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们逃吧。”
俞生此话一出,兰苓祎立马捂住他的嘴,“疯了你!现在王爷对我们严加防范,你还说这种话!这次王爷是铁了心不会放过我了,我若是跑了一人死尚且是小事,可一旦牵扯到乌洛兰,千渚皇帝便有足够的理由出兵乌洛兰,将其踏平!”
“可我总不能看着公主在这里受苦。”俞生一脸懊恼,“都是俞生不好,让公主如此受难!这一切都是因为齐晔和上官月琰那对狗男女,属下去杀了他们!”
“说什么傻话,我从未怪罪过你,是我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兰苓祎说道:“且不说上官月琰和王爷身边护卫重重,就是这院落里里外外的守卫,你都不一定能冲出去,况且我听说上官月琰和王爷武功高强,你以为你能动得了他们?”
“可是……”
“别可是了,为今之计,只有耐心等待,以不变应万变。”
夜色,深了,兰苓祎尚在熟睡之中,突然听到了动静,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房中,“谁?”
“公主莫怕,我是来帮你的。”那人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被门外之人发现。
“王府戒备森严,我这里又有诸多侍卫把守,你怎么进来的?”兰苓祎皱眉。
“公主要关心的不是这些,你要关心的是我们殿下能够帮助你,帮助你逃离这里并且不牵扯乌洛兰。”
兰苓祎显然是不信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眼下公主还有什么选择吗?待到腹中孩儿降生,怕是你们的死期也便到了。”黑衣人冷笑。
“你!”
“公主莫要告诉我你不明白我所说何事。”黑衣人说道:“晋王府戒备森严,方才我们进来之时有一人被射杀,不出片刻王府进了刺客便会传遍,所以公主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解释。”
他话刚落,便听见外面十分嘈杂。
“这里,这里尚未检查。”
“大人,那是兰妃的院子。”
“去,给我仔细搜!”
兰苓祎听罢顿时慌了,“怎么办,来人了!”
“公主,三日后想办法出府,我在城中的富甲酒楼等你。”说罢,那黑衣人便慌忙离开了。
他刚走不久,便听有人敲门,“兰妃娘娘……”
“何事?”兰苓祎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
“府中进了贼人,王爷下令搜查。”那人说道。
“等一下,我穿上外衣。”兰苓祎说道。
“是。”
不多时,兰苓祎便开了房门。
“进来查吧。”
“冒犯了。”那下人说罢,带着几个人在屋中来回搜查,并未发现什么,而后便走了,兰苓祎关上门之后,回头朝那黑衣人逃离的窗户处看了一眼。
…………
“怎么样?”
“回殿下,乌洛兰苓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晋王府戒备森严,属下差点被抓到,并未说得明白。”方才那黑衣人跪在地上。
而他口中的殿下,是轩辕长歌。
“这也正常,齐晔与上官月琰不好对付。”轩辕长歌摇摇头,“不过……乌洛兰苓祎一定会答应的,女人的嫉恨可是很可怕的。”
“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那黑衣人叩首询问。
轩辕长歌看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上官月琰与殿下并未太深的仇怨,唯一一次过节也不过是西北瘟疫她坏了您的好事,您大可以随意找个机会修理她,可是您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是啊……本宫与她并无仇怨,可谁让她偏偏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二公主,若不是公公及时将彦绥带给母皇的消息透露给她,怕是日后她大权旁落也尚未可知,更可恨的是,她查到镇国侯府上下并未死,而是南月新晋贵族赫连一氏,而那个赫连云清就是上官月琰的亲哥哥上官云清,他是母皇身边得力大将,母皇又知晓了他是轩辕静姝的儿子,对她更是爱重,她自然无法对他下手,况且南月国男子不得为皇,她对他也并怀有太大敌意,可是上官月琰就不一样了,她远在千渚,母皇不知这边情况,她下手便容易一些,更何况上官月琰心有谋略,加上她已经查到了她在江湖上的许多势力,若是留着她定是大祸患,所以……此人必除。
“殿下,三日后,您是否亲自见乌洛兰苓祎?”
