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小老师的教学成果在期末的时候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苏醒醒好不容易保持住了她的七十分大限。
不仅是她,这次班上好多同学都是奋力地学习起来,连周彩彩都上了七十分,终于爬出了倒数三十名的队伍。
李子东说是受到了苏醒醒和樊星的感染。不过这句话的效力只持续了半天,下午的时候,苏醒醒就听到办公室里宫越豪气万丈地对着二班的班主任说:“这次我们班第四,你们班第五,说好的,全家桶!”
苏醒醒突然觉得大家都好可怜,因为一个全家桶肯定没少被宫越“残害”。
“幸好你有训练护体。”樊星这次考得不错,直冲年级第二,但是他依然不爽,“方拓他是怎么做到每次都是第五不动摇的,难不成他还能算出别人考几分?”
樊星哀怨地看着方拓,方拓笑着从桌板里掏出一本书。
“概率论?”苏醒醒没记错的话,概率论好像是高二才涉及的内容吧?
可是樊星深吸一口气直叹:“算你厉害。大学高数都看完了......”
苏醒醒:......
高一的最后一场考试,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不过对苏醒醒来说,依然还在一个过程中。
“醒醒,你比赛是在A市么?”周彩彩在好几周前就想着给苏醒醒拉横幅的事儿了。
当她第十次问到这个问题时,苏醒醒终于将确定的信息告诉她:“不,在遥远的D市。”
嘛,其实苏醒醒因为没什么信心所以不太想自己的朋友去观战。可惜周彩彩两眼一放光:“那里离我老家C市不远啊!”
周彩彩当即掏出小本本开始看日历,边看边问方拓:“方拓......你想去么?如果我去的话,有车......”
方拓自然是拒绝的。为掩饰尴尬和失落,周彩彩又问樊星:“你去么?”
“七月......我要上课。”
上课?
“额......去新东方上托福。”
苏醒醒和周彩彩一脸蒙圈:“托福?托谁的福?”
后来苏醒醒走出自己的小世界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当时是多么愚蠢,无怪繁星笑的一口水都喷出来了。
“不是,是一个美国英语语言考试。”
可惜17岁,哦,不,虚岁十八的苏醒醒当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我只知道由大学英语四六级课程,还有口译什么的。”不过她逻辑推理能力还可以,“不过,你说这个美国的考试......难道你要考美国的大学?”
对啊,美国的语言考试,虽然苏醒醒不认识,但是一般都是要去这个国家才考的吧?难不成出国旅游还要考语言?
三个人直愣愣地看着樊星,他支支吾吾说:“也不是考美国的大学,我只是为了去提高一下英语而已。他这个......考试吧,词汇量啊,阅读量还有听说读写各方面都有帮助。”
苏醒醒将信将疑。虽然话题从比赛变成了考试,但总的来说周彩彩掩饰尴尬的目的是达到了,苏醒醒也放心的减少了两个观战人员。
四个人车库拿上车,樊星突然提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七月二十几号吧,怎么了?”
“廖圆出国的事办下来了,八月就走了,走之前想几个朋友聚一聚……她说想请你和彩彩一起。”
“为什么?”三个人依然异口同声反问。
估计樊星自己也觉得这组合很尴尬,只好说:“上次寒假你不是救了她了,估计是想谢谢你吧。”
“那关周彩彩什么事,她也要去?”方拓随意的一句,正中周彩彩下怀。
“可能是单独叫你不好意思。”周彩彩这么分析到,“醒醒,你就去吧,反正樊星在,她们肯定不会欺负你的。”
苏醒醒左思右想:“你确定是廖圆邀请我,不是你非要我去的?”
樊星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然后又好像有些恼,最后笑着摇头:“智商,上线啦?”
苏醒醒拍开他的手。
樊星说:“是她想找你又不确定你有没有空想不想去才叫我先来问问,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告诉她你有空的也愿意送她一程,到时候她会自己来找你的。”
“什么叫送她一程……”苏醒醒颇为嫌弃,“搞得我和她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几天后,苏醒醒坐在去D市的火车上收到了廖圆的短信。
苏醒醒犹豫了小半会儿回了个好。
当时她想着,如果是敌人那就当场解决了以除后患,如果不是那就缓和一下关系,他日江湖再见也不尴尬。就像张斐说的以不变应万变,还是以退为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还是期末七十大关过了的缘故,苏醒醒在八强熬战中终于突破了瓶颈。
老朱和教练说原本以为她是要放弃了,没想到在劣势下居然被激起了斗志。
苏醒醒对此表示不知道,她当时只是被对手嘲讽的表情刺激了,想着反正输了之后也碰不到,现在有机会先揍她一顿,随后就横竖横的放开去打。什么战术什么得分点,去他妈的。
没想到居然搬回最后一局。
人呐,时常会卡在一处上不去也不愿下来,憋着一口气,这种尴尬就是瓶颈。
但是这口气一松,突然胸围一缩,哎,这又可以上去了。
苏醒醒被虐了几场之后,出乎大家包括她自己的意料进入了最后角逐奖牌的名单。
对于普通观众来说,运动的最高理想可能就是前三名冠亚季军,对于运动员来说其实也是,因为这关系到奖金。但又不仅仅于此。
全国这么多散打队员,能入前五,那说明水平在同龄人中是非常厉害的了。这是一种肯定和激励,特别是他们其中大部分人要进入成年组的比赛正式以此为生。
接下去的两天,苏醒醒和教练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场地计时器一想,下方对手被按的动弹不得,苏醒醒此刻体会到胜利的喜悦,说是如释重负也好理想实现也好,总之她现在只想朝着观众怒吼。
后来,廖科和她解释这其实就是:明明是打架斗狠,但是你还得守着规矩,你说憋不憋屈?所以赢了,就可以释放这种憋屈。
苏醒醒对此不置可否,只希望廖科对外别这么解释。
苏醒醒进入了四强。下场时因为方才“积劳成疾”,有些瘸。
“你怎么腿别筋了?”
突如其来的背后音下了她一跳,回头看去是樊星?!
“你怎么来了?”
“翘课帮你助威。”
“翘课?你不怕被你爸骂啊?”
廖科一脸无奈:“他说来看我比赛……”
樊星慈祥地摸摸廖科的板寸:“再说明后是双休,我也就翘了一天的课而已。”
“那万一我今天输了,后面就用不着比了,你不是白来?”
“不白来,我们可以看廖科去。”
廖科挥开樊星的手:“你特么好意思,咱俩认识十几年了,你这是第一次来看我比赛还是顺便的?”
樊星猛烈的摇头:“主要是看你,看你。”
苏醒醒现在虽然腰酸脖子酸,但这样看着自己的队友还有支持自己的人,还是幸福的。
于是她转身给老苏打了电话,说她进了半决赛。老苏在外地当即又打给了表姑让她到点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