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靠着椅子,懒懒的等着发牌,翻开牌,跟一把又扔掉。

来来回回几十轮,眼看着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少,漠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旁边那男人杀红了眼,赢的感觉令他浑身的肉都在颤抖,“这位小姐,你这是什么玩法?跟一把就扔,我看你手上的筹码也输得差不多了,待会输了可别哭啊!”

叶笙歌也不生气,单手杵着下巴,笑得风情万种,“这位先生挺怜香惜玉的啊!”

难得在赌场碰见这么漂亮的尤-物,黑头强的内心顿时澎湃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笑着说道:“我劝你,手气不好最好赶紧撤,或者你求我手下留情,兴许我能放过你。”

“求?好大的口气啊!”叶笙歌挑了挑眉,说道:“你就怎么笃定,自己会赢?”

黑头强一听,立刻拍了拍胸脯,开始豪言壮语起来,“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可是这里的常胜将军。”

叶笙歌冷哼一声,直接戳穿,“有人罩,能不常胜吗?”

黑头强闻言,抬手,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什么意思?”

叶笙歌哪里有心情估计他的情绪,倒是扬了扬眉,挑衅着说道:“一对一玩一局如何?”

黑头强皱眉,看着她,“你这是主动挑衅?”

漠北见事态不对,立刻上前,拽着叶笙歌的手,着急的说道:“你干什么?别惹事!”

叶笙歌抬手杵着下巴,对着黑头强面前的筹码扬了扬眉,小声地说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漠北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黑头强面前的筹码。

有面值相当小的,有面值相当大的,比例几乎是一比百万的比例。

刚才他扔进去的,都是面值很小的筹码,一局下来,收入几乎是上百万。

漠北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确定,“他这是在洗钱吗?”

叶笙歌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哪家的赔付小面值能获得这么大的赔付,很明显,他正在和这“雾”里的某位大咖在进行不正常交易。”

她分析得很清晰,眸光又往中间的荷官看过去,继续说道:“那发牌的荷官是他们安排的人,牌面有操作,让他有胜率,确保资金流出。”

听她这么一说,漠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拽着她的手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明知道是百分之百的输你怎么还使劲的跟?”

他面色有些沉,说道:“你随大流玩玩就算了,现在还作死单挑?!”

相对于他的紧张,叶笙歌反倒淡定许多,笑了笑,说道:“万无一失偶尔总是会有Bug的,你再去兑换点筹码过来。”

顿了顿,她又开口嘱咐道:“记住,越多越好。”

漠北看了看她,面色严肃的说道:“好!”

漠北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

叶笙歌这女人,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虎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算了,死就死了吧!人生也就这么一次,多被叶笙歌带着浪几次,他也早已不知生与死了。

叶笙歌看着面前的黑头强,笑了笑,挑衅着说道:“不会吧,你赢了我这么多,连战帖都不敢接了?”

黑头强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地说道:“还没有我黑头强不敢接的!”

末了,她立刻抬手,大吼道:“开牌!”

有人已经闻讯赶来,立刻清空桌前的人。

这动静闹得大,周围许多的赌徒听到有人挑战莲城东部的黑头强,纷纷过来凑热闹。

荷官发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黑头强拿起桌面上的牌,小心翼翼的看,那粗壮的浓眉上下的抖动,末了,他轻轻地放下牌,满脸的肉不住的抖,盯着叶笙歌笑道:“你怎么说?”

叶笙歌瞄了眼他的明牌,一张黑桃9,自己的明牌,一张红桃A。

“既然就我们两人在玩牌,扔下去多没意思。”说罢,叶笙歌拿出筹码,干脆利落的扔了下去,笑着说道:“走一个。”

她扔出去的筹码,面值一百万。

第一局叫牌就玩这么大,这大手笔,惊的周围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黑头强盯着那一百万的筹码,抬头,看着叶笙歌的眼神有些深,“连牌都不看就压?这玩法,胆子够大啊!”

叶笙歌从旁边拿起香烟,打火机“嘭”地点燃,她吸了一口,笑着 说道:“开心就好,何必计较这么多不是吗?”

哪头被女人小看的道理。

黑头强靠着椅子,从面前拿出筹码,“咚”地也扔了出去,“行!那我也陪你玩一玩。”

第二轮发牌,黑头强手上是一张发黑桃3,叶笙歌手上是一张红桃J。

黑头强笑了笑,轮到他说话,没有丝毫犹豫,拿出筹码,直接扔了下去。

这一次,他直接扔了五个面值一百万的筹码下去。

叶笙歌瞄了眼面前的牌,并没有去碰他,倒是抬眼,目光湛湛的盯着那发牌的荷官,抬手,直接将筹码扔了出去,笑着说道:“我跟。”

那荷官也是身经百战,但被叶笙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还是免不了心里发起了毛。

第二轮叫牌,黑头强手上是方块9,叶笙歌手上是红桃7。

黑头强盯着手里的方块9与黑桃9,眉心顿时舒展开来。

拿起雪茄抽了起来,盯着面前的叶笙歌,笑着说道:“还好牌给了我,要不然我哪有机会赢你。”

叶笙歌看着面前的牌,神情有些淡。

漠北在旁边观战,还是忍不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动静已经够大了,先看一下底牌,趁早收手。”

叶笙歌吸了吸手里的烟,轻笑一声,“就这点动静也叫大?漠北啊!我好像很久没有闹过场子了。”

漠北一听,心里顿时瘆得慌。

叶笙歌也没清点,直接将面前的筹码推出去一半,看着黑头强,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来一次大涨水如何?”

