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明境内,同样发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很多大商行,都在同一时间内,不断地进行大范围借贷。

借贷的借口五花八门,但都离不开一个话题,银子越多越好,然后这些大额银票,都绵绵不断涌向沙俄,不知道干嘛去了。

猜测归猜测,每个人都在心里没底,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打了几个转,也就慢慢淡忘了。

徐家二叔,如期来到叶卡捷琳堡,他带来了五名经验丰富老手,还有大量的银票。

只不过,二叔的银子都是他通过私人关系借来的,他把这些全部交给了郁雅婧。

在郁雅婧的账房里,他察看了最近几天,他们所有的出入账目后,本来有些担忧的心思,总算放了下来。

二叔道:“你放手去做,我给你坐镇!”

看来,二叔对郁雅婧的信心,已经深不可动摇了。

账房里如此庞大的阵势,不禁令二叔也刮目相看,自己小看这些年轻人了,换了自己当年,也是敢想而不敢做的事,到叶卡捷琳堡坐庄,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识?

这些家伙,胆大包天了!

这时候唐凤菱进来了,刚好是停牌的时间,她跟二叔打起了招呼。

二叔笑盈盈地看着凤菱,道:“凤菱啊,真没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内,你摇身一变,就成了慧芯商行的大掌柜了。”

唐凤菱越来越显得雍容华贵,已经完全从一个千金小姐,脱变成一个贵少妇的形象,此刻她的头发高高盘起,留下几丝垂在耳边。

脑后那个翡翠点缀头饰,在阳光下发着夺目的光辉,在这种光茫的衬托下,唐凤菱就是如画中仙子般,那样美轮美奂。

三个人坐在郁雅婧的账房里,唐凤菱微笑道说二叔谬赞了,什么大掌柜,也不过徒有虚名的小买卖罢了。

在长辈面前,唐凤菱是绝对的谦虚,两人客套几句,她就问这几天的收获如何?

郁雅婧指着账本上说:“这可是一场持久战,我们目前的运作,绝对没有惊动对方,而是悄悄地潜入,每次都是以多个账头,小笔买进贷票,前微有赢利。”

唐凤菱说,现在计较赢利太早,还是看长远的计划!她问二叔,道:“二叔,您对洛维奇矿冶这家商行,有什么看法?”

二叔喝着唐凤菱亲手的茶,道:“洛维奇矿冶商行,无疑是很牛气的大商行,只是现在整个商界气氛低沉,倒不失为一个发横财的良机。再加上他们的未来接班人,被什么案子困惑,在道上的反响不怎么好,很多汉人有一种反对沙俄的情绪,纷纷抛售其贷票,导致了他们的货价再度下挫。”

“但我相信,这种时间不会太长,他们就会有所动作,因此我们必须在不着痕迹的前提下,抢到自己盘算的筹码,从这几天的行情来分析,雅婧他们在这方面做的很充分,手法也十分老练。”

“我想,现在我们这个动作,应该不至于引起对方的注意。因为这个时候,不只是我们,包括官家商行上很多的散户,一些具有敏锐洞察力的商贾,都应该在谋划着了。你们看,这些天的贷票走向,正慢慢发生变化。这些量,不单单是我们这一家能够实现的。”

二叔指着账目分析,道:“你们大可放心,目前的动作,不足以引起他们的怀疑。而且他们也需要众多的散户和来参与,把人气拉上来,如果没猜错的话,不到伤筋动骨,任由你们抢夺贷票,等你们把货价拉到他们的满意,他就会出手了。”

郁雅婧道:“是啊,我发现看好洛维奇矿冶商行贷票的商行很多,现在他们都在抢,但是不管怎么变化,数量都不是太大,这只能说明,庄家的实力很强,手里的筹码太多!”

二叔站起来,道:“下午开市再看看,这可是一块肥肉,但愿我这次没有白来,总得捞一点回去,否则拿什么给人家做见面礼?呵呵……”

唐凤菱和郁雅婧也站起来,道:“二叔,走吧,先去吃饭,下午再说!”

三人走出账房,郁雅婧朝大伙挥了挥手,道:“吃饭去了,大家辛苦了!”

自二叔来了之后,又多了五名账房先生,二十多人,一个个兴奋地笑了起来。“走,吃饭了,吃饭了!”

另一边,韩雪又一次从宪兵衙门出来,跟他们一边走,一边商量着。

官司这样下去,恐怕一年半载也不会有结果,她说一定要想个办法,否则就这样无止无休下去了。

宪兵长官那边,明显在偏袒他们这些当地人,这也是沙俄历来的惯历。

汉人状师道:“根据我最近的调查发现,珂卡夫以前也有类似案件的记录,只要我们找到这些被他侮辱过的妇人,让她们出来做证,也许对我们的案子有帮助。”

韩雪对身后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道:“老罗,你可是老沙俄通了,汉人中资格最老的状师,对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看?”

那个被称这为老罗的男子,头发顶已经光秃秃的了,他想了想道:“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对方就是死用一招,拖!因为这是他们的优势,他们拖得起,这个对宋大人一行可是个难题啊!”

他继续道:“刚才你说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这个我比你们熟。”说完,老罗就要走了。

韩雪道:“罗先生,一起吃了饭再走不迟。”

宋念堂也上前留他,道:“罗先生,大家都辛苦了,一起走!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如此费心费力,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

没想到罗先生看着他,摇了摇头,道;“算了!出门在外,都是几个大明人,哪能计较这个,我还是急着去把证人找到,这样对下次堂审的时候,有好处。”

宋念堂还道他不给自己面子,急忙去求韩雪,韩雪笑了起来,道:“算了,老罗就是一个怪人,事情没办好,吃人家的饭,他会觉得不习惯的。”

汉人状师道:“嗯,在外面的汉人跟大明不一样,大明风气不好,尤其是那些当官的,吃吃喝喝,吃完了还要带走,这还不算,找他们办事,又是听曲,又是陪酒,还要找花姐,前几年我回了一次大明,那些当官人的嘴脸,唉!不提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