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真心觉得LOW爆了。
别人都是领悟剑意刀意什么的,一听就是高大上的玩意,多有逼格啊。
可棍意又是什么来着?
演化兵意的过程中,也没管自己乐不乐意,一套关于棍的法则演绎就这么进入到自己的脑袋里面。
更加LOW逼的是,这东西没有像小说上面那样,传授自己一套棍术,或者点、戳、劈、扫之类的技巧手段,而是直来直往地莽过去啊……
于是乎,一根空心铁皮管子一下就抽碎了一大块磨刀石,完了棍子还没事儿。
说白了,这所谓的棍意,只是星力的一种延伸化应用,体内的星力与天上星辰遥相呼应,以己身心意为把,当者糜烂,无所不克。
理论上来说,心有多大,意有多坚,这棍力就有多强,恨天无柱来撑一回天,恨地无洞把地球戳个对穿都可以——前提是棍子得够硬,够长。
当然,就算有了传说中的金箍棒,也不代表张维就能嗨翻整个地球了。棍子越强,就越得强悍的修为来操控;心意也不是虚的,修炼者的心意可以说是一种具现化的概念,其道深邃绵长,否则,就算自我催眠幻想自己是老君炉里的孙悟空誓要打翻凌霄殿也没用。
为什么练剑的人常常说要磨砺自己剑心,缘故就在这里。
但是,如果有得选的话,谁愿意拎根棍子打人啊?别人齐唰唰的拔刀拔剑,各种或霸气或凌厉的招数放出来,自个儿却拎着一根破棍子跟二流子打架似的……
多LOW!
多怂!
多猥琐!
一想到那画面,张维简直就不想说话。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抱怨也没用,他干脆放过这段,闷着头点开抽奖,想要从中得到些安慰。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剩余的2万怨念挥霍一空,而张维目光呆滞,愣愣地望着床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跟耗子啃过似的苹果,两枚黑不溜丢、同样残缺的不知名果子,一张书本大小的陈旧兽皮……
更过分的是,还有一颗像是被人嚼了果肉然后吐出来的类似枣核的玩意!
这他么简直……
张维深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凡事不能看表象,得看本质,苹果虽烂,但好处多多不是?好好包装一下还能卖个十万八千的不是?
看了看那两枚从所未见的果子,表皮隐隐透着不规则纹路,体积比苹果略小,皮肉发黑,果肉里隐隐透着暗紫,被人啃过一口的地方新鲜得很,仿佛就在前一分钟发生。
张维犹豫了会,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感觉味道平平,完全没有上次那枚苹果的奇香,吃进肚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该不会唬人的吧?张维有些不甘心,想想留着卖掉吧,功效不明,可能砸了自己招牌,索性一口吞了下去。
然而仍旧没什么反应。
张维真的好气好气,感觉自己特像一傻子,吃了别人剩下的东西还天真地以为会出现什么奇迹,想想心里就烧得慌啊。
恼羞成怒之下,他随手抓起那枚类似枣核的玩意狠狠弹进院子的泥土里。
“要不给我长出个田螺姑娘来,我就烧了你。”
张维长长一叹,把剩下的东西收进空间里,进卫生间打了盆热水准备洗洗睡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下镜子,脖子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差点暴起一拳往上面呼过去。
这他么是谁啊???
张维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自不敢相信镜子里的家伙就是自己。
毛须覆盖,大眼阔鼻,獠牙外露,头上还顶着两只尖角,整个一傻乎乎的牛头人啊!!!
“我——去——你——大——爷!”
张维愣怔了好久,最后拔下一根长毛,一阵刺痛后才确信这不是一场梦,忍不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骂了出来,连声音都是嗡里嗡气的。
到了这时候,他哪能不知道这就是那枚不知名果子的功劳!
他这会只想无语问苍天:这玩意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捣腾出来坑爹的啊??
这会张维特别痛恨自己这张嘴,怎么自己就鬼迷心窍的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吞呢?
他想起封神榜里的雷震子,不也是吃了个果子,结果变成那副满头疙瘩的尊容了么?但要长出一双翅膀,实现新时代的飞翔梦也不错啊,给我变个牛头人什么意思??
难道要我扛着大力牛魔王的招牌去混妖界?
张维吐槽许久,最后才意识到,自己该不会就一直这样了吧?自己那张唇红齿白、芳华正好的脸恢复不过来了?
心念刚刚一动,镜中的牛头人缓缓发生了变化,浓密的须毛缩了回去,五官一阵扭曲挤压,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张维这才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这是类似化形果的效用么?
他脑袋里又想了想方才牛头人的样子,结果就和心中所想的一样,变成了方才那个肌肉纠结的牛头人,反复几次灵验不爽。
放下了“脱离族群”的担忧,张维又乐观起来,心想现在觉醒的异兽越来越多,而且力量和智慧不输人类,说不定以后出现一个异兽组成的社会也不一样,到时自己没事可以去体验一下“牛生”不是?
原想着自己先尝试一下,若有好处的话再分给白瓜瓜另外一颗,只是现在看来,如果他不想被白瓜瓜追得满城跑的话,还是先留在空间里比较好。
毕竟小女生对这种东西往往敬谢不敏,哪怕是临时变幻,估计也难以接受,除非给她变成美少女战士……
就在蓉城渐渐沦入深沉的夜色中,就连最为繁华地段中的人群也渐渐寥寥无几的时候,距离张维家不远的地陷之处,却仍旧发出机器的轰鸣声。
蓉城的夜晚闷热无比,工人们连衣服也不穿了,甩着光膀子干着活,看守的武警汗透重衣,却依旧整装肃容,身上的冲锋枪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经过这几天不分日夜的磋磨,原本仪容规整的江远瞻也有了些狼狈,不顾形象地坐在泥坎上抽着烟,青色的烟雾在探照灯下袅袅盘旋,一向沉定的眼神有了些焦灼。
忽然,陷坑内传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似乎是机器触碰到极为坚硬的东西,江远瞻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周围“咔嚓咔嚓”一连串子弹上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