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听这一声很熟悉,不由得循声看去,只见从楼上下来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最前面那人打着发蜡、戴着眼镜,一边下来还一边很装逼的点上一支烟,顾盼之间很神气
的样子,大厅里好多正在跳舞的妹子都被他的男人范儿给唬住了。
韩东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不是因为被那货抢走了风头而不爽,而是没想到那货会如此高调的出现在这里。
尽管他低头喝酒,但刘刚还是主动来到他跟前,嬉皮笑脸的道:“东哥,你真不够意思,出来喝酒也不叫我。”
“你怎么也在这里?”韩东漠然道。
“消遣嘛,我们这行这么辛苦,我这个带头的当然不能亏待了手下的兄弟们。”
“你在的正好,这家伙是外地来的杀人逃犯,把他抓起来又能给你记一大功。”
刘刚从雷哥身上拔出那把枪,又仔细端详了下他的脸,咣咣踹了两脚,“没错,就是他,在东城背了6条人命,居然钻到我的地盘上来了,抓起来带走!”
“你怎么来了?”韩东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嘿嘿,这是嫂子的生意,我没理由不捧场啊。再者说,这种地方藏污纳垢,我顺便来找找破案线索。”刘刚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要是再给我装,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东哥,我怎么敢在你面前装呢,我什么德性,你还不了解我?”
“那些人我怎么都没见过?”
“都是我局里的人,我这个局长新官上任总要拉拢一帮心腹吧。”
“刚子,你是警察,为了拉拢心腹居然带部下来这种地方消遣,你小子到底是警察还是黑社会的卧底?”“我不管警察还是黑社会,反正我心里只有一个东哥,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东哥,什么也不说了,你对我的情谊全都在酒里。”刘刚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口喝
光。
“真不知道我当初是哪根筋断了,居然让你小子接替我混进警察队伍。”韩东叹息道。
“东哥,那只能说明你太英明了,对你来说这个小小的局长算个屁啊,连洪天明那小子都怕你怕得要死。”
“洪天明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上次抓了龙鳞,一举捣毁了龙帮,我做了西区的分局局长,洪天明接替了老局长成了市局局长,这些天新官上任三把火,威风得很呐。不过那家伙心里清楚得很,他
得到的这一切都是你给的。”
这一切都没出韩东的意料,他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刚子,你做个分局局长就满足了吗?”
“东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刚刚喝了一口酒,听了这话怔怔的酒水从嘴边流了下去。
韩东默默的收回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说道:“洪天明的位子早晚是你的!”
由于雷哥的案子在手,也不想给韩东惹麻烦,喝了几杯酒刘刚就带着他的手下走了。
韩东发现龙儿一直怔怔的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我脸上又没有花,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在公司里做保安。”“你当我是傻瓜么,一个保安能做到黑白两道通吃?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绝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龙儿不悦的道
。
“我确实认识几个朋友,但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龙儿看了看表,美眸流转,“我本来想请你喝酒的,可没想到后来遇到这些不愉快的事,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吧?”
“算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回家!回家!你眼里只有你的家,难道你一个晚上不回家会死啊!”龙儿怒道。
“你还没成家,所以你……”
“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愿不愿意去我的家一趟,你听清楚了,是我的家,不是别人的家!”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嫌弃你呢。”韩东苦笑。
“那好,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咱们继续喝。”
韩东拿出手机来一看,居然有沈璧君发来的一条微信:你小子在外头疯够了没有,今晚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用剪指甲刀阉了你!
看到这儿,韩东冒出一头冷汗,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最毒不过妇人心,阉了还不算,居然还要用剪指甲刀阉了,这跟把人活剐了有什么区别?
“东哥,你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
“哦,没什么,我是说……”
“你不用说了,肯定是你家母夜叉发来的信息,让你早点儿回家,否则就怎么怎么样对吧?”
“嗯。”“既然是这样,那你走吧,我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龙儿苦涩的一笑:“我知道我这样的女孩是留不住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是看不起我的,但我告诉你,我是陪酒女郎但我
从来没有下贱的出卖过自己的身体,你可能觉得我赚的钱脏,但我不脏!”
“那还等什么,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韩东很男人的把手机关了机。
“真的?”龙儿一下子树袋熊似的跳起来盘住他,在他脸上印了几个唇印。
“东哥,你的车呢?”来到外面龙儿兴奋的叫道。
韩东提着电瓶出来插在电动车里,“这就是我的车,两轮版敞篷特斯拉,上车。”
“你真逗,有你这样的特斯拉么?”龙儿捂嘴笑得花枝乱颤,轻盈的跨上了后座,一把抱住了韩东的腰,好像刚放学回家的小学生一样。
“美女,走光了。”韩东看了一眼白花花的大腿说道。
“你别偷看不就行了么,老司机,快开车吧。”龙儿还是掖了掖裙角。
韩东一把“油门”到底,电动车好半晌才慢吞吞的滑了出去……
又来到上次来的那栋破旧的筒子楼,看到一个大大的“拆”字,又看到脏乱差的整栋楼只剩下没多少户人家,他微微皱了皱眉。他刚到这座城市时就住在这样的筒子楼里,炒菜的时候那股子迷人的油烟味……骂孩写作业……两口子吵架……新婚两口咯吱咯吱的压床……楼下大妈广场舞的音乐声……仿
佛又渐渐清晰起来,很亲切很温暖。
“东哥,你想什么呢?”“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