“听说是个少见的美人,不妨一见。”
“是。”
突然,轩辕长歌从袖口中掏出一个信封,“将这个,交给我们的千渚辰王爷。”
黑衣人属下正准备拿之时,轩辕长歌往后收了一下,“切记,一定不能有任何破绽、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否则,你便不用回来了。”
“是,殿下。”
轩辕长歌冷冷一笑,上官月琰,生死博弈开始了,接下来,可要承受住啊。
…………
三日后,兰苓祎果然出了府,齐晔虽是应允了她出府,可却让两个护卫跟着她,寸步不离。
“俞生。”兰苓祎轻轻唤了一声,并给他使了个眼色。
“属下明白。”俞生往后退了退,将兰苓祎整个挡住,挡住后面不远处侍卫的视线。
待那两个侍卫再次回头,便又看见了兰苓祎的背影,殊不知那只是一个穿着兰苓祎衣服的女子,只是两个护卫在身后看着,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
前一日,兰苓祎便让俞生去安排了,让她的贴身侍女事先便在里面穿上她的衣服外面穿上婢女衣服,而后趁着刚才俞生挡住他们视线的空闲,那婢女马上过来顶替她。
兰苓祎一路小跑,来到了那黑衣人所说的富贵酒楼,看见了一个穿着奇怪的人,他一直往这边看,不多时,那人缓缓走来,走近她时,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家殿下等候多时。”
兰苓祎看他一眼,便跟着去了,一间十分隐蔽的雅间,一个红衣女子站在窗边,红色长衫、红色斗篷,就连面纱也是红色的。
“乌洛兰公主,久仰。”轩辕长歌回身,揭下面纱,“本宫乃南月国三殿下轩辕长歌。”
“轩辕长歌?”兰苓祎是听说过她的。
“正是。”
兰苓祎含额,“不知殿下唤我前来到底所谓何事,你所说的帮助我又该是如何帮助?”
“公主果然爽快,不瞒你说,本宫的目的与公主并无差别,本宫想要除掉上官月琰。”轩辕长歌笑道,面上表情尽显阴狠。
兰苓祎错开她阴狠的眼神,摇头,“我的目的不是那个,我现在只想保住我以及我腹中的孩子,还有乌洛兰。”
“公主,保住你、腹中孩子以及乌洛兰,就是要除掉上官月琰,只有除掉她,你才能安宁,甚至能……得到齐晔。”轩辕长歌蛊惑着她,“况且,你若是帮本宫除掉上官月琰,本宫会帮你……保住乌洛兰、保住你。”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轩辕长歌点点头,“我的属下也同你说了,你现在只有这一个选择了,你可懂?”
兰苓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那我能做什么?”
“现在,尚且不需要你做什么,两个月后,上官月琰接近临产期,那个时间是她最为虚弱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最佳的动手时间。”
…………
“王爷,还不歇息。”上官文秀看着齐墨,如今王爷早便知晓她不是清清,可王爷待她一如既往,并未冷落她。
齐墨看着那黑衣人传过来的信件,上面写着上官月琰的各种事情,甚至还有她勾结江湖人士,将镇国侯府满门送至南月的事情,这些罪名……怕是能判个死罪了吧?
齐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如今无论他如何做都无法再与齐昱他们争,但是还有一个办法,便是——逼宫,如今他偷偷招募的军队越发庞大,已经有足够能力逼宫,不过在这之前,就先送父皇一份大礼,那信上说两个月后……既然如此,那便两个月吧。
…………
“月儿。”齐晔唤着上官月琰,“还难受吗?”
上官月琰摇摇头,“不难受了。”
“对了,齐墨那里你多留心。”上官月琰说道,“最近我的身子越发沉了,都有些行动不便,我的心里总是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近些日子要小心才是。”
“有月儿庇佑,为夫没事的。”齐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福,“这是我去寺庙里给你求得子母平安符,月儿吉人天相,定会安康。”
上官月琰接过来,摸摸齐晔的脸,“辛苦阿晔了。”
而后她将放到肚子上,来会摩.擦了好多下,笑道:“让我们的孩子也沾沾这平安符的神气,他父王给他求得平安符,当时比那些灵丹妙药好用百倍。”
“自然是如此。”齐晔不禁得意。
“兰苓祎那处如何了?”上官月琰询问道。
“倒也是安分,除了前两日出了一趟府,没什么异样。”齐晔说道。
“出府?”她微微皱眉,“可派人跟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