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提前造反一途。”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对,我要说的就是这点,张角现在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如果这个时候,他的内部
有人投靠朝廷,向朝廷告他准备谋反之事,那张角要想活命,就只有破釜沉舟,提前起事了,而这种情况生的可能性又非常大,所以我们现在一是要通知太尉杨赐和皇甫将军小心戒备,做好应对的准备,另外便是我们幽州也要做好准备,到时候七州盗贼并起,几十万人的规模,确实不是新军和北军能在短期内平定的,搞不好到时候幽州的戍边军也要得到朝廷的征调,前往内地平叛,因此正如元皓说的,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至于北伐,推后一两年也一样进行,我相信鲜卑内部为了鲜卑大王之位的归属,明年必起内讧,我们就静观其变,先让他们自相残杀,等他们的实力大损之后,我们在趁机出兵,则必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几位觉得如何?”老刘道。
“主公高见,志才忽略了太平道内部的问题,至于鲜卑那边的情况,的确如主公所说,据我们的探子回报,檀石槐死后已将鲜卑大王职位传给了他的儿子和连,但和连无德无能,无论从声望还是自身素质皆远逊其父,所以他的鲜卑大王之位并没有得到鲜卑三部大人的完全认可,他们明年开春后会在其王庭弹汗山商议此事,手中握有重兵的东部鲜卑大人阙机、中部鲜卑大人柯最、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几人都有意染指鲜卑大王之位,他们三人手下的士兵都有七八万人,而和连自己的士兵才有两万多人,因此到时候一旦他们起了争执,鹿死谁手还无法预测,不过不管是谁能夺得这个大王之位,肯定不会轻易得手,所以只要他们自相残杀,对我们来说便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即使我们明年没时间北伐,估计等我们这边太平道的事情了结了,鲜卑那边的争斗也不会结束,另外我们还可以派些细作到鲜卑王庭,散播一些各部大人都想当鲜卑大王的消息,令他们之间更生嫌隙,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按主公说的,对他们各个击破,凭着我们幽州戍边军的战力,肯定会在一两年之内平定鲜卑,眼下既然太平道这边的事态紧急,那我们还是先准备如何应对张角的叛乱吧。”
看到几人的意见都统一了,于是老刘决定明年幽州军队的要任务,便是对付张角的太平道,既然方针已经定下来了,众人便着手进行安排和准备,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继续加紧对幽州军队的训练,现在是农闲季节,因此屯田军也要抓紧时间进行训练,这样至少将来他们也能有一定的战力,在戍边军不在时用来守护城池;另外就是向冀州派出大量的探子,密切注意巨鹿城中张角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回来向老刘报告,这样不至于将来张角起事之时,自己这边措手不及。
于是在暗流汹涌的年关将近之时,幽州百姓因为过上了太平日子,而为即将到来的第一个太平年而做着准备,表面看来幽州到处都是一片迎接新年的喜庆景象,但幽州的军队则没有闲着,一直在军中将官和老刘的亲自带领下刻苦训练,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好准备。
当幽州在老刘等一众官员的齐心努力下,无论是在政务、军事还是商业上都取得前所未有的成绩时,地处大汉北方的鲜卑,则遇到了自檀石槐统一鲜卑后最严重的危机,那便是鲜卑三部在鲜卑王庭弹汗山所举行的推举鲜卑大王的大会开的很不成功。
翻开鲜卑的历史,我们可以知道在西汉初期,大汉北方的东胡被匈奴的冒顿单于击破后,东胡内部的两个最大的部落鲜卑和乌桓一样,成为匈奴奴隶主政权统治和奴役下的对象,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东汉初期,这时的鲜卑仍役属于匈奴,但逐渐开始与汉朝生关系。
东汉建武初年,鲜卑曾经与匈奴、乌桓联合入扰大汉北部边疆之地,史“杀略吏人,无有宁岁”,可能是这次的入侵令他们尝到了甜头,从此以后,匈奴、鲜卑及地处北方赤山的乌桓经常联合在一起,数度进入汉地劫掠。
