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庙门儿开~各种蜡烛,摆上来~!红蜡烛红,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攥不过来~!……”
方阳这和衣躺下还没一会儿,就听得金镶玉磨人的歌声从楼顶传来,他躺在炕上,略微一想,便笑了出来。
这金镶玉之所以现在会在房顶唱歌,无非是她趁着人家邱莫言洗澡的时候,去招惹邱莫言。
结果武功不行,不是邱莫言的对手,反而被邱莫言给教训了一顿,更是把这金镶玉的衣服给扒了,穿在自己身上。
而这金镶玉却是输人不输阵,她从邱莫言洗澡的地方直接飞上屋顶,坐在屋顶上就开始唱歌。
至于蜡烛是什么意思,咳咳……
金镶玉这歌,其实是唱给下面的邱莫言听的,意思就是她见过玩过的男人数不胜数,不是邱莫言这么一个蜡烛都没点过的雏儿能比的。
想到金镶玉光着身子,在楼顶扭动唱歌的放荡样子,方阳便笑了笑,他起身下炕,走到窗户口往下看去,如果所料不差,这周淮安该到了。
果然,方阳刚站到窗口边,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
他顺着笑声看去,借着微光,只见一男子口鼻蒙着黑纱,身穿黑衣,头戴斗笠,骑着一匹骆驼,牵着一匹骆驼,从远处走来。
“哪来的蜡烛啊,笑什么笑!”
金镶玉听见笑声,一点也不知羞耻的就这么光着起身,插着腰对周淮安喊着。
接着,她从屋顶上往下一跃,顺道将挂在旗杆上的,书有‘龙门客栈’四个大字的褐色旗面给胡乱缠在身上,也算是防止春光外泄了。
结果,刚一落地,她便立身不稳,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痛呼一声。
“哼~!”
正准备揉揉摔疼的地方,却见周淮安看着自己,金镶玉立马就坐在地上翘起二郎腿,不屑的瞥了眼周淮安,一抬下巴,傲娇的哼了一声。
已经走到近前的周淮安,将黑纱拿下,翻身下了骆驼。
而原本一脸傲娇的金镶玉,看到了周淮安的真容,见周淮安是个大帅哥后,她立马笑着起身,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
真可谓是小鹿乱撞的,看着牵着骆驼靠近的周淮安。
周淮安走到旗杆下后,四处看了看,对眼前搔首弄姿的金镶玉问道:“请问龙门客栈在哪儿?”
“我身上就是龙门客栈。”
金镶玉闻言,媚笑一下,接着原地转了一圈,展现了一下曼妙的身材,才看着周淮安,双手微微敞开,将身上的旗子露出来给周淮安看。
“哦~!你就是老板娘。”
周淮安眉头一挑,恍然一声,便不管正一手叉着水蛇腰,双目放电,风情万种的金镶玉,将手中的缰绳给绑到旗杆上。
“哎~!叫我金镶玉。”
金镶玉跟着周淮安走了几步。
这在客房里的方阳看来,这金镶玉是动了真情了,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情,有时候还真是说不准。
“金碧生辉玉玲珑!”
周淮安一边绑着缰绳,一边回头看了眼金镶玉,微微一笑,“好名字。”
金镶玉听得周淮安夸赞自己,笑的更是娇羞:“那我人呢?”
周淮安没回答这种露骨的问题,而是走到骆驼边,将骆驼背上驮着的东西拿下,而他在拿下一把油纸伞的时候,顺势拿着油纸伞耍了个……姑且叫‘伞花’吧!
“哎呦,好潇洒啊!”
金镶玉见状,在他身后连忙鼓掌说着,就像是见到了自己崇拜的偶像一般,现在不管周淮安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好的。
许是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夸张了,她便略显尴尬的摸着脖子,靠着旗杆,柔声问着:“做买卖的?”
“我要间房。”
心中只有邱莫言一人的周淮安,绑好缰绳后,直接往里走去,看都没再看金镶玉一眼。
“住多久?”
金镶玉也是看出周淮安对自己的拒绝,但她毫不介意,仍是跟在周淮安边上追问。
“怕我不给房钱?”
“嗯~!”
听周淮安这么说,金镶玉从鼻中撒娇般的哼出一声,接着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低头往里走的周淮安:“是怕你不辞而别!”
她见周淮安没什么反应,便又走到周淮安侧面,靠近周淮安耳边,低声说着:“八方风雨,不如我们龙门山的雨。”
说完,她就停下,盯着前面迈步的周淮安,看他怎么回答。
“龙门山有雨,雪原虎下山。”
走着的周淮安见金镶玉猛然说出暗语,身子一顿,紧接着就头也不回的,顺势接上暗语,继续向客栈走去。
他可不像邱莫言几人,对这龙门客栈的暗语不晓,凭白多出些麻烦事。
金镶玉闻言一呆,站在原地想了想后,便追上周淮安,将身子靠近他:“原来都是一个道上的,那以后要经常来往。”
“萍水相逢,以后各方面还要你多关照啊!”
周淮安停下,侧头看着金镶玉,微微一笑。
“那要看你的蜡烛亮不亮了!”
说完,金镶玉就对周淮安使了个眼色,一甩头,娇笑着当先往客栈走去。
……
方阳在窗户看着这一切,想到待会儿那个逗比黑子的补刀,他忍不住笑了笑。
见这两人消失在视野后,他便回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哪知道他才刚走出房门,就见对面过道上,那个和邱莫言等人一起的年轻后生,从过道里端的窗口飞身进来。
他进入龙门客栈后,直接一路小跑到邱莫言等人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后,和出来开门的邱莫言低声说了句话,接着便小跑离开。
而方阳看着这一幕,明显可以看出,邱莫言听了这后生的话后,立马面带笑容,急切的走出房门,来到过道上。
邱莫言刚走出来,见方阳竟也没睡,还就隔着大堂站在她对面的过道上,扶着过道的扶手,笑看着自己。
邱莫言便冲方阳展颜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然后,邱莫言和方阳都特有默契的,往下看向大堂中正走进来的金镶玉和周淮安。
“这间是小店,客官里面儿请!”
金镶玉一边推开那扇漏风的客栈大门,一边侧身请身后的周淮安进来。
而正在蹲在柜台前,收拾东西的账房黑子,听见金镶玉的声音,回头看了眼金镶玉。
“吆,当家的,今天改穿番邦的衣裳了?”
他楞没看出金镶玉身上缠着的,是龙门客栈的旗子,还以为是什么番邦服饰,就一边起身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