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超市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而导致门可罗雀,偌大的店面中顾客寥寥可数,这应该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终究有人被仓鼠爬到身上,然后被那层无论如何也扑之不灭的血焰如跗骨之蛆般灼烧着,飞快地化为一堆焦炭。
那层似火非火的红色血焰似乎无物不燃,温度极高,连钢筋水泥的建筑都被烧得扭曲变形,难逃一劫。
大火终将扑灭,然而这只是所有灾难中的一个小小缩影罢了。
这时候,围观大火的人群中忽然挤进一个记者,后面跟着一位扛着摄像机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把目标锁定在张维身上。
“请问这位市民,关于这场大火,有人说是一些爱国愤青们干的,有的人又说是变异的动物造成,您是怎么看的呢?”
张维一看,心中直乐,这不是上次采访他的那位么?财神哇!
不过女记者倒没有认出他来,毕竟平时工作中接触的人太多,很难对一个短暂接触的人留下印象。
听完记者的问题,张维回头问小丫头:“瓜瓜,你怎么看?”
白瓜瓜显然很熟悉他的套路了,故作深思一会,答道:“此火必有蹊跷啊。”
女记者被引起兴趣,追问道:“小妹妹,你觉得有什么蹊跷呢?”
白瓜瓜没有答话,抬头道:“张维,你怎么看?”
吸收黎美娟的怨念,+56
女记者当时就迷了,你俩咋回事呢?一会你看一会他看的,你俩玩连连看么?
不过她还是惯性地把话筒递向张维,开始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了。
张维沉思一会:“瓜瓜英明。以我看,此事必有阴谋。”
阴你妹的!
吸收黎美娟的怨念,+99
女记者终于反应过来了,合着你俩戏精附体了是吧?玩元芳的套路耍老娘是吧?
不等她说话,张维继续说道:“这把火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乐天?这里面肯定有阴谋。而且一般的火又怎么会蔓延得这么快,连钢筋水泥都难逃一劫,说明这里面必有蹊跷。”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天真地女记者又信了,下意识问道:“那您是怎么看待这场大火下面掩盖的真相呢?”
张维:“我站着看。”
女记者:……
她终于想起眼前这人是谁了,一瞬间差点没忍住把话筒砸在那张脸上去。
又是你!怎么他么又是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
人群之中千万人,怎么老娘非得撞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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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女记者愤愤离去:还想要钱?没门!这次旁观者可不止你一个人。
刚才的配合并没有让二人心情好受些,张维与白瓜瓜站在原地沉默良久,也没心情去在乎这笔潜在收入的损失。
“都是我害的,不是我嘴馋就不会惹出这乱子,是吗?”
白瓜瓜终于开口道,她心里很沉重,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十多个人失去了生命,灌铅似的双腿几乎就迈不动道。
张维想了想,认真说道:“从这件事情的前后经过看来,这只兔子显然能听懂人话,就说明它已经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兔子。”
“然而它仍旧老老实实的呆在笼子里没有跑出去,说明有着某一层不得已的原因。”
“然而它现在同样也死了,说明刚才的爆发是需要以生命为代价……虽然我们搞不清楚它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毕竟人兽殊途,但却可以推断出,它还没有真正变成一只妖怪,或许只差临门一脚。”
“就算你今天没有刺激它,那它迟早会像人类一样真正觉醒,变成一只兔妖,参考已发生的例子,你认为它造成的危害不会比今天更小?”
白瓜瓜没有吭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不似往日的活泼。
张维摸了摸她的脑袋瓜,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人类吃肉是刚需,没有动物的肉说不定人类就发展不到今天,早在原始时代就成为消亡物种了,所以没什么好自责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至于那些动物的愤恨啊,反击啊,也很正常的,谁也不想变成一坨便便对不对?”
白瓜瓜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又羞愧地说道:“那我以后还能吃肉吗?”
唉,咋到现在还不忘记吃肉呢?
张维道:“当然能,不仅要吃,还要多吃,猛吃,也许这些家伙变成妖怪后更好吃了呢?”
“可是,它们……”白瓜瓜组织了一下措辞,认真道:“它们现在听得懂人话,也有思想了,吃这样的生物不应该吧?我总觉得有点亏心。”
张维听到这话就有些不好了,小小年纪怎么就开始圣母了呢?
于是严肃批驳道:“听懂话、有思想又怎么了?它们给过交流的机会吗?谁不是一上来就拼死拼活呢?这是物种与物种的竞争,物种与物种的仇恨,是不能讲仁义道理的!”
此刻的张维也许没有想到,他一语成谶,未来之天下,的确是万千物种一竞头角的时代。
但他明白,觉醒的野兽们也明白,就算它们愿意与人类交流,习惯了霸主地位的人类也不会愿意,最后结果仍然会是人类手中的小白鼠,生杀予夺。
人类这种生灵,对待同一物种都是抱着主宰与奴隶对方的心态,又怎么会与昔日的盘中餐,圈中玩物平起平坐?
或许像印第安人或黑人一样,做了几百年的奴隶终于换来一线地位?
如果完全没有一丝力量反抗,才会不得已那样做,可觉醒的动物始终不同了……
所以,在这个万物苏醒的时代,只有抛下对与错,是与非,为自己所属的阵营站位才是最好选择。
过去是资源有限,吃饱就能生存。
现在则是争相觉醒,力者生存。
这就是张维对现在这个世界的认知。
作为当事人,女店主、张维与白瓜瓜自然被叫到警局喝茶了,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6点,正当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走了进来,而做笔录的警察也马上离开,房间里面只剩下三个人,一时间氛围肃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