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柔闭上眼睛想着她和陆銘川的一路。那时,她还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没名没钱,为了一个角色,被经纪人安排给一个个老板,名声也因此渐渐臭了。没钱没名,没有戏拍,好不容易遇到了陆銘川,还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本以为能顺利嫁进陆家,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颜月溪,那个女人竟然比自己还会算计,竟然成功失身给陆銘川并借机要挟他娶她。

简直是可恶,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那样了,又要过那种人人喊打,出门被大众指指点点的生活,这个时候母亲还病了。

还好陆銘川并没有不要自己,哪怕自己被迫接受了陆家开出的条件,从此远离了自己的过度,自己出外打拼。媒体大肆的报道从来都是欺骗大众,白雨柔自己清楚自己在好莱坞是什么处境,自己接到的又是什么卑微的角色,自己的名字和参演镜头只有在中国上映的时候才会展现,在好莱坞,自己无疑是个小丑,甚至连小丑都不是,因为小丑还有人记得,而在那,根本没人知道自己。

白雨柔一直都觉得是颜月溪让自己落到了这般境地,没有颜月溪耍那样的手段,自己怎么会被扫出国门,过着那样卑微的生活。

好在国人从来都是只相信媒体的虚假,从来不去自己探究真伪,不过这也是白雨柔后来才明白的。是顾泽,就是那个一直从大学时期暗恋自己的顾泽,他竟然有能力自己创立了一家传媒公司,也是因为顾泽的宣传和支持,白雨柔才能频繁的出现在国外各大秀场和国内的各大头条上,白雨柔明白自己活得的那些所谓影后头像只是用来给自己镀上一层虚假的外壳,可是管它呢?只要他们相信不就行了吗?

这次,自己决不能再输给颜月溪那个女人,当年她给自己的耻辱,自己定要加倍的还回去。陆家人不是介意自己的出身和不洁吗?自己偏要让他们中意的儿媳妇被千夫染指,哈哈哈……

想到这,白雨柔有种报复的快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催促顾泽实行他们设定的下一个计划。

陆銘川沉默的瞅着白雨柔的面容,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平淡,这是一张几乎可以让所有男人都沉陷的脸,陆銘川第一次见到白雨柔就有点惊为天人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知道比颜月溪那个女人强了多少,那个女人永远是一副清汤挂面郁郁寡欢的样子,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没有一点生趣,哪像柔儿,自己只有在柔儿这才能体会到做为一个男人应该享受到的乐趣。

陆銘川看着自己怀中熟睡的佳人,却总是不由的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热情迎合的颜月溪,该死的,自己为什么又想起那个女人,该死!陆銘川无声的咒骂着,一把揽过怀里的白雨柔。

颜月溪凝视着照片上陆铭川的脸,他有着饱满的额头、坚挺的鼻梁、棱廓分明的线条,仿佛是罗丹刀下刻绘的男子,这个人曾经是她的丈夫。

颜月溪一直记得自己曾经多么为自己能成为他的妻子自豪。

回首想来,颜月溪呆呆的思索起来。“一切可能都是过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已经尽力去做好一个妻子了,可是现在她决定放弃了。”

也许,她不该太过于执着,一开始她就明白,这个男人愿意娶自己根本不是出于本意。

所以从来没有得到过得东西,又有何执念去顾忌它的失去?

算了吧,就让一切回到原点。

只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是因为……他又宿在了白雨柔身畔?

颜月溪望着窗外,一道车灯闪烁着驶来。

想太多了吧?他怎么会来呢?

颜月溪把几件简单的衣服塞进了行李箱。屋子里空荡荡的,然后就坐在客厅里发起呆。自从结婚后,陆铭川就没怎么来过,除了特地来逼迫颜月溪离婚,这几乎是成了他偶尔闲逛的旅馆。

所以主卧偌大的一张床,几乎是颜月溪独自睡了三年。颜月溪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件陆铭川的私人物品,就是有,也是自己买的,而他从来是不屑一顾,连碰都没碰过。

属于他们俩的东西,怕也是只有那种结婚照了吧!

多么心酸,一点美好的记忆都没有呢!

颜月溪拎着箱子开始下楼,楼道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颜月溪就那么一边摸索着一边往下走,灯突然一亮,反倒把颜月溪吓了一跳。

陆铭川站在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了颜月溪手里的箱子上,然后又盯着颜月溪惨白的小脸。颜月溪觉得既然自己都什么不要了,又有什么好怕的,所谓无惧者无畏木鱼石扬起脸朝大门走去。

“颜月溪。”

颜月溪不想回应,一搭话免不了又是一场冷言冷语的讥讽相对,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三年,早就把心里微弱的温暖浇灭了。

可是颜月溪试了五遍都没有解开密码锁,这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要锁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箱子里都是什么?”

颜月溪愤怒了,声音也高了,“陆铭川,你什么意思?”

“这别墅里哪样不是你花我们陆家钱买的?”陆铭川恍惚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况且你知道的,这房子里还有不少爷爷添置的古董字画。”

颜月溪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所有的愤恨情绪直冲而上,颜月溪一把掀翻了整个行李箱,然后一脚踢到陆铭川身前,衣物落得到处都是。颜月溪疯喊起来:“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好好看看!看我拿了你多少好处。你以为我会稀罕拿你的东西!陆铭川,哪怕我曾经怎么样,现在的你只会绕过我感到恶心!”颜月溪一边尖叫,一边甩打着陆铭川,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陆铭川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竟然没有生气,反倒生出些许笑意来,颜月溪扬起衣袖揩拭自己两颊的泪水,重新收拾起箱子,然后挑选了几件自己婚前的衣物。因为以她现在的资金状况能维持自己的日常伙食已经很不错,实在没有钱再去添置衣物了。

陆铭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口气都不一样了,“颜月溪,你终于感到羞辱了!”

“我以为你一辈子都是那种无所谓的死人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