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晔说着闭上了眼,透过空气闻到了上官月琰身上淡淡的昙花香。
齐晔轻哼一声,“好香。”
上官月琰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齐晔。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之间,便到了镇国侯和秦大将军出征之日。
此时,上官月琰一个人坐在房中,过了一会儿,雪竹进了厢房,而后关上房门。
“王妃,您真的下决心了?”雪竹眉宇间尽是担忧。
“嗯。”上官月琰应道,“齐墨也要去边疆,可皇帝并未派他去边疆,他此次前去定不怀好意。”
“雪竹愿跟随王妃前去边疆。”雪竹一下子跪在地上。
上官月琰回身,扶起她,摇头,“你不能去,你与雪鸢都要留下来。”
“王妃……”
“你与我同学易容之术,善易容,又心思沉稳、知晓我的喜好,这几日你便易容成我的模样,称病卧榻,如此一来不会落下把柄。”上官月琰吩咐着。
“那您……”雪竹有些担忧。
“汐栩陪着我就好。”上官月琰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上官月琰说着从匣子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雪竹,雪竹贴在脸上,又运功调息,在脸上涂了一些胭脂水粉,不多时,一张倾城之容便显现出来。
上官月琰又取来朱砂和毛笔,在雪竹脸上画上丑印,这样一来,这张脸竟是惟妙惟肖,上官月琰点点头,而后去换上男装,戴上特质的银色面具,又打包了几件男装。
“王妃……您千万小心。”
“嗯,此时还是不要告知清芷她们,恐生是非。”上官月琰吩咐。
“雪竹明白。”
上官月琰除了王府,直奔梅园,一直暗中尾随上官月琰的汐栩和汐颜走出来。
“汐颜,你便留下来吧,多照看着雪竹,我怕她一人应付不来。”
“是。”汐颜应答着。
快到正午之时,上官月琰和汐栩已经出发了。
“主子,我们是否跟着侯爷他们?”汐栩问道。
“不用,我们绕到走。”上官月琰说道。
“是。”
上官月琰两人共驾一辆马车,汐栩在前面赶着马,上官月琰在马车后坐着,因此行路不若骑马快,待到天色昏黑,上官月琰与汐栩便找了一个地方歇脚。
上官月琰在马车里歇了许久,不见外边有动静,然后便掀开帘子,“汐栩?”
一片静默。
上官月琰下了马车,发现汐栩果真不在,于是上官月琰便往林子里走了几步,“汐栩?”
没有回应。
于是上官月琰便准备回去,她刚刚转身便听到黑处一团草丛发出声音,上官月琰回身,十分警惕,“谁?”
上官月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天空闪现一道光亮,虽之而来的是闷雷滚滚。
上官月琰顿时面色煞白,她从来无所畏惧,但却极其恐惧雷声,而且她有一怪病,便是每至闷雷之时,她便呼吸不畅、意识涣散,这些事除了她最亲密的家人以及雪竹、汐栩这些贴身侍者知晓,便无人知晓了。
如今在这荒郊野外,汐栩又不知去了何处,上官月琰顿时心生恐慌,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不清。
恍然间,她看见一个黑影向她走了过来,她心下恐惧而又慌张,坐在地上,不断后退,“不……不……”
只见那身影不断向前,“我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突然那抹黑影将她拉入怀中,轻唤:“月琰……别怕,我来了。”
我来了。
谁来了?是谁在说话?
意识模糊的上官月琰想看清他的脸,却是一片模糊。
到底是谁?
不多时,上官月琰便昏了过去,无颜紧紧抱着上官月琰,像是抱着什么珍爱之物。
而另一边的汐栩听到雷声,心下一惊,想到自家主子极惧雷声,赶忙往上官月琰那边赶,心里万分自责、千分恐慌。
听到有脚步声,无颜把上官月琰轻轻放到地上,而后躲进了草丛。
汐栩看到昏倒在地上的上官月琰,汐栩扶起上官月琰,推了推她,“主子?主子?”
恍惚间,上官月琰听到谁在唤她,“主子?醒一醒。”
上官月琰微微睁眼,“汐栩……”
“我在,主子,您怎么了?”汐栩问道。
“没事,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醒来后上官月琰还是面色苍白。
“都是属下不好。”汐栩一脸自责。
上官月琰摇了摇头,问道:“方才,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人,你可曾看到?”
