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才懒得再搭理他,起身,一边走,一边往家里打电话。

顾南溪哄完孩子,刚躺在床上,就接道了盛世的电话。

她拿着手机,软绵绵的问道:“盛先生,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盛世踩着浓浓的夜色,开口,低低地问道:“想我了吗?”

顾南溪轻轻地“嗯”了一声,笑得温婉柔和,“很想!”

盛世闻言,脸上顿时笑意满满,“盛太太,你今天可真是诚实!”

顾南溪的心情大好,翻身趴在床上,小腿在半空上下的晃,打趣道:“所以呢?你要表扬我吗?”

盛世盯着红绿灯,心里焦躁的倒数着秒数,内心焦躁起来,“当然,我今晚一定好!好!表!扬!你!”

如此良夜,叶笙歌被折腾得腰酸背痛,那边的顾南溪被表扬得虚软无力。

得手未成的秦舒贝小姐,却只能窝在自家别墅里,恼怒的拿起刀,将最新一期印有Tina照片的杂志割得粉碎。

清晨,整个莲城在虫鸣和暖光里苏醒。

言易山从疲累中清醒,抬眼,目及所处,便是阳台上一抹亮丽的身影。

漆黑的长发,配着湛白的男士衬衣,微风鼓鼓地吹来,撩起下摆,他甚至能嗅到属于青草与鲜花的味道。

那个背影太过熟悉,他忍不住心悸,掀开被子,脚步虚软的直往前冲。

抬手,一把扣住对方的肩膀。

白亮的光里,发丝随风舞动,如慢镜头的回旋。

所有美好的幻影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言易山的欣喜还未挂上嘴角,瞬间就被扼杀在希冀的摇篮里。

叶笙歌站在微风里,转身,冲着言易山挥了挥手,神采奕奕的笑着打招呼:“金主先生,早上好啊!”

怎么不是她!

言易山的脸色有异,盯着面前的女人,顿时表情凝重,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叶笙歌挑了挑眉,上前,赤着的脚微微脚尖,头顶抵着他的下巴,食指抚了抚言易山脖颈上留下的一抹红痕。

顿了顿,轻笑出声,打趣着说道:“金主先生的“活”这么好,记忆怎么会这么差?!”

叶笙歌看着他,眼神媚得像是要滴出水似的,造作着说道:“昨天还把人家折腾得只剩半条命,这倒好,提上裤子,翻脸就不认人了!”

她一边摇头,一边质问道:“你这样,我们还怎么能成为心有灵犀的战略伙伴呢!?”

言易山看着面前造作不堪的女人,眉心更是紧皱。

怎么是个亚洲人?!昨天她还是金发碧眼,今天......

难道是化妆术?

言易山这才意识到,眉心顿时一凛。

难怪他昨日还在好奇,哪里来的美国人,骨架纤细成这样子。

没想到,她竟然敢在他面前自作聪明,卖弄玄乎。

被欺骗的言易山脸色相当难看,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是Tina?”

叶笙歌对着眨了眨眼,俏皮的说道:“嗯哼!如假包换的哟!”

“啪......”

她的话音刚落,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清脆的声音。

与此同时,叶笙歌脚步不稳,整个人飞出去,“嘭”地被甩在玻璃上。

一口热血,“噗”地吐了满屏,繁密的血滴子落在玻璃藏青色的玻璃上,一片血腥。

叶笙歌没想到言易山会给她来这么一招,硬生生地承受住怒气,趴在玻璃上轻声笑了起来。

看来,昨天设计他中毒的事,真的是触到了底线,伤了这位爷的自尊。

现在解毒完毕,物尽其用,也该是要找她发泄了。

光从扇她耳光的力度来看,这人是满血复活了呢!

满嘴溢出浓浓的血腥味,叶笙歌忍不住抬手去轻轻地拭了拭,果真,手背上又是一滩的血。

她禁不住轻哼一声,扭头,眸光邪魅的看着他,挑衅着说道:“言少,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言易山沉着脸,咬着后槽牙,表情冰冷的看着她,“我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

叶笙歌捂着脸,笑得肆意狂妄,猩红的舌头舔去嘴角的血渍,她轻轻地哼了一声,“那我可是真荣幸,不小心又破了你一个记录?”

顿了顿,她有明艳的笑了起来,看着他,“言少,今天你把我放在床上,明天是不是有可能你就把我放在心上了?”

“想要活命,就收起你不切实际的想法,”言易山没有带眼镜,此时的眸光没有镜片的阻隔反倒更加锋芒毕露,薄凉渗人。

叶笙歌闻言,懊恼的叹了口气,“你这流水,可真是无情呐......”

言易山冷着脸,威风凛凛的在白光里,浑身散发着戾气,正朝着她,一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