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钱,各种健康检查能省则省。因为没有钱,生病了宁可不住院,因为没有钱,住院了宁可早日出院······所以,多多赚钱,永远是不会错的,你百分之九十九的需求和痛苦,只要有足够的钱,都可以解决。”

“哈哈,喵喵姐,咱们俩算是互灌鸡汤了。”傅余年嘿嘿一笑。

小喵喵大口饮完了红酒,“自从我家的那个死鬼去世之后,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我就悟出了这个道理。”

傅余年忽然哑口无言。

“还有三天就高考了吧,放松一下吧。今晚大家聚在一起喝一杯,预祝你考个好成绩。”小喵喵伸了个懒腰,去房间换上了一套很帅气的黑色西服,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小喵喵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下楼吧,你的兄弟们都等着你呢。”

傅余年点了点头。

小喵喵故意走在了身后,忽然伸出右手在傅余年臀上摸了一把,妩媚一笑,“女仆装暂时留在你房间,只要你想欣赏了,姐姐就会出现的。”

咳!

傅余年脚下踩空一个台阶,差点跌倒。

参加完晚上的聚会,江南私立一中就放假了。

最后几天的时候,整个学校酝酿着一种压抑又暴躁的气氛,到了晚上,还有人从宿舍窗户往下面丢东西,暖壶、脸盆、小内裤、画满世界地图的床单什么的。

傅余年本来不在学校的,只不过王胖子叫他,在学校最后住一晚上,就当是和高中校园告个别。

他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本来他们两个在一中不是住宿生,是没有床位的,只不过胖子交际范围广,随便拉着他进了一个宿舍,腾出了两张床位。

晚上躺在床上,听着他们聊天,感觉很久没有过这种生活了,而这种生活,以后不会再有了。

傅余年以前是不抽烟的,不过他鬼使神差的点了一支烟,望着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扁扁的,很快就消散了。

大概高中三年的时光也和烟圈一样,容易消散吧。

虽说已经放假了,但高三学生宿舍楼依旧热热闹闹的,宿舍里都是复习班的,甚至还有一些老师也没有离开,而是在各个宿舍走一走,聊一聊天,然后辅导一下。

这时候,忽然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老班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呵呵一笑:“稀客啊,你们两个怎么来宿舍住了?感受一下气氛,然后彻底的滚蛋?”

傅余年坐了起来,递给老班一支烟。

“学生不能抽烟,你小子······”

老班下意识的说着,却伸手接住了烟,脸上一愣,随即点上了烟,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抽一支吧,没事!这次我就不踢你们的屁股了,都长大了!”

哈哈!

宿舍几个人都笑了。

闲聊了一阵,老班说道:“傅余年,去一趟校长办公室,有人等你。”

“什么人?”

“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老班叹了口气,身体靠在门板上,吐着烟圈,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喜是哀。

傅余年悻悻的走进校长办公室,见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一副学者的高深做派。

校长笑嘻嘻的,“这就是傅余年同学。”

“哦,就是那个前几个月特招没去的那个?有个性的孩子!”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瞧了一会儿傅余年。

另外一个人道:“我们的来意你明白吧?”

“明白!”

从一进门,傅余年心里就清楚,这两人是帝都燕京大学来的,目的嘛,应该就是招揽一下他吧。

“那你的意思呢?”

傅余年不置可否。

校长有些急了,“陈同学,燕京大学,多少学子梦寐以求啊,你就算多有个性,也考虑一下吧。”

黑色西服的中年人叹了口气,从随身公·文包中拿出来一个小信封,“这是蔡小姐让我们转交给你的。”

傅余年拆开信封。

纸张上面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香味,不是蔡锦鲤还有谁?

凉生!

你好啊!

