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去拗筋的花木萝,王复骤然起了一个念头。

拍了拍手掌上莫须有的灰,王复站起身来,“这秘境倒怪,净是些魔道东西,一路我已遇见不少了。也不知这次大家伙能否平安还家。”

这群人里,东方家的仆从,是不说话的。而东方朔惯于持重,只有东方檬傲然道:“这秘境屹立不倒一千年,又怎么会出差错?你真是杞人忧天。”

王复冲着东方檬笑道:“但愿如此,我嘛,井中青蛙而已。走吧!”

一行人向前走去,却没有人注意的到,王复的袖子悄然抖了一抖。

走出约有一炷香,大家便又听到了低声吟唱的歌谣,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些人也不那么在乎了。连王复也只说:“真作怪,无端又要费一番劲。”

只有凌霜华戒备不逊之前。众人走到那花木萝身前,冷不防花木萝背面一支尖刺狠狠向着东方檬射出,正当众人心慌意乱,着意东方檬时,地上却起了刺,向着东方朔的脚背刺去。

凌霜华一手持弓,弦已拉满,却迟迟不射,花木萝声音转凄,王复一手持剑,额角隐见细密汗珠。实际上,她在袖中的右手早已祭出花刃,那是这秘境之中的花灵,操纵花木,是最有效的。

最为可怖的是,东方朔身后突然窜出一只藤蔓来,其形状像极了一张血盆大口。

东方朔才是这一行人之中的重中之重,他们宁可拼着自己死了,也绝不肯让东方朔伤着一点儿。

就在他们为东方朔解围的时候,又有无数尖刺飞出,也有两只是打在凌霜华与王复身上的。凌霜华躲得利落,只王复反应慢些,一个尖刺擦着她臂膀过去,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藤蔓作势要将东方朔兜住,与此同时,藤蔓上悄然开了一朵花,那味道浓烈已极。东方朔离得最近,吸进去不少,只一霎,那花瓣就枯萎了,呛人的香立马变成了刺鼻的臭。

东方朔昏了过去,就近的人脚下一阵酸软,离他最近的东方檬已经单膝跪地,反观凌霜华,没有半点妨碍,还用一种近乎打量的眼神看着王复。

“少主!”这声呼唤让王复心里一沉。心中默念着东方朔的名字,并抢先一步到达了东方朔身边。

东方檬怒目看向王复,“我四哥出了事,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让开!”

王复狠狠剜去一眼,“蠢货!难道他中的毒你会解?要不是看在东方公子的面子上,我早就撒手了!”

东方檬他们到底不敢拿东方朔的性命做赌,王复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粒丸药,喂东方朔咽下。

丸药滑过,甚至给手心里留下了痕迹,那里一片**,早已被汗浸透。

那些变异花草是王复植下的,附地藤依地而生。另外几样“东西”就是靠着附地藤送来的。

这一套一套的,费脑力,更费灵力,要是没伤着人,那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被发现了,只怕更不堪设想。

那朵致使东方朔昏迷的花,是王复闲暇时候培育的杂交品种,只不过因为太过鸡肋,王复也懒得种植了。那花朵只能让人短暂昏迷,或四肢酸软而已。没想到今日正派上用场。

只不过,他们这会儿是忧心,只要他们这股关心则乱的劲头过去了,就会思索方才的情形。那些花木分明是冲着东方朔去的,对于凌霜华和王复,不过是草草飞出两个尖刺而已。

思及这里,王复扔出了几个瓶子,意思是要东方家的几名仆从并着东方檬一人一瓶。王复自己也饮了一瓶,其实这不过是上好的椴树蜜而已。

凌霜华自也有份,只不过是接过不饮。东方家的几人本来就对王复十分戒备,又怎么会饮下王复扔来的东西?

“少主若有差池,我等又有何颜面苟活?!”那大汉面有厉色,将有云纹的精致花瓶狠狠摔在了地上,瓷片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王复恼怒道:“草!上好的!!!(椴树蜜)…阿!不用还我!”

慷什么他人之恺!

王复是气狠了,干脆转身,不再看了,她知道,现在这些人都在瞧着东方朔,是以她一手扶着东方朔,巧妙地遮住了那些人的视线,狠狠地掐了掐东方朔的人中。

这…也快了吧,再不醒的话,王复怕玩砸阿!

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中,东方朔终于醒来了。“我这是…?”

东方朔这才察觉他身体的重心全依靠在王复身上了,而王复的表情欣喜雀跃。

“东方公子,你可算醒了!”

“阿。”东方朔极短促地应了一声,面上十分难为情,这才瞧见他们家中人的情状。方道:“王姑娘,又是你救了我?”

“哪来的又字?这……都怪我学艺不精,没瞧见这花木萝背后还有荆棘铜驼。不过真是奇怪了,那茶蘼还能开在藤上,真是闻所未闻呐……”

王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若非我侥幸有些茶蘼的解药,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亏我还以为是花木萝作祟……”

王复的语气又愧疚又真挚,不由让东方朔极为感激感动,好一番感谢后,王复方道:“还请诸位赶紧把这百花蜜饮了,方才那茶蘼你们虽闻得不多,但也有些影响的,若是落下了气血不畅的病根,可就不妙了。”

说着,王复又丢去一瓶椴树蜜,东方朔的眼神瞧见了地上的碎瓷,心里记下了,却没说话。

再行路时,众人都警惕了许多。王复随口说起茶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