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在家闲得无事,我不是打游戏就是一副“葛优瘫”躺在沙发上呆一天,陆江一都看不下去了,每回一经过我身边,都会问我一句:“你是不是猪变的?”
其实我也很想跟个辛勤的小蜜蜂一样时时刻刻劳作,可问题是这丫的成天都限制我的行动啊。
一不让我随便出门,二不准我乱捣鼓东西。
所以到最后我除了躺着,还是躺着。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倒回沙发里拿出手机想看看今天刚更新的动漫,悦瑾就打电话来了。
“跟我出来吃个饭,不用你掏钱。”
一听有免费的午餐吃,我眼睛瞬间都亮腾了,天知道这几天陆江一太忙没时间管我,我每天一日三餐在家吃的不是方便面,就是被我煮的稀巴烂的面疙瘩。
反正完全咽不下去。
搁着肚子饿了好几天,这会儿跳出个这么大的惊喜,我当然无比激动了。
我赶忙说:“地址!车费待会儿你报销。”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悦瑾酸不溜秋的鄙视声就传了过来:“你这是又多穷?二十几块钱的车费都要我报销。怎么,你家陆大少没给你钱?”
“当然不是!”我反驳。
在我成功辞职的那天陆江一就给过我一张卡,他说那是给我的保姆费,然后和我规定了一个月多少钱,等什么时候我干的工资达到那张卡的钱了,我便可以不再听他差遣。
当时我还特地去银行查了下那张卡的余额,结果发现竟然有七位数!我顿时就觉得自己手里拿的不是一张卡,而是个祸害。
一百多万,我得替陆江一当牛做马多少年,才能达到这数额?
所以我后来认定了陆江一在玩我,于是又把卡给扔了回去。
一方面因为觉得不真实,另一方面也是想保卫下自己的尊严。
我懒得和悦瑾解释,这妞就喜欢这么揶揄我。
我干脆就说:“你报不报销,一句话,不然我不去了,我很忙的。”
她在那头笑:“得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在家就是两手一横,两腿一抬,睡觉时间超过二十小时,你说你能忙啥?”
卧槽!这都知道。
我厚着脸皮,装作她说的这个人不是我:“我真的很忙。”
“得了得了,再装就过了啊,你来吧,车费给你报,反正不是我出钱。”
说完,“啪”地,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赶到悦瑾给我发的那个餐厅时,发现那边坐着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宋启。
“出去把车费给付了。”她推了宋启一把,让他出去给我付钱。
原先我一直以为只有悦瑾一个人,所以才会特别理所淡然地没带一分钱出门,要是知道宋启也在,我好歹也会把那二十几块钱的车费的捎上的。
“你怎么没和我说宋启在这?”我拉了悦瑾一下。
她白了我一眼:“你反正都得来,现在你不也知道了吗?”
“你要是提前告诉我,我就自己带钱来了。”现在这样,脸都丢尽了。
“别不好意思啊,以前又不是不认识,竟然他说要请吃饭,那就大吃特吃,这么拘谨干嘛。”
我一头黑线:“大姐,那是你前男友啊,你把我叫出来搁着当电灯泡干啥?”
悦瑾夹了块刚端上来的农家小炒肉放我嘴里,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多吃少说,我要不叫你来,你是想我之后被他老婆当成是和他私会的小三?”
