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支离破碎的心
墨廷秋说着,手上突然有了动作,只听见“呲啦”一声,安歌的裙子裂开。
安歌毕竟早为人妇,墨廷秋这般作态,安歌立即知道他的所想,可是现在欢儿这样,她哪里有心情?
况且眼前这人如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处处护着她的廷秋哥哥,也不满心欢喜娶了她的安之。
他如今,是白涟玉的丈夫,是处处找她麻烦,想着方变着法折辱她的墨廷秋。
她真的,不愿意再和他有任何肌肤之亲。
于是安歌拼命挣扎起来。
熟料她的挣扎,却让墨廷秋的怒火越来越盛,安歌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墨廷秋眸中的火苗。
“怎么,他可以碰你,我不能了?安歌,你最好搞清楚,这里是大渊!本王才是你的丈夫!你别想着能给他守身如玉!”
安歌睁大了眼,拼命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无论她怎么解释,墨廷秋都不肯相信她的清白,可她不能任由墨廷秋这般污蔑。
“我没有,安之,你要怎么才肯信,还是你就为了找借口污蔑我,故意为了白涟玉这般侮辱我?”
安歌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切,带着哭腔的吼叫在墨廷秋的耳边炸开,一路向下,灼痛了他的心。
墨廷秋看着安歌,眼中满是伤痛和怀疑,如果她没有,她为什么不让他碰?
如果她没有,她又如何生下那个孩子?如果她没有,她为什么会帮着那人害了大渊的将士!
如果她没有,为什么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没有出现!如果她没有,她为什么不肯说一句她心悦他!
墨廷秋越想越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他需要发泄心中的苦闷、委屈、伤痛和不甘。
三两下将安歌的衣服褪了个干净,墨廷秋腰上一沉,以一种毁灭一切的暴虐狠狠冲撞起来。
“不要,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安之,让我去看看欢儿……”安歌只觉自己好似命悬一线,身体上的疼痛让她说话都有些吃力。
“闭嘴!”墨廷秋没有停下动作,只腾出一只手,卡主了安歌的脖子,不让安歌再说出那些刺耳的话来。
另一只手将安歌乱挥的双臂反剪在头顶:“本王说过,你不配叫本王安之,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好好认清你的身份,好好遵守这府中的尊卑!”
末了,觉得这番话并不足以倾泻心中的愤怒,又道:“你若是再说一句话,本王立即要了你儿子的命!”
安歌只觉得心上被狠狠的扎了一刀,幽黑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连挣扎都停了。
这样的顺从却没能安抚墨廷秋,见着身下的女人为了她和别人的儿子,这样乖顺,这样忍辱负重。
墨廷秋竟觉得自己十分悲凉,他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娶了这样不要脸面的女人。
所以他不能心软,不能放过她。哪怕是为了边关那五万牺牲的将士,他也要让安歌这女人赎罪。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墨廷秋才停了下来,冷漠的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的女人,整理好衣冠,扬长而去。
直到听不见墨廷秋的脚步声,安歌才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盯着床帏,抿着嘴一语不发。
“王妃,王妃!”彩萍哭喊着冲进来,只见安歌未着寸缕蜷缩在床上,手边就有被子,却没有用来遮盖,那样空洞的眼神,似乎厌弃了一切。
彩萍急忙抖开被子将安歌盖住,口中是无限心疼,“王妃,没事的,没事的,毕竟您和王爷还是夫妻,您可要想开一点。”
“他答应了。”安歌突然出声。
“什么?”彩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答应了救欢儿。”真是讽刺,要墨廷秋答应救他的亲生儿子,还要付出这样的代价。
安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彩萍却是看着那笑容心酸:“王爷既然答应了,王妃就可以放心了,毕竟那些御医,医术都是数一数二的。”
“是啊,他答应救欢儿,我就能放心了。”也彻底死心了。
方才,墨廷秋离开前说:“从今天起,每日去照顾玉儿。本王已经让御医上门,不过能不能救回你儿子,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此刻,她便是随意动一动,浑身上下便会传来阵阵酸痛,内腑中被墨廷秋踢出的伤似乎也更重了。
安歌闭上眼,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支离破碎。还好她有欢儿,只要欢儿好好的,她就能撑下去。
只歇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墨廷秋就派了人来催安歌。
安歌强打着精神,忍着不适到了白涟玉的同心苑,看着院门上的匾额,鼻头一阵酸涩。
当年开得满墙娇艳的蔷薇被拔出,换上几株盆栽的白莲,庭院里的牡丹没了,换上了几株白玉兰树,院子西面的海棠换成了玲珑的玉簪花……
所有热闹活泼的颜色都被替换,现在看去倒是……十分清雅。
到底是大不一样了。
努力眨了眨眼,安歌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提步迈进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院落。
同心苑,曾经是她和墨廷秋的新房。
那晚,墨廷秋执着她的手,眼底的波光炙热。
他说:安安,我终于娶到了你,好生欢喜,这个院子是我亲自写的匾额,结发同心,白首不离,你喜不喜欢。
她怎么会不喜欢,她倾慕了他多年,终于如愿以偿。
可那又怎样呢?
那样的深情款款,那样的海誓山盟,都敌不过第三人的介入。
“王爷,您真的叫姐姐来照顾我么?这太难为她了,您还是收回成命吧。”白涟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打断了安歌的回忆。
“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还有资格在我战王府养尊处优么?本王留她一条贱命已经格外开恩,她活着,就要为她的所作所为赎罪!”
是墨廷秋的声音,安歌的心不由得颤了颤,赎罪?呵,赎罪……
她最大的罪孽,就是嫁给了墨廷秋,才让她的欢儿受苦,让安家蒙羞。
这样的罪孽,她该怎么赎呢?安歌嘲讽的牵了牵嘴角,大抵只有她彻底消失吧。
只是她现在还不能死,她还要治好她的欢儿。
安歌走到门口停住:“臣妾来侍奉妹妹,不知现在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