我想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吧,燕京你是不回来了吧,你一定要去稷下省,扩张自己的天启社团了吧。

不过无所谓了,男人嘛,总该有点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总不能为了名校、名誉、名门就把自己的理想丢到厕所里让蛆虫腐蚀掉了。

你不能来燕京,虽然很遗憾,不过我还是支持你。

你身边有御姐、萝莉、熟·妇、泼妇甚至人·妻,那么多美女围着你打转,你小子应该很幸福吧。

而且你也很幸运,遇到了一群真心实意的兄弟,跟着你战斗不息,扩张地盘,有共同的目标和理想。

相比于你,我就没那么好运了。

一直在帝国的各个地方暂住,然后又离开,除了燕京的那个家之外,恐怕就只有龙门镇的那个家了。

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都会习惯性的想起你。

我知道路口的红灯有三十秒钟,一个人回到家电梯要经过八层,微波热好中午的剩菜要一分半。

我常常看着那些红色横杠组成的读数愣上好久,假想着如实每一份等待都能有这样的提示该多好,哪怕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哪怕是君问归期未有期,也能安心去等待一个必将到达的答案。

不知道你最近去过家里没有,偶尔有时间过去一下,屋子里肯定还有我的香味,而且在我的卧室衣柜的第三层第六个格子里面有许多的情·趣······

咳!

你懂得,一定会让你鼻血飞流三千尺的。

好怀念那晚你给我买的糖炒栗子,我带回去了一点,妈妈也说好吃呢,那是我这几个月以来,见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给你的信,是我蹲在燕京大学的女厕里面随手写的,然后让这两个教授转交给你。

鉴于我还在办大事,腾不出手来了,暂时就说这么多了。

祝君安好!

傅余年会心一笑,脑海中浮现蔡锦鲤那时而甜美清纯,时而泼辣妖娆的笑容,将信纸收好,出了校长室。

转身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动作很潇洒。

下楼的时候,发现老班就站在楼下,手里的烟头一明一暗的,声音有点沙哑,“你还是没有去?”

“嗯嗯。”傅余年点点头。

老班伸出了右腿,“你个臭小子,我真的想亲你一口,又想踹你一脚。亲你,是因为你有主见,踹你是因为不知好歹,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傅余年微微一笑,“老班,要不我们啵一个?”

“滚犊子!”

老班踩灭了烟头,往教师公寓慢慢的走去。

望着老班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

可是没有了再上前打招呼的想法。

因为傅余年知道。

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他人生的课堂上了。

回到宿舍,熄灯以后。

过了一会儿,外头果然传来“砰”的声音。

傅余年下床走到窗前,往下一看,果然有个暖壶爆在地上。

这算是前奏吧,很快又有其他东西被丢下来,然后就是一连串鞭炮一样的响声,其中有人吼叫着心仪的男生女生的名字,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

高考正式开始。

王胖子举起了拳头,大声喊道:“生哥,监考老师还有三十秒到达考场,请做好准备,碾碎他们!”

傅余年不禁一笑,大声道:“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

两人傻傻一笑,各自分头,进入考场。

???······

而就在同时,有一伙人来到了贵妃酒吧,指名道姓要见天启社的傅余年。

很快,唐撼山便在贵妃酒吧经理室接待了三人。

三人中带头的一人,三十岁上下,大背头,走路迈着螃蟹步,大摇大摆的上楼,见到唐撼山之后,脑袋抬的高高的,别人只能仰望到他的鼻孔。

中年人见到唐撼山,皱了皱眉,完全忽视了唐撼山,径直一屁股坐到了经理室最大的那一张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经理室那一张椅子,只有傅余年才有资格坐下来。

“小唐是吧,去把你们的老大傅余年叫来,我们有事要问他。”中年人大大咧咧,目中无人的态度,顿时让唐撼山火起。

傅余年有时候不在天启,有关社团的事务都是唐撼山在打理,即使整个江南市,见到唐撼山,都要弯腰低头,礼让三分。

而这个中年人的派头,是在让人火大。

要不是现在正是社团奠基的初期,不然他早就把这三人打成狗了,唐撼山在袖子中握紧了拳头,“生哥很忙,恐怕没时间接待你们。”

????“没事啊,我们可以等。”中年人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表情十分的惬意舒坦。

旁边一个小弟道:“对了,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没有茶水吗?”

唐撼山真的是怒火中烧,不过他还是忍受下来,示意手下小弟倒水。

很快,手下小弟倒上三杯水。

中年人笑呵呵的端起茶杯,只抿了一小口,然后脸色顿变,直接将茶杯丢在了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妈的,这种垃圾地摊茶叶,还不配我喝。”

一个个站在唐撼山身后怒目而视,妈的,我们生哥傅余年也喝这个茶,从来没说过茶叶不好,你们三条上门狗,算个什么东西?

