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把人带上来。”齐昱吩咐青衣。

青衣点头,带上来一男一女,男子是一个侍卫装扮,而女子则是一身宫女装扮。

“父皇,这个男子就是与李才人暗中私通苟且的侍卫。”齐昱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那侍卫面目也算得上清秀,难怪李才人会看上他。

只见那侍卫满脸惊措,被吓得浑身哆嗦。

上官月琰见状也忍不住嘲讽,皇帝看似荣耀尊贵、万人之上,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妃子却背着他行苟且之事。

“皇上……皇上……皇上饶命啊,这不关奴才的事啊!”那侍卫跪地喊冤,而后猛地指着床上的李才人,“都是……都是李才人,因为李才人受皇上冷落,这才找上奴才,真的不关奴才的事。”

床上的李才人绝望地闭了闭眼,亏她以为他对她是真心实意,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倒是她痴钝了,明明这皇宫之中最不能动的就是真情。

皇帝震怒,手猛地拍了拍旁边的桌子,“该死的奴才!事到临头还敢推卸责任?!李才人再不济,也是朕的妃子,你竟敢污蔑皇妃?来人呐!把这狗奴才给我拖下去!腰斩!”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饶奴才一命啊!皇上!!”

男子浑厚而又凄厉的呼喊,回响在整个大殿。

“真是聒噪。”皇帝皱眉,手指不耐烦地拍打着桌面。

喧嚣过后,室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一种无声的沉闷、憋屈。

“李才人暂押冷宫。”许久后,皇帝才吐露这几字,他语气艰难,似乎有些不忍。

而后,他又看向那名宫女,“你是谁宫里的?”

“回皇上,奴婢是玉妃娘娘宫中的。”那丫鬟回答道。

玉妃这才仔细看了看那丫鬟,确实是她宫中的,她也终于明白,齐昱所说的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皇帝压了压眉心,张了张口,“你说吧。”

“奴婢……奴婢今日不小心听到了玉妃娘娘和李才人的对话,听到……”那宫女抬头看了一眼玉妃,似乎有些恐惧。

皇帝见她有所忌惮,开口,“你只管说,不必害怕,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宫女叩首,“奴婢听到玉妃娘娘以李才人私通之事要挟,让李才人陷害晋王妃。”

“贱婢!平日里本宫带你不薄,你为何如此陷害本宫?”玉妃瞪着那宫女,面色凶狠。

“没有,奴婢说得句句属实,娘娘,你别怪奴婢,奴婢这次真的无法再帮娘娘隐瞒了。”宫女不停地磕头,额头都有些发红了。

“你……你胡说什么?”玉妃起身,似乎是恼羞成怒,她走到宫女身边将宫女踹倒,还准备去打她。

皇帝见状,目光讶然,他没想到玉妃竟如此粗俗胆大,“还不快拦住她!”

太监将玉妃拦了下来,皇帝怒斥,“身为皇妃,竟如此粗俗妄为,你同那乡野村妇有何区别?”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玉妃跪到地上求饶。

皇帝没有理会她,而是看了看床榻上的李才人,“李才人,这个宫女所说属实?”

李才人目光空洞,盯着眼前,轻启无色的唇瓣,“此女所说句句属实,是玉妃娘娘威胁臣妾,臣妾才会陷害晋王妃。”

皇帝点头,看向玉妃的眼神满是厌恶,“玉妃,你还有何话说?”

玉妃瘫软地坐在地上,“臣妾无话可说。”

“玉妃你身为皇妃,言行失德、满腹心计、陷害王妃,闹得整个皇宫鸡犬不宁,实在过分!”皇帝指着玉妃,出声喝责,然后又唤来太监,“将玉妃撤去妃位,降为正四品美人,禁足一月,任何人不得探访!”

“谢皇上,不杀之恩!”玉妃缓缓叩首,像个没有生机的机械,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斥着无比的绝望。

“来人!将这毒妇给朕带下去。”皇帝厌烦地摆摆手,显然是对玉妃失望到了极点。

本是其乐融融的宴席,被玉妃闹得如此不快,大多数千金都已经离席了。

上官月琰猛然想起了什么,牵起一丝笑然,“皇上是否还忘了什么?”

皇帝疑惑,想不起来还忘了什么。

“方才李才人与玉妃娘娘说臣妾推了玉妃娘娘,还有一人曾给李才人作证了呢。”上官月琰眼神瞥过温夙瑶,“敢问皇上,官家女子诬陷王妃,是何罪呢?”

