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无数道目光瞩目的场地之中,此时却是沟壑纵横,一道道巨大无比的裂缝犹如狰狞的天龙狂兽巨嘴一般蔓延开来。

余震蔓延,浩荡紫气溢满了整座场地,先前的冲击,几乎将这擂台给毁掉。

无数观战者为此惊叹,然后他们的目光转向了场地最中央的位置,那里随着烟尘的散去,倒是露出了一片唯一平坦的地面。

而此时,在那地面之上,有一道淡淡的莹白虚影龙爪着地。

腾龙巨象,威势赫赫,气机未散,静静的矗立在场地中,但却并未见到傅余生的身影。

众人见状,面露不解,心中迷惑,均是一怔。

傅余生人呢?

嗡嗡!

而在他们疑惑间,那场中莹白腾龙巨象虚影终于消弭殆尽,而后一道修长的身影,便是闪现了出来。

那是傅余生。

只不过此时的他,面色颇为的苍白,且周身气机凝滞,运转不畅,眉心染血,神色暗淡。

闫立生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有着鲜血顺着手掌滴落下来,浑身衣衫破碎,他嘴角冷冷一笑,眼中杀机闪现,只不过,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傅余生的杀招了。

傅余生镇压胸腔中翻腾的气血,望着眼前的闫立生,哈哈一笑,道:“接下来,是不是换我来进攻了?”

“你?!”

闫立生神色有些慌张,自己使出最强杀招都没有将傅余生秒掉,可见傅余生实力之深厚,那么换做他进攻,自己能抵挡的住吗?

抵挡的住吗?

挡的住吗?

的住吗?

住吗?

吗?

闫立生在心底,连问好几声。

他的眼神扫过脚下,望着这一片已经沦为废墟的场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天地为之一静!

庐砚秋先前有些放松的玉手,在此时又是紧紧攥在一起,虽然对于傅余生,她是一百个放心。

但今天的最后一场搅局的打擂,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大佬预料的范畴。

庐砚秋苏苏心里不由得一阵波澜,嘴唇紧咬,不由得紧张起来,心跳也加速,一对眉眼盈盈如一泓秋水,盯着站在场地中央的傅余生,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千言万语,只不过汇成寻常一句话,“未婚夫,可别死!”

“傅余生?!”

闫立生眼神如傅余生,他缓缓的落下身形,握紧了拳头,骨节嘎嘎响,道:“我今年三十二岁,纵横华夏帝国十多年,还没遇到过像样的对手。能杀死我的人,现在还是黏黏的乳白色液体呢。”

“别说的这么恶心行不行?!”

傅余生点点头,然后偏过头,望向场台某处那一直凝视着他的庐砚秋,微微一笑,笑容温柔。

庐砚秋也是见到了傅余生的目光,那温柔的笑容,犹如是要浸入她内心最深处一般,令红润小嘴旁,掀起梨涡灿烂,溢出浅浅的笑容。

傅余生收回目光,莹白的气机,缓缓的从其体内涌出来,他的身躯也是悬浮而起,心神一动,体内小周天气海翻腾,气机陡然攀升到极致。

惊人的气机波动蔓延开来,滔滔气机涌动,气机升腾,充盈整座会馆。

傅余生鼓动气机暴涨时,此刻,天地间的气机,也是在此时变得格外的轻灵浩大,一股清气满乾坤。

在那无数道惊疑的目光中,傅余生双手一动,一阵虹光闪现,一拳,陡然出现。

“那是······纯粹拳罡?!”

“以自身纯粹气机凝结而成的拳罡?”

天地暗沉,天地气机疯狂的汇聚而来,场地周围,所有人都是仰起头,眼中带着一丝骇然的望着头顶。

那里,风云汇聚,天地变色,气机浩浩荡荡,充斥虚空。

搅动的风云之中,一道庞大无比的拳罡,正在逐渐的成型着。

那一道拳影,犹如鬼斧神工的天地杰作,开始屹立在天地之间,通明的拳罡,不断有着金辉之光闪现。

闫立生,目瞪口呆

傅余生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那面色,愈发的苍白,旋即他双手一动,天空上,巨大的拳影猛的爆发出惊雷之声,只见得漫天光华涌动,凝聚,最后逐渐的形成了一朵数百丈庞大的拳罡。

拳罡凝实,有一种浩瀚的威能波动。

拳罡悬浮天际,缓缓的旋转,在它旋转之间,仿佛连空间都是扭曲起来,锋芒犹如盘古巨斧,一斧可开天,同样一拳可开天。

“十龙十象术!”