黑头强瞄了眼叶笙歌面前的牌,眼睛微微的眯起,哈哈大笑起来,“豪气!我强子喜欢!”

末了,挥手,大声的说道:“我跟!”

扔出去的筹码,经过旁边的工作人员轻点,已经上达至五千万。

这简直就是豪赌。

“这位荷官先生,”叶笙歌盯着开牌荷官笑了起来,喷出烟雾,“好好发牌哟!我要是输了,可是真会哭的哟。”

那荷官没想到叶笙歌回这样与他说话,面对大美女顾客的调侃,立刻尴尬的低下了头。

最后一张牌开出,黑头强那里是一张黑桃Q,叶笙歌这里是一张红心4。

黑头强那里,翻开的牌是9、3、9、Q,叶笙歌这里,翻开的牌是清一色红桃的A、J、7、4。

叶笙歌吐出一个烟圈,看着对面的黑头强,笑着说道:“我的底牌还没看,怎么,要不要最后再翻翻水?”

“噢!?有意思!”黑头强看着自己面前的牌,抬眼,看着笑意有些深,“玩多大?”

叶笙歌将手搭在旁边,轻轻地探了探烟灰,笑着说道:“剩的也不多,都豁出去,如何?!”

黑头强咬着雪茄,笑得格外的瘆人,“明显我剩下的筹码比你多,不如,你手上的剩余筹码,外加你今晚陪我一夜,如何?”

叶笙歌撩起自己的头发,笑得相当的妩媚,忽然笑了起来,“好啊!”

黑头强立刻亮出自己手里的牌,三个9,他的笑意非常的深,看着叶笙歌,说道:“小美人,赶紧开牌,开完牌爷正好去楼上办了你。”

周围人闻言,皆是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各种谩笑皆有。

漠北气得面色铁青,手忍不住往腰上抚了过去。

叶笙歌用余光瞟了漠北一眼,抬头,看着强子,冷冷的说道:“慌什么,是输是赢也不过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

漠北闻言,皱眉,立刻收手。

叶笙歌抬手,指尖搁置在那张暗牌上,不紧不慢,轻轻地敲了敲,倒是吊足了黑头强的胃口。

叶笙歌抬头,目光湛湛的盯着二楼的位置,那面墙是白亮的玻璃,她知道那种材料,和冷诀“夜莊”里的一样,方便主事着纵观全局。

她看不清那里的人,但也明白,那里肯定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断不可能放弃,叶笙歌看着那扇玻璃,微微挑了挑嘴角。

末了,她突然抓起那张暗牌,猛地扔出去。

扭头,目光冷冽的看着黑头强,笑道:“不好意思,看来今晚不能陪你了,我拿的是同花。”

黑头强见状,猛地站起来,双手“砰”地敲着桌面,怒道:“拿A、K你也敢这么玩,你懂不懂玩牌!”

叶笙歌站起来,笑意有些深,讽刺道:“拿A、K都不赌那是棒槌吧?我随便拿一对也比你大,有机会拿顺子或同花,如果这样也不跟,那就干脆别赌了。”

她这才端起自己傲慢的态度,也不敢黑头强被气得七窍生烟,倒是对着旁边的荷官眨了眨眼,笑着说道:“这样的合作,够愉快!”

说着,拿起旁边的筹码扔了几个过去,“今天辛苦了!”

那荷官被叶笙歌的举动吓得脸色铁青,满脸紧张的看着黑头强,“强哥,我没有,我真没有。”

叶笙歌瞄了眼那已经被吓得腿软的荷官,微微地叹了口气,胆子这么小,还敢出老千,蠢!

黑头强又不是傻子,她的话表达不清,但动作实打实的让他反应过来过,指着那荷官和叶笙歌,怒道:“你们敢耍老千!”

说着,他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把枪。

漠北见状,冲上前,抬手将叶笙歌拉在身后护着,转而迈腿,直接将黑头强手上的枪踢掉。

赌场内的人见有枪口,立刻撒腿往外跑。

就在黑头强的手下摸出身上的枪准备大开杀戒时,突然,一记厉声的呵斥,“都给我住手!”

看来,这主事的是来了。

叶笙歌见状,禁不住微微地笑了起来。

黑头强输了所有的钱,气得不行,瞪着从楼上下来的花楼,怒道:“花楼,你竟然敢联合外人来坑我?”

花楼瞪了眼面前的黑头强,冷冷地讽刺道:“自己技不如人,你是要我把你今天闹的这一出告诉龙爷吗?”

“啪啪啪......”叶笙歌见状,立刻拍了拍手,立刻插进了他们的话题,笑着说道:“不错,这戏演的挺好。这位黑头强先生,该不会是要赖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