南王妃,你再说一句娘们试试?”

同时,王亚也紧张地附和道:“你嘴巴再不干不净的,小心我们衙门板子伺候!”说完,还朝着何勇的腿上踢了一下,直接让何勇跪倒在了地上。

但何勇却笑着说道:“看到了吧,他们根本就不管我们死活,只是想从我们这里套话罢了。等断案完了再卸磨杀驴,我们一个都没有办法过上好日子。外面谁都得觉得我们是忘恩负义。”他话里的潜台词其实就是阻碍旁人再泄露情报呗。

也果然,弄这么一出,其他的仆人们面面相觑,却互相推搡着,而不再汇报情报了。

“女人怎么了?女人也各自有自己的优缺点,女人也各自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你不也喜欢上一个女人吗?想想她,是不是也有很多不用寻常的地方。”

顾桥新仍旧平心静气地说话,可在扫了一眼何勇手上的红绳时,她的心里也有了很多想法。

何勇开始慌张起来,但顾桥新却没有停止自己的言论,她打量了一下何勇的脸色便继续说道:“她也是在这赵府吗?你想要娶到她,可得赚好多好多的钱吧。你还不惜为此省吃俭用、废寝忘食?”顾桥新探究地看着这个何勇。”

而何勇被顾桥新这么一说,更慌了,“谁,谁告诉你这些的?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的事。”

然而,他的反驳不管用,周围人的一句句真神了,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原本还对女人探案有些鄙夷,但如今见顾桥新一言以蔽之,说的一言不差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怕了。

可是再固执的嘴硬,碰上眼神好使、心思灵活的顾桥新时都没用,“你衣服磨损严重,补了不止一个补丁。而赵老爷虽说苛待仆人,但为了装点门面,其他仆人的衣服也都是崭新亮丽的。所以这说明你生活节俭。

你身体强壮却走路虚晃,而眼眶下的黑眼圈则恰好证明了你最近休息不好。你手上的茧子一看就是新磨出来的,因此我猜测你是起早贪黑干活,希望挣到更多的钱。而且怕也是偷着出去找活干吧?

你手上缠绕的红绳,编织的样式是今年在姑娘们那里刚流行起来的,说是系在心仪的男孩手上,可保他永不变心。同样的,这也证明你喜欢的这个姑娘,第一是喜欢你,第二便是足够大胆和直率。”

顾桥新嘴巴还在继续张合着,可后面说的话就没有进了何勇的耳朵里去了。他一想到自己做下的事就心虚,一阵阵地腿软。

别看他这么一块大块头,可事实上胆子并没有太大。

顾桥新看他这样子,也知道自己说的八九不离十了,心想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便浅笑着问道:“你看,我这个女人,说的可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