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福源当上张玉堂的掌事太监之后,张玉堂才知道为什么历朝皇子身边都跟着这么个人了。
再加上福源实在是有才,又可心的紧,事事样样都称得上是妥帖的。
因为慕云裳怀孕的原因,所以一应琐事也都是他来处理的,但是福源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就熟悉宫中诸事的套路上,再加上张玉堂就只有慕云裳一个正妻,那其实更没什么好管的,三两下就把事情处理好了。
张玉堂自然也节省了一部分的时间,有更多的时间来陪慕云裳了。
“你最近怎么这么闲?”慕云裳捏了一块蜜饯放进张玉堂的嘴里。
张玉堂酸的脸都扭曲了,一时半会儿自然是说不出话来,慕云裳就接着说道:“话说最近厨下的人可心了不少,以前晚间想吃个什么还要让人去做,但是这两天就有现备着得了。”
“我可是有制胜法宝的。”张玉堂美滋滋的说道。
又拿了一个蜜饯放在嘴里,虽然说这东西有些酸,但吃完之后竟然还有意犹未尽之感。
慕云裳将蜜饯盘子堆到自己这边,可怜巴巴的数了数,“我今日就只有这些,你想吃,就自己去买。”
张玉堂这两天一直在准备秋狩的事情,还真不知道福源连青云殿这边的事情一应全都换了一个遍,慕云裳这么敏感的人自然早就察觉出来了。
再加上,旁人都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太子妃,但是福源明显就是看出了慕云裳重要性的聪明人。
“这是哪里来的蜜饯?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张玉堂也不打算在吃了,两个已经是极限了,他的牙向来不大好。
慕云裳也学着他说了一句,“我有制胜法宝。”
虽然慕云裳口味多变,但是对蜜饯一直是情有独钟。
但是这东西虽说对身体无害。但什么东西吃多了也算不上好,所以每天蜜饯的量都是固定的。
“我后天就要带着禁卫军一起去皇家围场了,你自己一个人在东宫我不放心,不如你搬到皇宫里去吧。”张玉堂说出今天的主目的。
“我才不要呢”慕云裳撇撇嘴道。
张玉堂就知道慕云裳不会同意,但还是要努力一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京城的情况,万一你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可是要疯的。”
“可是我去皇宫住在哪里啊?”本来慕云裳因为张玉堂要走一阵子,虽然不过几天,但心里就已经有些不开心了,现在还不让她在自己的地方住,慕云裳的心里一阵委屈。
张玉堂坐到慕云裳那边,慕云裳不舍得,他又何偿不担心呢,这么多年一直都和慕云裳在一起没有分开过,陡然的分别谁都接受不了。
最后还是张玉堂妥协了,“那这样吧,我让含笑和江平他们都过来陪你,到时候就让含笑和你睡在一起吧,这你就不准在拒绝了。”
“好。”慕云裳开心的亲了亲张玉堂的嘴角。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但是慕云裳怀孕也已经过了三个月。
“江平说,三个月之后,就可以行房了是不是?”张玉堂将慕云裳放到在床上。
虽说慕云裳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但却并没有像一般的大家贵人那样满头珠翠金步摇的,仅仅是扎了一个簪子罢了。
张玉堂慢慢的将那个簪子拔下来,慕云裳的一头黑发泼墨一样的落了一床。
慕云裳低垂着眼,很不想承认自己就这么兴奋起来了,但是怀孕的身子确实敏感了许多。
任由张玉堂将自己抱在床上,衣服一件件从雪白的肌肤上剥落。
张玉堂爱怜的抚摸着手上的软滑,慕云裳已经承受不住的轻哼出声。
小心翼翼的避开慕云裳的肚子,为了不伤害到肚子里的小宝宝,这注定是一场和以前不一样的温柔的爱。
张玉堂轻轻的在慕云裳身上动作着,并不敢像以前那样孟浪,但是很明显,这样的慢动作反而更能显现出两人之间的柔情似水。
慕云裳拨开张玉堂汗湿的头发,费力的抬头,印上了自己的一个吻。
“福源,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找娘亲啊?”慕小天孤零零的蹲在青云殿之前。
福源摸了摸自己没有胡须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可说不准呐。”
秋狩初日。
张玉堂一大早起来就出去了,也没有给慕云裳告别,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张玉堂这才坐上了马车。
虽然张玉堂现在是太子,身份崇高,但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在加上这次又是第一次参加秋狩,为了表明自己的文治武功,所以这次,他也是要下场参加的。
因为能和太子并肩作战,所以京城当代的少年公子们更是打了鸡血一样,虽然刚到秋狩,但是城里的竞争意味早就在逐渐增强了。
只等到今天才彻底爆发。
“呵呵~王兄,真是巧啊,听说最近你去逛青楼的时候被嫂子抓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眼前赫然是两拨人。
有意无意的,随着张玉堂和黎王的动向,整个京城差不多都分拨了。
张玉堂的追随者大都是年轻一辈的新贵,至于黎王则更多是浸淫多年的老油条。
随着张玉堂和黎王的敌意渐浓,两派之间也是摩擦不断,这不刚到猎场,就已经分拨了。
