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喝醉的白子涵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但是这种被调戏的感觉让贺长麟很不适应。
他额角青筋一跳,那天晚上,这个女人也是一上来就捏住自己的脸,真是不知道一个处子怎么能这么轻佻。
他面无表情地把白子涵的手拍开,以为这一下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惜他低估了醉酒女人的大胆程度,更何况是在心里突然放松的情况下。
“别这么小气嘛,让我捏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白子涵嗔怪地嘟囔着又把咸猪手伸了回来。
还没接触到贺长麟的脸,她的手就被他接连拍了好几下。
白子涵摸着自己被贺长麟拍红的手,委屈地说道:“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嘛,怎么这么小气,打得人这么疼。”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泛着粉红手指印的手背,瘪了下嘴,瞪了他一眼,控诉道:“真是太过分了。”
贺长麟皱了下眉头,鬼使神差地抓着白子涵的手往她自己脸上放,“可以了,捏吧。”
白子涵还真的在自己脸上捏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嗯,手感还行,可是这张脸捏着我会痛啊。”她的手一转,又向贺长麟的脸伸去,“我还是喜欢捏你的脸,不要这么小气,就让我捏一下嘛。”
贺长麟不堪其扰,和醉鬼说话真是浪费时间。“你喝醉了,要是事情说完了,就回房间去睡觉。”他再次把她的手挡开,冷冷地说道。
白子涵晃了一下,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她下意识地一手吊着贺长麟的手臂,耷拉着脑袋挥着手软绵绵地说道:“我哪里喝醉了?我没醉,我只喝了一点点酒壮胆而已。我要跟你说一个亿的大事,我不喝酒壮胆我不敢跟你说啊。”
你这胆子还状得真大,还把你风骚的本性都给状出来了。前一刻还要哭不哭,这一刻就开始勾人,真不知道那一副面孔才是真的。
贺长麟火大地说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做选择,现在就去睡,不然我就让你醒醒酒。”
“醒酒?为什么要醒酒?”白子涵疑惑地看着他,“我又没醉。我要是醉了,还怎么能跟你说事情呢?”
所有的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贺长麟拿起手机给红姨打了个电话,向她确认白子涵说的二两酒是不是真的。
“的确是二两,喝了大概有一两多。”红姨道:“但是在这一瓶之前有没有喝我不能肯定。”
这么点儿酒就能喝成这副模样,不能喝就别喝!贺长麟挂了电话,对白子涵说道:“刚才的选择呢?”
白子涵疑惑地看着贺长麟,已经忘了他刚才让她选择什么了,她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很重,很吃力地仰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她该在什么和什么当中选择。
恍惚间,她瞥到了他棱角分明的薄唇,这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撩拨到了她的哪根神经。
说起来,她虽然和这个男人上过两回床了,但是还一次都没有接过吻。她突然很想尝一尝这双唇的味道,心念一动,她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贺长麟惊呆了,因为有轻微的洁癖,他从懂事开始,这辈子还没有跟任何人接过吻。
白子涵竟然敢亲他!
他光火地把她扯开,厉声喝到:“你干什么?”
嘴巴是分开了,不过白子涵还保持着搂着他脖子的姿势。她似乎是很不满他打断自己品尝他双唇的举动,又不明白贺长麟为什么看上去好像很愤怒的样子,迷茫地看着他疑惑地说道:“什么干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嘴巴好像很好亲,所以亲你一下啊。”
很好亲?所以亲一下?
贺长麟突然有些后悔,他怎么就迷上了这么一个轻佻女人的身体?一想到她很有可能也这样亲过别人,说不定还亲过很多人,他的心里就发堵。
这个女人,真是太不检点了!
“一分钟早过了,看来你的选择是醒酒。”他二话不说地拎着白子涵的后领,把她往卧室的卫生间拽去,他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莲蓬头一开,白子涵被兜头淋了一身的冷水。
这个时节,洗冷水澡还不是一件惬意的事。白子涵当即就打了一个哆嗦,酒醒了一大半,人也清醒了许多。
“你干嘛?”她惊叫着跳着想躲开被贺长麟拿在手里的莲蓬头,心里的火气噌地起来了——这贺长麟为什么要用冷水来淋她?他是不是有病?!
贺长麟抓着白子涵胳膊,不让她躲开。“让你醒醒酒。”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愠怒,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白子涵也很恼,她做了什么,要用冷水淋她?可惜她此时已经记不得自己刚才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是喝了酒的。
“我是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就算要让我醒酒也有更好的办法吧?”白子涵气急,说话的时候冷水还呛到她喉咙里和鼻腔里,呛得她一阵咳嗽,没有被拽住的那只手也顾不得去挡莲蓬头了,捂着胸口一通咳嗽,看上去又狼狈又可怜。
贺长麟看着她咳得喘不过气的样子,皱了下眉头,终于把水关了。
白子涵终于得到解放,撑着冰凉的墙壁缓了缓。她想起来自己今天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但是也只记得跟在红姨身后往贺长麟的书房走而已,后来的就不记得了,直到被冷水一浇。
这就是自作自受,她自嘲地想。
贺长麟扔了块浴巾给她,“下次再发酒疯,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冷冷地说道:“收拾干净后回你自己房间去。”说完,他先走出了房间,尽管他自己身上也半湿了,不过他没有理会。
白子涵慢吞吞地坐在浴缸边上擦着头上身上的水,衣服已经全湿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只能暂时把多余的水分拧干。
贺长麟说她发酒疯,难道,自己真的发酒疯了?她抓了抓脑袋,没想到自己这么不能喝,就那一点点白酒就能发酒疯了。该不会自己在发酒疯的时候指着贺长麟的鼻子骂了一顿?不可能吧,自己胆子有这么大?她想不起来,脑子晕乎乎的,估计酒精的后劲还在。
她顾不得生气,心里懊恼极了,怎么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她草草地把身上擦了一下,然后打开卫生间的一条门缝往外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