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匈奴与鲜卑分兵侵犯汉地,匈奴掠上谷、中山,鲜卑扰辽东,当时的辽东太守祭彤清醒地认识到“三虏连和,卒为边害”,于是便开始拉拢鲜卑族,并利用鲜卑的力量以对抗匈奴和乌桓。
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由于受到大汉和鲜卑的夹击,乌桓的势力逐渐衰落,最后不得不南迁至大汉的幽州境内,鲜卑人乘机占据了原来乌桓人的领地,从此鲜卑开始强盛起来,只是这时的鲜卑人仍处在匈奴的控制之下。
鲜卑人的地盘此时也开始与大汉接壤,并且开始与汉“始通驿使”,同时为了对抗匈奴人的奴役,当时的鲜卑大人偏何亲至辽东,率部众归附大汉,辽东太守祭彤便唆使其反击匈奴,从此,匈奴与鲜卑岁岁相攻,争斗不休,导致后来匈奴势力日渐衰落。
建武三十年(公元54年),鲜卑大人于仇贲、满头率族人归附大汉,被封为王和侯,这也是鲜卑接受汉朝封号之始,同时,祭彤又赂使偏何出兵袭击徙居渔阳的赤山乌桓,永平元年(公元58年),偏何率部攻下赤山,斩乌桓大人歆志贲,又使自己的势力大大增强,使得鲜卑在塞外与匈奴的力量对比上逐渐占据了上风。
随着鲜卑势力的增长,反抗匈奴奴役的斗争也不断爆,东汉元和二年(公元85年),鲜卑、丁零、南匈奴以及西域诸族联合起来,开始对北匈奴进行全面攻击,至章和元年(公元87年),鲜卑骑兵又“入左地,击北匈奴,大破之,斩优留单于,取其皮而还”。
永元元年至三年(公元89—91年),被逼无奈的北单于从蒙古草原迁出,西走中亚,鲜卑乘机占据了原属北匈奴的地域辽阔的漠北之地,而遗留在草原上的匈奴十余万落为了活命,也都加入了鲜卑族,令鲜卑族由此大盛。
公元1世纪末,塞外鲜卑逐渐向辽东、辽西、代郡、上谷四郡内移动,并且与原来居住在那里的乌桓族人杂居,以便与汉朝进行互市,公元2世纪初,东汉统治者允许在乌桓校尉治所宁城互市,并筑有南北部质馆,使互市顺利进行。
此后,鲜卑和大汉之间,以及与乌桓、匈奴之间,不时有冲突生。
当时,汉朝的政策是依恃乌桓,联合匈奴,共同攻击鲜卑,由于鲜卑内部不统一,经常出现此和彼战的现象,到了安帝永初年中,鲜卑大人燕荔阳诣阙朝贺,当时把持朝政的邓太后赐燕荔阳王印缓,令其至宁城通互市,并为此修筑了南北两部质馆,当时的鲜卑邑落百二十部,各遣入质,其实也就是为了保证互市的正常进行,让鲜卑各部落都派人质到质馆中作抵押。
到
了永宁元年(公元12o年),辽西鲜卑大人乌伦、其至鞬二人率领他们的部众到度辽将军邓遵处归附大汉,当时的朝廷封乌伦为率众王,其至鞬为率义侯,但是没过多长时间,其至鞬又不干了,领着自己的部众脱离了大汉的统治,并且不断对汉地进行骚扰,致使双方展开了连续十余年的战争。
随着北匈奴西迁以后,继承了他们土地和部众的鲜卑族日益强大,为适应统治漠北蒙古草原的需要,解决各部落生计,协调诸部关系及与汉地互市、军事征伐、掠边抢夺等问题,鲜卑的政治组织也生了一定变化,到了公元2世纪中叶,以檀石槐为的鲜卑军事联盟应运而生。
檀石槐的父亲乃是当时鲜卑的一个部落领,曾被封为投鹿侯,年轻时在匈奴中服兵役三年,结果就是在他在匈奴军中服役的时候,他的妻子生下了檀石槐,投鹿侯服役期满回家后,心知肚明这檀石槐不可能是自己亲生的,肯定是自己妻子不守妇道的结果,因此一见到这个野种便想杀了他,檀石槐之母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便骗投鹿侯说自己以前有一次在日间外出行走时听到雷震,“仰天视而雹入其口”,吞下后就有了身孕,因此“此子必有奇异,且宜长视”。
投鹿侯虽然不相信其妻的胡说八道,但最终并没有杀死檀石槐,而是改为把两岁大的檀石槐扔到野外,由他自生自灭,檀石槐的母亲心疼儿子,忙派人给娘家送了个信,檀石槐的外祖父也是个部落领,于是忙派人去野外把他抱回家中收养,算是给他捡了一条命。
檀石槐自幼勇键有智略,长大之后便回归了自己父亲的部落,而投鹿侯虽然心中不喜,但平白捡个儿子也就认了,在他父亲投鹿侯死后,颇有心计的檀石槐由于族人的一致推荐,继承了部落领之位,由于他在部落中“施法禁,平曲直,无敢犯者”,因此后来被推举为一个更大部落的大人。
东汉桓帝时(公元146—167年),檀石槐于高柳北三百里的弹汗山兴建鲜卑王庭,同时大肆招兵买马,一时之间他的部落兵强马壮,令其余部落的鲜卑人尽皆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