唐撼山手底下的那些人听到这话,那点就冲上去拔刀了。

还是唐撼山顾大局,压下了手底下人的火气。

中年人摆够了派头,这才笑嘻嘻的道:“刚才是和各位兄弟开个玩笑,你们不会介意吧。”嘴上赔罪,但脸上却嬉皮笑脸的,没有丝毫认错的态度。

这更让天行堂的人受不了。

中年人说完了场面话,傲然说道:“昨晚的时候我们生哥就说了,会派人来见傅余生的。难道傅余生就没有听进去?没有专门等着?”

唐撼山感觉自己愤怒的胸膛就要爆炸了,于是他给傅余生打过去电话。

要不是天启社团创建不久,尚未成型,再加上社团中人员不足,战力有待提高,顾忌他是稷下省的势力,他早就爆发了。

考完语文,傅余生整个王胖子吃午饭的时候,接到了唐撼山的电话。

傅余生听完唐撼山的叙述,对他说道:“把电话交给那个中年人,我和他说话。”

唐撼山闻言,将手机向那中年人面前一递,沉声说道:“生哥的电话。”

????中年人撇了撇嘴,一把从唐撼山手里夺过去电话,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了经理室的办公桌上,冷笑着问道:“是傅余生吗?”

“我是!”

?“你他·妈的架子挺大的啊,要我亲自等你?”

?“傅余生,你马上给我过来,我就在你的狗窝等着。”

“喂?喂?!”

“听到没有?”中年人连续说了好几声,见没有了回音,顿时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呢,兔崽子?”

中年人见傅余生不说话,于是把电话丢给了唐撼山,“你们所谓的生哥不会是吓的尿裤子了吧,怎么不说话了?”

唐撼山接回电话,问道:“生哥?”

?“唐老大啊,你们现在在哪儿?”

?“生哥,就在贵妃酒吧经理室。”

?“哦,是这样啊,你手底下人身上带刀了没?”

唐撼山朝自己后腰一摸,说道:“生哥,我身上就有。”

?“那就好了,你把那人的耳朵给我切下来。”傅余生顿了顿,道:“让他清醒清醒,听不清我说的话,我估计就是个智障!”

唐撼山听完,哈哈一笑,然后身后一摸,抽出了随身的一把折刀,神色顿时凌厉了不少,朝着中年人看去。

?“妈的,小子,怎么回事?傅余生到底来不来,老子可不是什么人都等的。”中年人伸出魏大洲,手指快要戳到唐撼山的眼窝子了。

?“来你·妈的臀。”唐撼山猛地摁住中年人的手臂,平铺在办公桌上,手上的折刀直接朝着耳根子下去。

咔!

唐撼山正握折刀,大力斩下,刀尖钻进耳根,然后来回推磨几下,很快,那一只左耳朵直接被唐撼山切割了下来。

中年人把本来就有点懵,再加上看到自己的耳朵已经留在了桌面上,双手捂着流血的耳根,一时间完全呆住了,眼如牛眼,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到此情况,中年人身边那些小弟一个个冲上来,却被唐撼山的人三下五除二打翻在地,摁在地上不得动弹。

唐撼山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衣领,“让你装·逼,这个座位是你坐的吗?敢直呼我们生哥的名字,找死!”

?“唐老大,他们身上有刀。”

唐撼山几个手下拔出了短刀,这是从中年人小弟身上搜出来的。

这种短刀藏在腰间,以防万一,一般不容易被发现。

唐撼山见中年人死死摁在桌子上,“还拿刀,居心不良啊。”然后又重新拿起了那把折刀,朝着中年人的另一只手瞄了瞄。

中年人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唐撼山露出森白的牙齿,哈哈一笑,随后,拿起了手机,说道:“生哥,原来这小子是个怂货。”

“玩一会儿就打发了吧。”

?“知道了,生哥。”

