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中可曾有什么大事?”上官月琰在挑着红豆,她见这红豆长得很好,便想着要挑出来几个来,做一串珠子。
“倒是有一件。”雪竹说着,“是尚书府的上官文秀被赐婚给了辰王。”
“嗯?”
雪竹忽的红了脸,“是上官文瑾的妹妹,不过不是同母所生。”
“我自然知晓上官文秀是谁,不过雪竹何必提上官文瑾,而且……雪竹的脸为何这般红?”上官月琰似乎是看出了一些什么。
雪竹捂住自己的脸庞,“是天气有些热罢了。”
虽然是这般说着,但雪竹的脸确实越发的红了。
“热吗?”上官月琰笑了笑,“如今天虽转暖,可到底还是刮着冷风呢,我尚且看到寒冷,雪竹怎么这般热呢?”
“我……”平日里很冷静的雪竹此时却说不出话来,“我……”
“好了,我也不逗你了。”上官月琰摆摆手,不再同雪竹玩笑,“我知道文瑾在你心中是不同的,你不必太过顾及我,儿时的事情,我从未记恨过文瑾,文瑾一直当我是妹妹,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娘子是说儿时从假山上将娘子推下来的不是上官文瑾?”雪竹疑问道。
上官月琰摇摇头,“自然不是,文瑾还是那个文瑾,不曾改变。”
她以前就想过,上官文瑾怎么会去推她呢,可是她在上官文茵和上官文瑾之间,选择了上官文茵,可如今她看清楚了上官文茵的真面目之后,以前有些事情也能弄明白了。
雪竹咬唇,原来她一直误会了上官文瑾。
“雪竹,你喜欢文瑾吧?”上官月琰手上挑红豆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雪竹听见上官月琰的话,脸更红了,“娘子不要说笑!”
上官月琰看见雪竹的反应,心中也有几分肯定了。
“姐姐……”一道柔弱的声音传过来,上官月琰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谁。
“文秀妹妹很是清闲啊,如今都是要做王爷侧妃的人了,还有时间来看我这个修行的尼姑。”上官月琰挑好了红豆,将红豆放入紫色丝帕中。
“就算妹妹不清闲,这是要抽空来寻姐姐的。”上官文秀笑着,似乎很是开心,“若是没有姐姐,哪来妹妹的今日呢?”
一旁的雪竹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上官月琰与上官文秀何时有过交集了。
上官月琰起身,将红豆用紫色丝帕裹起来,递给雪竹,“雪竹,你先下去吧。”
“是,娘子。”雪竹含额。
“那我倒要恭喜妹妹最终如愿以偿了。”上官月琰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妹妹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既然是站在姐姐这一边的,那妹妹自然是要听姐姐的意见了。”上官文秀说。
“既然妹妹愿意听我的,那我便直说了。”上官月琰走近上官文茵,“入了那辰王府,妹妹需得小心筹谋,如今的辰王府,温夙瑶是王妃,你说要对付上官文茵,首先要站在温夙瑶那边。”
“温夙瑶?”上官文秀反问。
“不错。”上官月琰点点头,“温夙瑶此人,不比上官文茵精明多少,你只需摆明立场,温夙瑶是不会太过难为你的。”
而后,上官月琰将一个扎满针的皮偶递给上官文秀,上官文秀看了有些不敢接过来,“姐姐怎么还带有如此阴邪的蛊术?”
上官月琰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皇帝下令,京中乃至整个千渚,都不允许出现这种东西,若是上官文茵房中出现这种东西,届时她必无路可退。”
“可是又如何指证她?”上官文秀询问着。
“这个容易,只要辰王府中有一人,有了中邪术的征兆,皇上自然会下令追查,而且最适合的人是……辰王。”上官月琰说道。
“什么?”上官文秀瞪大了眼,“这……这怎么可以!”
上官月琰递给上官文秀一瓶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种药,会让人昏迷不醒,面色发白,胡言乱语,犹如被蛊惑了一般,而五日之后,便会恢复正常,而且这种药一旦被人吸入,便会迅速融入人体,没有一丝一毫痕迹,对人没什么伤害。”
“你说的可是真的?”
“文秀妹妹不相信?”上官月琰挑了挑眉头,“既然妹妹不相信,那便算了吧,妹妹是否要如此做,对我来说是无多大关系的,反正我已经如此了,是否要对付上官文茵也无所谓了,可是妹妹便不同了,如今,你与上官月琰必是要争斗不休的,不是你死就是她死,妹妹是想自己死还是她死呢?”