“第三招!卧象潜龙”

“象摧山,龙出水!”

他伸出手掌,轻轻一挥,那庞大无比的拳罡顿时一震,然后带起一道近乎通明的流光笔直掠出,犹如流星赶月,发出道道绚烂到极致的光芒。

拳身光芒,在虚空之中发出一阵清吟,犹如山泉流动在空谷,罡气满乾坤。

天地间的气机波动,犹如一阵风暴,所过之处,万物低头,百兽趴伏,所有人禁不住的发出膜拜一般惊叫声。

“轰!”

拳罡闪动,缓缓的对准了下方的闫立生,拳头之上的气机,犹如万川东流,终汇聚于东海。

咚!

拳罡气势酝酿到了极致,拳罡猛的一颤,然后所有观战者便是见到,一道几乎贯穿了天地的通明拳罡笔直暴掠而下,似有贯穿天地雷霆之力,犹如银河落十天而下的洪流,气机充斥天地,撕裂虚空!

轰轰!

本就已经一片沟壑纵横的场地,在此时终于是承受不住,一层层的崩塌下去,被拳罡霸烈之气所切割的大地,则如刀切豆腐一般,两面光滑如镜面。

闫立生眼中,那一道拳罡如一片天地一般,径直袭来。

他的心头,涌出一股不详之意,浑身禁不止的颤抖,膝盖则如折腰野草一般,风过便俯首,似要跪地。

闫立生银牙紧要,宁可死,不可跪地,

“腾龙九式,蟠龙过江!”

嗡!

耀眼的一道晶黑之光,而后,便是一头自闫立生身前不断高涨,踏天龙啸声影犹如一座高山,占地百里,极其沉厚。

那缓缓而出的蟠龙仰头望天,抬脚欲踢,自闫立生面前弥漫开来。光芒凝聚间,竟是化为了一道约莫百丈庞大的踏天蟠龙。

这一头过江蟠龙一出现,仿佛连空气都是为之凝固。

过江蟠龙,凝聚成形,便是在那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中暴射而出,最后,在那天空之上,与那笔直射出的通明拳罡,悍然相撞!

吼!

当!

撞击的霎那,璀璨的光芒。犹如耀日,遮掩了所有的光芒,所有人都是被刺得闭上了眼睛,但即便如此,眼睛依旧刺痛不已。

所有观战者,不敢直视!

轰!

光芒暴射,旋即一股极为暴力的气机风暴,犹如形成了实质,疯狂的肆虐开来,瞬间便是将这数百丈庞大的场地震得尽数崩塌。

大地被撕裂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种即将破碎的视觉冲击,令得无数人心惊肉跳,很多人都气机风暴冲击之下,仰面倒去。

场中的气机风暴,肆虐了足足数分钟,方才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中一点点的消散,而待得气机风暴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立即投射而去。

场地已经被摧毁,留下深深的巨坑,在那场地上,一道身影,昂藏而立。

另一道人影,双膝跪地,双手伏地,躬身低头,面朝废墟,气息萎靡。

闫立生跪地之处,尽是满目鲜血浸染。

擂台上的震撼大战,终是落下了帷幕。

那一座高高的擂台,已是在此时被破坏殆尽,场地中央布满大小不一的深坑,场地中央蔓延出一道狰狞的裂口,好似龙蛇起陆留下的裂缝。

全场观战者,不约而同,无声的站了起来,都是处于一种安静之中,脑海中回想着刚才那一场惊爆眼球的战斗。

所有人都没想到,今夜的大战,会有如此震撼人心的手段。

眼前的傅余生,也不过十八岁而已啊。

这种成就,让在场一些江南市武道圈子中德高望重的成年人心底都泛起些许醋意,甚至微微有些嫉妒。

谁不想少年时纵横天下,实力超群,俯视众人,但那样的人,终究只是凤毛麟角,百五十年不遇,可是此时,在他们眼前就有这样一位少年。

他的成长,足以让人震动。

如此天赋,堪称妖孽。

今夜一战,一鸣惊人。

“大坏蛋,还算没有让我失望!”庐砚秋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可是转过身的时候,俏脸上涌上难以掩饰的惊喜。

此时,坐在旁边观战的张至诚眼神有些复杂的望着场地中央的少年,他有些自嘲的摇摇头,看来以前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

他叹了口气,回去之后,该是改善两人关系的时候了。

安静!