唐撼山之所以不敢动稷下省组织的人,是因为心中有顾虑,当得到了傅余生的命令就不一样了。别说让他切了中年人一只耳朵,就算是要了这三人的命,唐撼山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中年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一滩血迹,然后从惊恐中慢慢缓过来,双手死死的捂着伤口,防止继续流血。

做完了这一切,中年人已经大汗淋漓,身体颤颤巍巍,他的身体蹭着办公桌站了起来,指着唐撼山的眼窝子,骂道:“操·你······”

中年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后,唐撼山手里那一把折刀挽出一朵花来,刀尖向他挑了挑,中年人身体一缩,多余的话便生生咽了下去。

唐撼山笑嘻嘻的,大声道:“生哥在考试,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

中年人看着唐撼山直咬牙,脸上身上都喜欢血污,再加上因为愤怒而满脸血红,脸盘像一个圆滚滚的大苹果,颤巍巍的道:“你······你能代表你们生哥的意思吗?”

??“当然。”唐撼山笑呵呵的道。

“我是代表······稷下省王朝会来和你们谈合作的。”

唐撼山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耐烦的道:“挑重点说,先说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王朝会的四把手,我的名字叫做······”

“别学小学生自我介绍的那一套,烂大街了。你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级别太低,至少也是二把手过来谈。”唐撼山摆了摆手,示意中年人可以闭嘴了。

“这?这样的话·····”中年人弯着腰,“可是我的身份不低了,再说了,我们大哥也很忙的。”

“谁不忙呢?!”

唐撼山嗤笑一声,点点头,等了半晌,见中年人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疑问道:“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请吧!”

中年人脸色由血红转黑紫,好似一颗被严霜掠过的茄子,“这?好吧,那我就如实和我们老大说了······”

哼!

唐撼山冷笑一声,示意天行堂的小弟将另外两人放开。

中年人立刻迈步,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看来是失血有点多了,他转过身,望着桌子上的一只血淋淋的耳朵,“那······”

?“当然是物归原主啦,我们又不是强盗!”唐撼山笑呵呵的,示意中年人可以拿走。

中年人顿时面目如血,红似晚霞。

这时候,狗剩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唐老大,还是让他们走后门吧,不然会影响我们的声誉。”

“我们就是混社团的啊,打打杀杀很正常。”唐撼山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呵呵,我们现在还是风口浪尖嘛,别被有心人找到了借口。”狗剩何尝不希望直接弄死中年人呢。

唐撼山点了点头,招呼过来两人,“带他们走后门,别让楼下的客人看到。”

“是!”

“他·妈的,咱们刚说要进入稷下省,就有人找咱们合作,真会挑时候。不过我看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唐撼山冷笑了一声。

就在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晚上,稷下省王朝会的人,又派人来了。

这一次来的人,身份可不简单。

堂堂王朝会老大范胸臆身边的二把手,是个智囊型的人物,来人叫范块垒,面容白皙,举止大方,谈笑有礼,很有起度,与之前的中年人作风完不是一个层次的。

范块垒不光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件礼物,手持巨大金箍棒的孙悟空,成色好,分量重,价格自然不便宜。

唐撼山接待了范块垒,然后给傅余生打电话。

傅余生也同意和范块垒见面。

晚上八点,双方见面。

相互打过招呼,分宾主落座。

范块垒上下打量着傅余生,面容含笑,“陈先生真的是年轻有为啊,短短不到半年,便成为江南市的老大,社团做的风生水起,产业经营也是蒸蒸日上,前途不可限量啊。”

“哈哈,范先生是前辈,我们还要多多请教啊。”这样的吹捧,对于别人或许有效,而傅余生则是自动免疫,同样笑呵呵的的应付过去。

“哦,对了,范先生这一次来,可不是为了专门夸奖我的吧······”

“陈先生年少有为,我很佩服,前辈我可不敢当啊。不瞒你说,我这一次过来,主要就是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道歉······”范块垒含笑说道,眼神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中年人。

大家这才注意到,原来中年人也在范块垒带的人当中。

“道歉?”

范块垒笑呵呵的,将纯金孙悟空推到了傅余生面前,“对啊,我的兄弟实在是太失礼了,敢说那么放肆的话,还坐上你的位子,他太没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