“好,我答应你。”上官文秀咬了咬牙,拿过那瓶药水。
“那就祝妹妹好运了。”上官月琰目送着上官文秀离开,眼中带着另一种打算,她的目的当真是如此单纯吗,当然不是,她给上官文秀的药给齐墨用了,确实没什么危害,可如今齐墨已经被上官文茵下了夹竹桃的毒药,那危害可就不一样了……不过这次,上官文茵如何都逃不掉了,若是太医查不出齐墨体中的夹竹桃,那上官文茵也不过是判个使用邪术、毒害皇室的罪名,若是查出齐墨体中的夹竹桃,那可就罪加一等了,可是不论如何,这些……都是死罪啊。
上官月琰想着,去自己房里换了一身男装,幸好雪竹来时,给她备了一身男装。
“娘子要去哪里?”上官月琰刚刚走出房门,便碰见了雪竹。
“雪竹,你来的正好。”上官月琰说着,“我要出去一趟,你且帮我掩护一下。”
“嗯。”雪竹刚刚点头,上官月琰便猛地呕吐了一下。
“娘子怎么了?”雪竹有些担心。
“大概是今日吃了什么东西有些难受。”上官月琰摆摆手。
“娘子还是看看吧,娘子这两天好像都这样了,是不是清和寺的饭菜不太合胃口?”
“嗯,我知晓了。”上官月琰点点头,而后便离开了。
上官月琰到了京城,便去了无颜的隐月楼,她心中有一个疑问必须要弄清楚。
他到了隐月楼,掏出了无颜曾给她的牌子。
“公子稍等,我家主子随后就来。”隐月楼的下人对上官月琰说着。
上官月琰端起他呈上的茶品了一口,“嗯,你下去吧,我在此等着。”
上官月琰看着隐月楼的格调,还是不错的,以前来时总是匆匆看了几眼,并未觉得有什么,如今这般仔细观察着,倒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呦~我当是谁呢?”一如既往地无赖,定是无颜不错了,“原来是屠墨兄。”
上官月琰没有回头,“茶不错。”
无颜走到上官月琰跟前,“今儿是什么风将屠墨兄给吹过来了,要知道,屠墨兄以前从不主动找我。”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会。”上官月琰继续喝着茶。
无颜又凑近上官月琰,挑起上官月琰的下巴,“月琰,你今日可是大胆,就这般顶着这张容颜出来了。”
上官月琰今日来京城也没有使用易容术,也没有戴面具,就这般坦然的出来了,如此不加修饰的出来,倒还真是自在。
“这般出来,面上很是舒畅。”上官月琰说着,“况且,如今我已是沦为一个尼姑了,还有什么是我上官月琰可惧怕的呢。”
“这张脸,真是美得惊心动魄。”无颜将脸凑近了上官月琰,他的鼻子都快要贴上上官月琰的脸庞了,到最终是没有碍上去。
“怎么,无颜喜欢吗?”上官月琰压低了声音,然后伸手环住无颜的脖子,嘴唇往上靠近。
无颜心中一紧,她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反常。
他还在想着,上官月琰便主动亲了上去。
无颜猛地推开上官月琰,“怎么,月琰这便忘掉了那个王爷,还是说,月琰想脚踏两条船?”
“不是你说得吗?至始至终不过想求得一个我罢了,如今,我成全了你,你不高兴?”上官月琰反问,“再说了,我同齐晔本就没什么深厚的情感,不值一提。”
无颜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上官月琰看无颜沉默不语,又将唇瓣贴到无颜嘴上,“无颜,你不是喜欢我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无颜猛地扣住上官月琰的后脑勺,将上官月琰禁锢在怀中,吻的更加深沉,上官月琰,是你先招惹我的。
无颜正在吻着,突然没了动静。
上官月琰勾了勾唇,将无颜推开,然后拿来了无颜脸上的面具,那面具之下是不同于齐晔的面容。
上官月琰在无颜脸上来回摸着,终于摸到了什么,她一把将那东西扯下来,一个熟悉的脸庞现于眼前,果真是齐晔。
上官月琰摸了摸齐晔的脸,说道:“齐晔,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方才,上官月琰在喝茶之时,在舌头底下放了迷药,齐晔一激烈的亲吻她,便中了迷药,而她早便喝了解药,那迷药自然对她不管用的,她早便发现无颜和齐晔之间有什么联系了,只有如此,她才能知晓,无颜与齐晔到底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