静静悄悄,落针可闻。

整座会馆沉默,所有人注视着那一道站在废墟中的身影。

片刻之后,无数欢呼的声音响彻起来,所有人都站起身,开始炸了锅,这场战斗,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

傅余生压了压手势,笑呵呵的仰起头盯着贵宾席上正位的于清廉,大声的道:“于老大,我今天也是来代表庐家争取那块地皮的,你怎么说?”

于清廉脸色十分难堪,好像吃了一嘴的苍蝇。

贵宾席上那些大佬好不容易看到一向飞扬跋扈的于清廉吃瘪,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竟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于清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把捏碎茶杯,茶水溅射了出来,“好,十个亿的地皮,归你了。”

他身边最大的依仗于家宴已经重伤住院,身边的这些小哈喽根本不可能是傅余生的对手,于清廉也只好认栽。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脚就走。

“等一下。”傅余生伸出了手。

于清廉在各位大佬面前丢了面子,心中愤怒,转身又被傅余生叫住,心里的一团火彻底燃烧了起来。

他双目阴骘,“什么事?”

傅余生倒是丝毫不在意于清廉杀人的眼神,“于老大,六百六十六万的彩头,你该不会是掏不起吧?”

“放肆!”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还想要钱,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身边的几个小哈喽张口训斥。

于清廉仰起头,咬了咬牙,“好啊,我掏得起,就看你有没有命花了。”

傅余生哈哈一笑,“六百六十六万,四舍五入就是七百万,到时候你把钱打到我账上,我可以请你去***,一龙战双凤,浪荡三人行,哈哈。”

于清廉一跺脚,从会馆的贵宾通道离开。

听到这话,庐砚秋浑身一软,眼前一黑,脑海里飞过一万只黑乌鸦,嘎嘎······差点从太师椅上跌下来。

张至诚差点扑倒在地。

在座的诸位大佬也是一阵脸黑。

这小子还真的是无耻,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么下流的话,不过还挺合自己口味的,这个作风我喜欢。

贵宾席上那些没动身的大佬,有些对傅余生露出欣赏表情,暗暗起了招揽的心思。

终于尘埃落定。

庐砚秋也显得有些兴奋,当即宣布,晚上公司请客,包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餐厅吃饭。

酒桌上的庐砚秋大方知性,她身穿一套真丝雪纺制的连衣裙,一头如云的乌黑秀发自然写意的披散在肩后。

只在颈间用一根白底素花的发箍扎挽在一起,浑身给人一种松散适度,淡淡温馨与浪漫的复合韵味,几乎未经装饰就散发出一种强烈至极的震憾之美。

庐砚秋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各位同事,最近真是辛苦大家了,我代表锦绣集团敬大家一杯。”

集团的那些西装革履的职员有些兴奋的鼓掌。

庐砚秋和那些集团职员一一说话,欢笑,然后饮酒,十分的体面大方,又有领导力。

那边敬完酒,庐砚秋端上一杯白酒,走到了公司保安这一边,微微致意,“各位兄弟,都喝了吧。”说完一饮而尽。

那些职员是正正当当的白领,和公司就是雇佣关系,而这些保安,除了是公司雇员,更与庐砚秋是老大与小弟的关系。

所以庐砚秋称呼这些人,开口就是兄弟。

张至诚和手底下一帮人都有些局促,他们这个老大可是个女强人,一般是不会和他们一起聚餐的。

那些保安脸上带着兴奋和感激之意,纷纷豪爽的端起酒杯,见自己的老大这么豪爽,他们也不含糊,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秘书苏依暖为庐砚秋添满白酒,庐砚秋笑呵呵的走到傅余生这边,“这次谢谢你啊,要不是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傅余生端起杯子,也站了起来,他的身高比庐砚秋高一个个头,于是微微俯身,凑近了耳旁说道:“谢什么啊,我也是给咱家的小宝宝挣一点奶粉钱而已。”

庐砚秋刹那间脸色绯红。

傅余生的眼光一斜,瞥见那雪白修长,丰满圆润的大腿,闪着光泽,纤细的小腿结实笔直,扣着鞋带的脚腕很美,高跟鞋只有脚尖着地,更突出了腿部的线条,裙摆顶端的宽花边儿都不能完全遮住。

她站姿一变,两条美腿轻巧的一斜,修长的双腿几乎全都暴露在外,大腿和小腿上的肌肉都是如此的均匀,真是多一分则太肥,少一分则太瘦。

庐砚秋身体微微往后倾斜,躲开这个有些暧昧的姿势,害羞的举起酒杯,“干!”

“干!”