温夙瑶顿时惊慌,跪倒在地,“不是的,皇上,是臣女……是臣女看错了。”

“看错了?”上官月琰可没有如此好心,能如此放过她,“夙瑶妹妹方才可是十分肯定呢。”

“既然看错了,为何还如此信誓旦旦,难不成是故意血口喷人?”上官月琰穷追猛打,并不打算放过温夙瑶。

上官月琰,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些试图伤害她的,她都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我……”温夙瑶不知该如何说,到底还是没经历过大事的闺中小姐,不能很好的看清局势便随意指证,最后还是玩火自.焚。

温夙瑶心虚的表情也太过明显,皇帝一眼便看破了,“温夙瑶,帮助玉妃陷害王妃,鉴于初犯,便杖责三十,另罚抄女则百遍。”

温夙瑶咬咬下唇,她本是贵族小姐,何曾受过这种气,杖责三十,那她得遭受多大的罪,但她也只能在心中想着,纵使她心中有多不满,她也不能言于口,她帮助玉妃蒙蔽皇帝,已算欺君,若是皇帝真的追究起来,说不准会赐她死罪。

“皇上,这是您第几次误会臣妾了?”上官月琰虽是带着笑意,但是眸中却尽是冷光,“皇上多次误会臣妾,让臣妾声名受损,臣妾着实冤枉。”

“那晋王妃想如何?为了弥补晋王妃,朕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皇帝说道。

上官月琰眸色闪过一丝得逞,“臣妾要皇上下旨,让爷爷不再参与战事,而且臣妾要想皇上讨一块免死金牌。”

皇帝变了变脸色,“晋王妃未免太过贪心了。”

“贪心吗?”上官月琰反问,“比起皇上的误会,臣妾这些要求应该不算贪心吧。”

皇帝与上官月琰僵持了好久,皇帝最终妥协了,“说到底也是朕亏欠了你,朕便是答应你又如何呢。”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臣妾什么事了,臣妾先行告退。”上官月琰欠了欠身子,向皇帝行礼。

上官月琰出了大殿,便准备去寻齐晔,她有些奇怪,这个时辰,齐晔早就该来寻她了,可她却并未见他的身影儿。

上官月琰正在四处寻着,突然有人叫住了她,“月琰。”

上官月琰顿时感到烦躁,她本是想拜见过皇后娘娘便回去的,却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心里很是不爽,又被齐昱叫住,她心中更加烦闷。

上官月琰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着,齐昱又唤了一声,“月琰。”

上官月琰还是没有理会,这下不听有人唤她了,上官月琰便继续前走,刚刚迈出几步,就有人拽住了上官月琰的胳膊。

上官月琰心下警觉,回过身来,一掌向那人劈去。

齐昱握住上官月琰的手,她极有力道的手掌砍住了了齐昱的手,有些发疼,齐昱将上官月琰拽近,“几日不见,月琰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地粗鲁。”

上官月琰使劲挣脱齐昱的禁锢,“几日不见,太子这动手动脚的毛病真是一点也未曾改掉,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齐昱松手,脸上总是那样一副表情,一副腹黑的笑意,“月琰,本宫今日可是又帮了你,你打算如何报答本宫呢?”

上官月琰不语,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她今天确实又欠了齐昱一个人情,她确实没想到,今日竟然又是齐昱帮了她,今日也真是多亏了齐昱,否则她还真没有想过要如何处理,今生,齐昱屡次三番帮助她,为何前世她不曾与齐昱有什么交集,还是因为前世她一心扑在齐墨身上,未曾留意过他。

“这件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我又未曾求着太子帮助我,我又何必要报答太子呢?”

齐昱挑挑眉头,似乎对上官月琰的回答并不意外,“还真是冷血无情啊。”

“本宫本就不奢求月琰你能报答我什么,本宫不过是在讨好你,然后一点一点……获取你的心。”齐昱绕着上官月琰走了几圈,“本宫早就说过,本宫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对你,本宫势在必得。”

上官月琰退后几步,拉远了与齐昱之间的距离,“太子殿下未免太过自信了,我的心向来如同铁石,任何人都走不进,太子还是不要妄想了。”

“到底是否妄想,并非你说了算,时间还长,那让我们拭目以待吧。”齐昱拍了拍上官月琰的肩头,在她耳边轻语,“本宫想得到的,谁都不能阻止。”

语罢,齐昱便走了,上官月琰盯着齐昱的身影,心里百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