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拧紧了眉头,那家伙只是前台的打手,真正在背后操控的人是T博士,闹了半天T博士这次重新出现不只是为了报仇,原来他还有更大的野心,想想都让人可怕……

转念一想,不,单凭他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难道他能吞得下整个神州,T博士的背后是狼群的老对头血巢公司,莫非是他们?

就在韩东胡思乱想的时候,狗爷又说话了,“狼王,你真的想好了要去报仇?”

“嗯。”

“那好,我告诉你,你的仇人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龙潭!”

韩东倒吸一口气,“你说什么,龙潭?”

“没错,所有人都知道龙潭是总理官邸所在的地方,那个人现在就住在那里。”

什么人才能住在龙潭,毕竟那里不是旅游景点,花钱买票就可以进去参观,除了总理之外怎么还会有第二个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

除非那个人现在是龙潭的新主人!

韩东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想到短短一个月那人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冒充自己做的。

不过仔细想想并不奇怪,以那人的实力连四大家族都不是对手,那些政要巨贾自然更是他手中的玩物。

“他现在是龙潭的新主人,下一步就是签发命令对你进行全国通缉,到时候只要你在神州随时都会被人盯上,格杀勿论。”

“那我更不能走了,这么好玩的游戏我怎么能错过。”

狗爷笑了,“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只可惜我认识你太晚了,否则我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韩东握紧了狗爷的手。

狗爷有些感动,“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恐怕我们以后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不过我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很知足。”

小庄看的明白,两个人都是好爽的男人,遇到一起难免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能帮你什么?”韩东问道。

“我一个要死的人还有什么想要的,只盼你能顺利报仇,还我燕京一片晴天。”

狗爷是个好人,他把这些事情告诉韩东一定顶着巨大的压力,天知道灾难会不会降临到狗街,到时候他和他的兄弟们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国外享受最好的医疗。”韩东认真的说道。

狗爷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这辈子闯过刀山油锅,享受过荣华富贵,该吃的苦该享的福都经历了,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死不要紧,只是有一个人放不下……”

“谁?”

“小九!客人来了,怎么还不知道上茶!”狗爷叫道。

门帘一挑,从套间走出一个少女,长得眉清目秀,倒有几分秀气,手里捧着茶盘款步过来。

韩东一看就认了出来,那人正是刚刚带他们来见狗爷的少女。

狗爷忽然做了个很奇怪的手势,那少女忙嗯了一声。狗爷宽慰的点头,“她叫阿九,一直跟在我身边照顾我,我刚才问她是不是我最好的明前茶。只不过这丫头命苦,她是聋哑人,我是必死的人了,只是临死前放心不下阿九

,她一个女孩子又聋又哑孤苦伶仃,一个人很难过活的。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把她带走吧,帮我好好照顾她。”韩东点了点头,色眯眯的打量阿九,眼看着她为每个人都斟好茶,她的手柔若无骨,每根手指都像春葱般娇嫩,就在她把茶杯摆在韩东面前时,韩东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

,看了狗爷一眼:“上天总是公道的,没给你嘴巴和耳朵,却给了你这么好一双手。”

小庄尴尬的看了看狗爷,心说狼王一看到女人老毛病又犯了。

狗爷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九触电般颤了一下,一杯茶洒了半盏,赶忙缩手后退,手足无措的缩在狗爷背后。

狗爷端起茶杯,“这是上等的明前茶,请。”

“你怎么忘了,我从不喝茶。”小庄淡淡说道。

狗爷拍了拍脑门,“额额,都怪我糊涂了,韩先生,请。”

韩东没有动茶杯,眼睛依旧色眯眯的盯着阿九,忽然吐出四个字:“茶里有毒!”

一句话出口,屋子里鸦雀无声。

电光火石间,只见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厉色,她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把手枪,猛地顶住狗爷的后脑。

砰!

一声枪响,血光四溅!

狗爷脑门上多了个血洞,哼也没哼,便往前栽倒。这一刻,韩东的眉头拧紧了,刚刚还在喝酒谈笑,一转眼就看到那个豪爽仗义的狗爷当着自己的面被人爆了头,眼睁睁的看他身子往前一扑就倒在了自己脚下,他的脸扭

曲变形,一对死鱼般的眼睛盯着韩东,眼睛里充满了太多的复杂和不解,想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怦!

又是一枪从后面爆头,一股血溅了韩东一身,狗爷的脑袋再也抬不起来。

紧接着,阿九把枪口对准了最近的小庄,小庄完全被奇峰突起的变化惊呆了,饶是他反应机敏,但这时躲避或是反击已经晚了。

正要扣动扳机,斜刺里飞来一只白乎乎的东西打在她的手腕上。

啪嚓!

茶水混着癞子的血水四散飞溅。

阿九飞身窜上窗户,正要跳下,背后一紧,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把她拉回地板。

一张脸距离她如此之近,微青的胡子茬,慵懒的眼神,紧锁的眉宇,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的表情变化很丰富啊,我正在奇怪聋子怎么能听到声音,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韩东叹息一下,看了眼血泊里的狗爷,眼神又暗淡下来:“你已经死

定了,不过只要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死的愉快点。谁主使你干的?”在这个男人面前,阿九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渺小,她的身体仿佛被一股阴冷的黑潮席卷,压得她喘不过气,被挤压的灵魂似乎随时要寻找出窍的位置,残存的一切情绪全

部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种,恐惧!“你的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