傅余生把‘干’的音调提高到四声。

庐砚秋两颊染上羞涩,眼神剜了他一眼。

庐砚秋敬酒完毕,又开始和几个高管经理谈论着公司的一些计划事项,其他人则是该吃吃该喝喝,气氛很热闹。

傅余生一个人坐着一张餐桌,一边望着窗外的车流,一边享受晚餐,也算是逍遥自在。

这时候,张至诚走了过来。

他左手拽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白酒,右手端着一只酒杯,慢慢的坐在了傅余生的对面,倒满白酒,连饮三杯。

张至诚倒扣酒杯,擦了擦嘴巴,一脸的真诚,语气也很平和,“陈兄弟,以前是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对你多有冒犯,我代他们罚酒三杯,希望咱们一醉泯恩仇。”

“碎碎个事。”傅余生哈哈一笑。

别人既然这么说,那他也不能不给个台阶下。

毕竟以后要是在庐家住着,想要成为江南市地下之王,那就免不了和张至诚一帮人打交道,能和谐相处自然最好。

“这一次要不是陈兄弟,恐怕我们兄弟就要完犊子了,确实很谢谢你。而且此次要是庐老大受伤,那我们兄弟恐怕就要被吊死了。”张至诚放下了酒杯。

这个说法傅余生倒是有些好奇,“你们扶龙会的规矩这么森严?”

“那倒不是。”

张至诚笑着摇了摇头,“庐老大作为二十来个贤堂主中最会赚钱的老大啊,自然是扶龙会最看重的人。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这倒也是。

傅余生嘿嘿一笑,这是个讲究法律的社会,就算是社团势力,吃饭也要买单,赚钱自然要放在第一位。

庐砚秋继承父亲在扶龙会第九贤堂主的位置,又是个商业天才,自然就成了扶龙会的财神爷,她的安全肯定比什么东重要。

张至诚倒上第四杯酒,“陈兄弟,我也知道你是个办大事的主儿,肯定会在江南市闹腾的,以后需要什么帮忙,你尽管吱一声,兄弟们赴汤蹈火。”

傅余生倒是有点欣赏张至诚了,拿得起放得下,既有原则又会办事,是个人才,他端起酒杯,“干了。”

“干了!”

聚餐结束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凌晨。

庐砚秋有些微醺,坐上车之后还是有些迷糊,连续两次都未能把汽车发动起来,见她双眼有些迷离,傅余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体贴的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开车。”

庐砚秋靠在座椅上,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车窗开了个缝,夜风一吹,庐砚秋的酒劲总算渐渐恢复过来,她扭头直勾勾地看着傅余生,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看不懂。

他治好了母亲的沉疴,在山中打猎时候又救了妹妹,这一次更是以一人之力挽狂澜,对于庐家算得上是大恩大德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从来没有索求过什么,也没有炫耀过什么,反而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眼前的男人,有点幽默会喝酒,半夜会给她做烧烤,会讲段子懂情调,痞帅痞帅的,而且身材那叫一个棒棒哒。

回想最近遇到的这些糟心事,每一次都有这个男人帮她扛着,挡在她面前,让她不会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他就坐在傅余生身边,很舒适很放松,这种安全感她只有坐在父亲身边的时候才体会过。

不知不觉,庐砚秋泪眼盈盈。

还没成熟的女人容易冲动,最喜欢听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的,期待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到最后才发现,那就是扯淡的。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追求的应该是安全感和依靠,平淡而有情调,优渥而有体面的爱情,傅余生就是她心中的最理想人选。

庐砚秋忽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她是祝英台,宁可选择马文才也不会喜欢梁山伯。

她和梁山伯在一起三年,他都没有发现她是女的,这不是纯洁,这是傻·逼智障的表现,十八里相送也没听明白,那么他一定是智商不在线。

这样的人别说赚钱养家了,就算到了床上,也是个没情趣的人,说不定还要自己主动呢,何必要嫁给这样只会写几篇酸倒牙齿的人呢。

说白了,梁山伯这样的人带不来女人想要的安全感。

她和傅余生接触得越多,庐砚秋越觉得他是个最理想的伴侣,两人虽然是未婚夫妇,可惜那只是名义上的。

而且她的理智也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赶快打消这样的念头,毕竟她邀请傅余生下山,并且把他娶进门,只是为了帮自己突破武道而已。

现在虽然有了其余的想法,但也只能藏在心里,况且眼前的这个大坏蛋,还当众抱走了蔡锦鲤那个狐媚子,这让她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