“未曾看到。”汐栩说。
“大概是我眼花了。”
汐栩不语,从身边拿起两个纸质包裹的东西,“这是从附近村落买的烧鸡和糕点,主子快吃吧。”
“这荒郊野外,哪来什么村落?定是跑了不远的路吧?”上官月琰说着,拿起烧鸡递给汐栩,“你是男子,食量比我要大些,你吃吧,我吃些糕点就好。”
“主子,这是买给你的。”汐栩推辞着。
“你若是饿着了,谁陪我一起赶路?”上官月琰问道。
汐栩也不再拒绝,接过烧鸡,上官月琰,是他和汐颜遇到的最好的主子了,他与汐颜并非兄妹,却因偶然被卖到同一个府邸做下人,因为年幼,他们经常犯错遭到主家毒打,汐颜从小长得俊俏,因此主家的少爷便想轻薄汐颜,恰好被他看见,他把那个少爷打了个半死,主家的夫人大怒,下令把他和汐颜打死丢到乱葬岗,奈何他与汐颜福大命大,不但没有死,还碰见了上官月琰,被上官月琰救下带回了镇国侯府。
遇见上官月琰的那一年,他适才八岁,汐颜七岁,而上官月琰也不过六岁而已,他从未见过那般干净的眸色,他依稀记得,那日的上官月琰向浑身是血的他和汐颜伸出手,声音软糯,“您们可愿随我走?”
他觉得此生遇见上官月琰是莫大的荣幸,是上官月琰改变了他和汐颜的一生,尽管他的主子性子冷淡、不善言语,但他还是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主子,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汐栩,我们该上路了。”上官月琰淡淡说道。
“路途遥远,主子何不在此休息一晚?”汐栩建议。
“尽快赶路吧,我总有些不放心。”上官月琰眉目间有些担忧。
于是二人又启程出发了,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月琰与汐栩便到了边疆,两人在安定区找了一个客栈安定下来,此时上官煜坷与秦昀儇等人也到了边疆军营。
秦昀儇看着想远处眺望的上官煜坷,问道:“侯爷可是在思念亲人?”
“让你见笑了,这才到边疆,便又挂念着府上的人了。”上官煜坷笑道。
秦昀儇笑了笑,“出征前,我曾见过月琰妹妹,妹妹真是孝心有加,赠我良药托我照顾侯爷。”
上官月琰听到他说起上官月琰,心里倍感欣慰,“月琰虽性子淡漠,却极其有心。”
而后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却无用,不仅没能保护好月琰的母亲,还让月琰染上疾病,备受争议。”
秦昀儇不在接话,而是默默看向远方,那个如秋海棠般心思沉稳的清冷女子,不知现在怎样了?是否还在同晋王争吵?
上官月琰在厢房中坐着,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争吵声。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一个中年妇女声音尖锐。
“我没有……我没有……”一个女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惹得众人可怜。
上官月琰本不打算理会,但却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便推门看了看。
上官月琰看到女子的脸,顿时一惊,上一世,她不止一次见过她,她就是那个暗中帮助齐墨打击镇国侯府、对陷害镇国侯府起关键作用的女人——刘水若。
这个女人善伪装、心狠手辣、城府颇深,她并不知道刘水若是什么来历,但是这刘水若似乎特别喜欢齐墨,在她前世入狱之时,这刘水若还曾对对她施加酷刑,可齐墨却对她弃如敝履。
上官月琰四处看了一下,果真在角落里看到了齐墨。
齐墨坐在角落喝茶,而后看了刘水若一眼,便走了,刘水若向齐墨那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委屈道:“我一介闺中女子,何必勾引你那粗鄙丑陋的屠夫?你怎可这般污我名声?”
“你说谁粗鄙丑陋呢?”妇女听后大怒,直接开始动手扯她的头发。
刘水若哭喊道:“救命啊,我不过一个弱女子,这位姐姐竟这般欺负我,是不是瞧我手无缚鸡之力?”
她说着还抹了两下眼泪,周围的几个男子看不下去了,拉开了那中年妇女,“大婶,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
那中年妇女顿时勃然大怒,“就知道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爱耍狐媚手段!老娘今天非得打死你。”
几个男子把那妇女给挡住,扭头说道:“姑娘快走!”
刘水若起身答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姑娘不必客气,快走吧。”男子慌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