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二驴子的话,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他奶奶的,是谁来捣乱,十里八乡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们李家村只有我一个办白事的,别人也不会来插手。要是真来个抢生意的,那摆明了就在找茬啊!

我这心里本来就挺烦闷,撸着袖子就和二驴子出去了。

不过走到半路的时候,我却想起来村长上午说的话。他说他们家的事情不用我管了,他在外边找了高人,不会就是这个家伙吧。

不管来的人是谁,我肯定要去会会他。

我们俩很快就到了村长家,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天色都要黑了,但村长家里却变得更热闹了。外边儿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不知道在那里说着什么。

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我就看见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正背着手站在废墟前边,不时对旁边的人指指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哪里来的领导呢。

看情况,这个胖子应该就是村长找来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还是先问问二驴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二驴子,这胖子哪里来的?”我问道。

“不知道啊。”二驴子挠着脑袋说道:“反正听说是村长花高价从外边请来的阴阳师,厉害的很!”

阴阳师,这个词我可不陌生。其实白事知宾和阴阳师有些相似,只不过我们白事知宾更专注白事,这阴阳师却是捉鬼驱邪看风水,可以说是个大杂烩啊。

小时候也听我说过其实厉害的阴阳师有很多,只不过碍于我们老李家的面子,平时不到我们村子抢生意而已。

今天这死胖子大张旗鼓的来管村长的事,这不是要打我脸吗?

我是越想越生气,就在旁边小声嘟囔了一句:“死胖子,撬行来了,我就不信你有什么真本事!”

我正在那里说着,对面那个胖子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与此同时,他慢慢的转过身,在那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同行来了,有失远迎啊!”

这胖子一转身,我才看到他的正脸。这家伙虽然胖,但是长的还算精神。五官端正,留着个板寸,就是眼睛有点小。不过他那双小眼睛里,可是闪着精光。

我本来想开口怼他两句话,但谁知道这个时候,这胖子又在那里大笑说道:“哈哈哈,你就是李成林吧,你爹还真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字。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片废墟,此地属阴,阴为水。而且我见上边散发着阵阵龙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埋的应该是黑龙王头。

黑龙王头也算是风水至宝,并且可以水养木。你爹给你起的名字里边这么多木,这是希望你可以借地气飞黄腾达啊!”

这胖子的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他所说的事情,和我娘说的不谋而合。而且他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我的名字是李成林,不仅有李还有林,莫非我爹真是想让我借村子地气的光?

听着胖子的几句话,我倒是对他没有那么敌视了。不过正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他毕竟是和我来抢活的,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了。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好气的说道:“死胖子,大家都是做白事的,各凭本事吃饭。谁本事够大,谁就揽村长家里的活。”

听见了我的话,这胖子在那里嘴角一翘,说道:“这点我倒是同意,有本事才能吃上口饭。我刚才在这里观察了一下,大致也推断出了村长家老二的死因。

对了,这位朋友,你也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不会不知道他们家老二是怎么死的吧?”

妈的,这胖子摆明了是想羞辱我,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村长家老二是被房梁砸碎了脑袋死的。他现在怎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见我在那里半天不吭声,胖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打开了自己随身的一个背包,从里边拿出个小瓶子。

瓶子一开,里边散出了淡淡的清香。与此同时,胖子在那里有些骄傲的说道:“这是胖爷我亲手做的定魂水,可以探出死者残留的魂魄,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说完的同时,这家伙居然直接拿起了那个小瓶子,直接把定魂水含到口中。随后他用力的一喷,那些定魂水直接变成了雾气,慢慢的飘到了废墟之上。

不过这定魂水喷完之后,整片废墟可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站在旁边是一点也摸不到头脑,但是那胖子又拿出来一根火柴,直接丢了过去。

火柴一落地,呼啦一声,本来已经被烧焦的地面,居然又再次燃烧起来。不过和白天的大火不同,我眼前的火焰是淡蓝色,看着有些像鬼火。

周围的村民一看见胖子的手法,都在惊呼他是高人。完了,这次可是打脸的,我这一下子就要被比下去了。

而在另一边,燃烧了几秒的火焰开始渐渐熄灭,就当火焰熄灭之时,周围的人再次发出了惊呼。

这时候我才发现,在那焦黑的地面之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红影。

这红影出现的位置,正是之前老二尸体倒的地方。那个影子看样子应该是个人影,不过他的脑袋特别特别大,看起来和洗脸盆差不多。

仔细想一想,老二当时脑袋被砸了个粉碎,都变成大饼似的了,还真的差不多有洗脸盆那么大。

这胖子还真是有几把刷子,定魂水可以直接还原死者死亡时候的状态,这一招我比不了。

红影一出,胖子马上过去查看。我虽然有些不太服气,但还是跟着一起去看看比较好。

可是刚到那红影旁边,我突然发现胖子的身体又颤抖了一下。我顺着他注视的方向望去,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在这个红影不远的地方,还有个稍微淡一点的影子。

这个影子身体完整,但有很明显的挣扎痕迹。他似乎死得非常痛苦,用手一直按着自己的头顶,这又是什么情况?莫非这间屋子死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