对哦,我差点把宋启已经结婚这事给忘了。
悦瑾找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多个人,能少点闲言闲语。
宋启帮我付完钱回来的时候,菜差不多上齐了,放眼望过去,全是鲜红一片。
我将筷子伸进离我不远的剁椒鱼头里稍微沾了一下,放到嘴里时,我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喷火。
这些菜,真辣。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还点这么多?”悦瑾看着一桌子的辣味,不禁问宋启。
宋启夹了个口味虾剥好壳放进了悦瑾碗里:“你不是最爱吃吗?后来我也能吃点了。”
话一出口,当事人都愣住了。
悦瑾是个特别能吃辣的人,即便你让她撸一百多块钱四川、重庆的串儿,别人吃到最后会流泪,只有她,从来都是面不改色,很多时候还十分不满意地让老板再辣一点。
大学那会儿,宋启刚和悦瑾在一起的时候,他请我们一宿舍的人吃饭,我们就随便在学校旁边找了家川菜馆。
记得悦瑾当时还不知道宋启是沿海地区的,不能吃辣,所以点的全是那种能把人的冷汗都给辣出来的菜。
我亲眼看着宋启为了配合她,一口口地去吃自己以前从不沾的东西,明明已经要到极限了,可他还是强撑着意识,对她边笑,边说真好吃。
后来因为宋启本身就对花椒有轻微过敏,一次性吃了那么多,最后直接进医院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到底得有多爱你,才会为了你改变自己。
如今宋启能吃辣,这之中肯定有过许许多多数不清的苦涩。
气氛变得无比沉默,悦瑾和宋启之间也迷之尴尬,我这个旁观者坐在一边都替他们心急。
“宋启现在能吃辣了呀?那要不要和我比试一下?”为了能缓解气氛,我故意转移话题。
以前我就和他比过,毕竟当初那群人里,最不能吃辣的就是我们俩。
宋启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现在这么大人了,早就没有以前那种胜负欲了,我们都吃饭吧,这么光坐着挺尴尬的。”
音落,悦瑾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两位大爷终于不是一副“你死我活”的场面了。
这顿饭总体来说,吃得还算开心,至少对我这种资深吃货而言,只要有吃的,只要分量够足,我都非常满意。
宋启起身去结账时,被悦瑾叫住了:“说吧,你今天找我来什么事?有事就赶紧说,我可不想到时候被谁误会,说成是我故意来勾/引你的。”
我一脸懵逼地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扫视。
宋启原本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他重新坐回位置上,不动声色地盯着悦瑾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
“我希望你能和杜雷司他们走远点,那群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
怎么回事?现在又是要整电视剧情节?
悦瑾听了宋启的话,嘴边挂上一个讥讽的笑:“请问宋公子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前男友?”
“我这是为你好,不管是杜雷司、徐岸还是陆江一,他们都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这样以后迟早是要吃亏的。”
陆江一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这里让我吃了一惊,我奇怪地看着宋启,同样不能理解他说的这些话。
悦瑾大概是真不想再和宋启纠缠,她烦躁地起身,狠狠瞪着宋启:“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想和谁混在一起就和谁混在一起,你要有这闲工夫来关心我,倒不如回家好好哄哄你那宝贝老婆。说不定你把她哄开心了,徐岸心情好了,还能给你分点口粮吃。”
话毕,宋启的表情有一瞬间垮掉。
我知道悦瑾或许还在介意那次聚会上,徐岸说的那些话。
悦瑾从来都是一个非常自爱的人,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有色眼镜看她,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她头上。
说完一大串发泄的话之后,悦瑾甩手就走了,我在后面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理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和宋启说声抱歉,然后再去追她。
离开餐厅之前,我忍不住对宋启说了句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说:“有些人不是你光看表面就知道的,或许你说的也没错,但倘若真要对一个人下定义的话,还是得先去和他交往,你说对吗?”
宋启愣在原地迟迟没反应,我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我内心是不怎么喜欢别人在背后说陆江一的,也不局限于他,很多人都是如此,在你没有和对方深入接触,互相了解时,都不应该轻易就一棒子把别人给打死。
不是有句是这么说的吗?人不可貌相。
追出餐厅后,我绕着周围那一大圈找了好久,都没见到悦瑾的身影,打她电话也没有人接。
我急得差点要报警了,结果她又打电话过来了,她说她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还和我道歉,明明一开始是她先把我叫出来的,现在反倒又让我一个人落单。
我安慰了她几句,便挂了电话。
关于悦瑾和宋启之间的事,我觉得是值得我深思的,因为他们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同我和苏瑁很像很像。
我始终都在担心我何时才能见到苏瑁,假使真见到他,我还能不能有勇气和他说一句我喜欢他,还能不能有信心认定自己可以在他身边呆一辈子。
回程的路上,我没有打车。
走了大概半小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散下步,让自己别那么压抑,谁知吃饭的地方离陆江一他家实在太远!
正当我仰天长啸,无语凝噎的时候,陆江一的电话就跟救世主一般地来了,他问我在哪,我看了眼周围的路牌,报了个地址给他。
“上车。”没多久,一辆十分亲民的上海大众停在了我面前。
我若无其事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屁股刚落座,却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