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拍档!”
“是啊,贝琳娜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竟然在教廷惹出了那样的事情。如果她被扣押在那里的话,她的眼睛怎么办啊,真是让人不省心,就和她老妈一样,永远都会惹出麻烦。”
多伊尔摇了摇头,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但现在最麻烦的不是贝琳娜,而是艾丽莎。
随手在空中书写符文,然后整个房间全都投影出影像,影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房间……
当借到这一道传召的时候,多伊尔显得无比淡然,她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的。
“贝琳娜,我接到了来自陛下的传召,你和我一道走吧。”
“恩……好的师父。”
贝琳娜仍有些心不在焉,她慢吞吞地穿上衣服,拽过法杖,跟着多伊尔出门。
走在通往王殿的路上,贝琳娜随口问道:“师父,这一次陛下找我们是干什么?”
“恩,大概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吧,可能是地下迷宫?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不过这一些都无所谓,陛下交给我的任务我会完成的,而你只要努力学习就可以了,你是将来要继承我守护者之名的人,知道吗?”
贝琳娜点了点头。
多伊尔瞥了对方一眼,接着问道:“你的破法之眼,掌控的如何了?”
“我已经觉得很熟练了,以前零碎的片段也全都被我拼起来了。”
说的同时,贝琳娜又一次发动了破法之眼,她的眼前出现了那一块块术式,本来被菲利克捏碎的地方已经拼合,几乎看不出痕迹,脑海中那一块无法调阅的魔法知识也变得可以窥看了。
多伊尔嘴角微微上扬,不易察觉的笑着。
很快王殿便到达了,顺着那一级级台阶往上走,进入庄严又威严的大殿,巴格皇帝端坐在尽头的王座上,银白色的白发上顶着亮闪闪的王冠,穿着厚重且华美的棉袍,日渐操劳的他现在像一块朽木。
但那双眼睛却很锐利,多伊尔很熟悉这种眼神,当年那个年纪轻轻便坐上王位的年轻人也曾用这样的眼神打量自己,那是王者打量背叛者的眼神。
看来这个在监狱里被自己打动的老者,现在再一次被他的女儿说服了。
想到这里,多伊尔心里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在她看来,这一场蓄谋已久的围剿,就仿佛一群小孩子拿着木剑,朝一个全副武装的大人发起挑战。
若自己没有恢复记忆就罢了,现在恢复记忆了,那自然没什么能阻挡她了。
贝琳娜被巴格的眼神震慑到了,那充满威严的凝视,让人新生尊敬的同时,升起畏惧。
多伊尔笑着踏入大殿,面见皇帝,贝琳娜躬身行礼问好,而令她吃惊的是,她的师父没有行礼,就这么直挺挺站着,面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师父……你?”
贝琳娜正疑惑,巴格却率先开口了。
“果然如此吗,多伊尔?”
“是啊陛下,过家家的游戏结束了!”
贝琳娜听了一脸懵逼,她有点搞不清状况,皇帝和师父的对话,似乎很奇怪。
“陛下,这……”
贝琳娜向巴格投去质询的目光,但多伊尔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稍安勿躁,我的弟子,接下来的事,师父会好好解释的。”
多伊尔上前一步,抬起手,用食指指着巴格,淡淡开口:“简单地说,将你屁股下的位置,让出来吧。”
贝琳娜闻言,心下陡然一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多伊尔,根本不相信这种话是从多伊尔口中说出来的:“师父!你,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我的记忆啊!”
多伊尔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她指着巴格大声咆哮:“难道你们王族,还想让我再一次变成你们的奴隶吗!!啊!!”
艾丽莎紧紧攥着拳头,她很恐惧。
“果然,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是啊,我在六百年前就知道我一定会恢复记忆的,你们太愚蠢了,比起他,你们单纯的就像一只小白兔。”
多伊尔冷笑着缓缓转过身,眼神不屑又轻蔑。
大殿之外不知何时站满的人,他们严阵以待,凝视眼前这从容不迫的女人。
“诸位,如不想死的话,现在倒戈还来得及,我保证我比你们现在的国王更好相处。”
艾丽莎紧咬牙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流出。
这个女人,早就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这次自己会埋伏她!多伊尔是做了准备才来的!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多伊尔从怀中拿出戏者,诡谲的面具被默默戴在脑后,冷漠的目光缓缓扫视众人,没有一丝畏惧,比这大得多的阵仗她都见过,当年她还是血族的奴隶时,她经历过真正的绝境。
和当时相比,现在就像是一场游戏。
“艾丽莎,在想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对吧?这是很容易的吧,那个年轻人的隐匿法术并不比我高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禁术而已。
况且,你们以为这几个月我真的在帮你们布置护都大阵吗?怎么可能,那是我的蛛网,现在帝都一大部分都笼罩在我的监视之下,你那些小动作还能瞒过我?”
果然,她全都知道,自己和半神斗,还是太嫩了。
突然艾丽莎感觉自己似乎将门外那六十五位强者和五个供魔团的士兵们坑了。
还是太心急了,竟然妄图在帝都躲过多伊尔的眼睛,竟然心存侥幸,回想起来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如果他们都死了该怎么办?父亲又该怎么办?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心急,安安分分的按部就班,兴许多伊尔还不会这么快撕掉伪装,自己还会有更多的机会,会有更好的时机。
一瞬间悔恨涌上艾丽莎的心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直到巴格握住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父王?”
“艾丽莎,你做的很好。”巴格的语气平和冷静,丝毫不带安慰。
这句话让艾丽莎冷静了下来,她苦笑。
是啊,现在后悔也没用,即使不这么做,也不能肯定情况会比现在更好,半神所知晓的,远非他们所能揣测,六百年的智慧,已经超出凡人能触及的顶点。
大殿突然响起一道嗓音尖锐的质问:“师父,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