左边的队伍为首三人分别是新晋工部尚书的长子,左相的嫡孙,还有文渊阁大学士的次子。
右边则是以刑部尚书的嫡孙,还有御史台的王大人的亲子为主。
出声的正是工部尚书的长子。
当年张玉堂在工部历练的时候,他爹就已经知道了张玉堂的为人,也是第一批投靠过来的人,这不,还没两年,就从三品的工部侍郎变成了正二品的大员,属于张玉堂的死忠。
所以现在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反正已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还留什么好脸。
那边被嘲讽的人只是脸色涨红,但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为首的那两人自然是不能任由打脸。
当下便回道:“听说你爹想把你弟弟送去给皇长孙当伴读啊?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给了你家什么好处,这么上赶着当人家的走狗,老的小的一个德行。”
左相的嫡孙拦住继续准备反讽回去的人,“各位,慎言吧,皇家如何可不是我等可以妄断的,别说太子殿下,这话就算传到黎王耳朵里,估计你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这后两句话明显就是给黎王极大的没脸了。
毕竟当初黎王当政,左相虽然靠着门生勉强坐稳了自己的位子,但到底被处处打压。
正说着,秋狩的开场节目就开始了,几人都闭了嘴,马上那些大人物就要来了,不是他们这些小辈可以插得上嘴的场合。
“哎,好无聊啊。”慕云裳拿着一个球滚来滚去,让月亮跟着球跑来跑去。
因为月亮实在是太胖了,本来纤瘦美丽的狐狸精现在都被养成一个小胖墩了。
含笑也很发愁,本来她的日子是很忙的,整天周旋在养老院和回春堂之间,这两个地方都缺人的很,她就当个补丁。
但是被硬生生的揪来东宫,这才半天,就已经要坐不住了。
含笑钦佩的看着慕云裳,也不知道对方这十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慕云裳捂住眼睛,其实张玉堂在的时候还没有这么难熬,闲的没事就做点吃的给张玉堂送去,再加上怀孕初期觉比较多,所以差不多成天都是睡过去的。
真正精神的也就那么三四个时辰。
但是现在张玉堂走了,慕云裳就感觉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人么,就不能闲着,一闲着就容易出事情。
含笑一看慕云裳的眼神就知道要遭,忙道:“可千万别,我可不敢,我们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
和慕云裳的安全相比,含笑宁愿自己无聊死。
“我还没说去做什么呢。你看你的表情,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慕云裳不满的说道。
“可不就是洪水猛兽么。“含笑嘟囔的说道。
也不知道江平在干什么,都快午时了还不过来,看等白玉堂过来了自己不告一状。
含笑愤懑的想着。
“我带你去皇宫里转转吧,皇宫总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吧。“慕云裳笑嘻嘻的说。
张玉堂把她看的太紧了,除了必要的运动,恨不得就这么在青云殿待十个月。
但是没精力的时候还好,现在慕云裳感觉自己精力充沛,再加上身为一个大夫,她对自己的身体最清楚不过了,小宝宝健康着呢。
不然她也不敢干别的。
含笑也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皇宫里现在还有很多皇妃吧,谁知道哪儿个就是黎王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含笑!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胆小的人?“
“云裳,这和胆子没关系,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啊!“
小狐狸继续咕噜咕噜的玩着球,但是突然,月亮的毛整个都炸起来了,恶狠狠的看着门外。
慕云裳的笑容一滞,很明显,是有什么坏人来了,月亮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对人这么凶恶过。
含笑不动声色的将袖子里的袖箭调整到勃发状态,又递给了慕云裳一个薄薄的刀片。
慕云裳将月亮踹到自己的怀里,明明外面有张玉堂布置的机关重重,没道理会有武功多么高强的人进来。
谁也没想到,本来空无一人的门外,传来的竟然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云裳,你快来看,我研究的这味药怎么样?”
慕云裳和含笑不可思议的对视了一眼。
到底是含笑冷静的快些,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慕云裳的肚子,慕云裳立刻从袖兜里拿了一颗丹药塞到嘴里。
转进屋子里来的,是一个轻衫飘飘的男子,这人一脸爽朗,身上还有一股药香,双手似乎捧着什么什么东西。
正是方才含笑还在念叨的人,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