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年得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挑逗苏尚卿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傅余年有心调侃一下苏尚卿,便眯起眼笑着说道:“那好啊,丘宁儿肯定出身不凡,那火爆身材,那迷人相貌,那优雅谈吐,那······”

苏尚卿‘哼’的一声,嘟起嘴吧,桌子底下的脚一脚踩在傅余年脚面上,“别吃我烧的菜,去吃丘宁儿的馒头吧。”

“这个馒头······有歧义啊。”傅余年笑呵呵的。

苏尚卿听到馒头两字,自然意识到自己说岔了,面色绯红,伸手摸了摸傅余年的脑袋,说:“你个小王八蛋。”

苏尚卿转身欲走。

傅余年起身,双手准确的穿过苏尚卿的柳腰,环抱苏尚卿,嘴巴凑上去,在她耳边吹口热气,轻声道:“我傅余年,只守身边人,只守苏尚卿一人。”

苏尚卿浑身一颤,低着头,轻咬着红唇,小女子脾性,伸出手掐了一下傅余年的手心,防不跌的,晶莹的泪滴落了下来。

傅余年乘胜追击,拥抱的更紧了,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苏尚卿咬着牙,起开他的双手,“你要补偿我。”

“补偿你?”傅余年笑的有些小得意,“这个补偿······也有歧义啊,今晚继续洗澡,还是?”

苏尚卿蜻蜓点水的踩了傅余年脚面一下,哼了一声“去死”,便没了下文,过了一会儿,她扑哧一笑,“我的补偿很简单,明天了陪我去逛街,行了吧。”

“好啊。”傅余年倒是答应的干脆。

苏尚卿有些错愕,没想到傅余年答应的这么干脆,反而有些乱了分寸,少女心小鹿乱撞。

苏尚卿背着脸,脸颊绯红,她心底暗暗庆幸,傅余年并不能看到她,便静了静心,小声道:“你不用解决眼前的麻烦事?你想要打开局面,张昌盛是你必须要解决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急不得的。”傅余年说完,眯上了眼睛。

苏尚卿小嘴嘟起,嘀咕了一句,“就你歪理多。”

第二天,傅余年和马前卒继续来到龙门商会,但是今天,商会门前冷冷清清,十分萧瑟,与昨日的繁华景象完全不同。

傅余年皱了皱眉。

刚走进商会内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死气沉沉的。

宋鸿图则是一脸忧色,傅余年低头一瞧,好嘛,还有很多伙计也是一个个坐在座位上愁眉不展的。

商会老板宋鸿图年近五十,为人忠厚老实,做生意也十分厚道,关键是与傅余年等人的关系不错,两个人也很聊得开,

宋鸿图见傅余年来了,笑了笑道:“小唐,过来坐坐。”

“好啊。”傅余年坐到了宋鸿图的对面,笑问道:“宋叔,出了什么事了?”

至于他们这么悲伤是为了什么事,傅余年也隐约猜出了一点,应该就是龙门市的地头蛇想要将商会据为己有。

平时只喝茶的宋鸿图今日也拿起酒杯,给自己斟满了一大杯子红酒,端起酒杯在眼前晃了晃满口饮了下去,叹了口气,苦着脸道:“这个张昌盛,是要吃人啊!”

几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就看见五个穿着黑色服饰的大汉手拿钢刀匕首,毫不忌讳地露出身上大片刺青的高个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商会,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一点都不避讳街上行人怪异的眼神。

其中一个带头的将钢刀“当”的一下砍在了商会前台,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指挥者柜台上一个伙计,“今日的收入,爷爷全要了。”

宋鸿图在一边看的直哆嗦,身子一抖,暗叹一声,轻声嘀咕道:一天不开门,损失上百万啊。

几个大汉看都没看坐在太师椅上的宋鸿图等人,等过了半晌,熟练的收拾好了一大笔钱,显然他们干这一行已经十分顺手了。

收好了钱,这才转过身道:“宋老板,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个······”宋鸿图脑门冒汗,他只是一个生意人,和这些比较残暴的家伙说话,确实吓得有点失了分寸了。

“别婆婆妈妈了,我们老大张昌盛说话了,今天就要把事情解决好,不然他会很生气。万一我们老大生气,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宋老板出门被人抢劫,又或者吃饭的时候被人下毒,上厕所掉坑淹死,走大马路脑门被人砸板砖,指不定发生什么意外呢,嘿嘿嘿······”这一群大汉肩扛钢刀,像老虎看着小绵羊一样,盯着宋鸿图。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傻子都听明白了。

带头的老大笑呵呵的,“别以为宋景秀是你们的后台我们就不敢惹,说实话,我们老大根本不把宋景秀放在眼里。”

宋鸿图手脚哆嗦着,“几位好汉,这样,我······考虑考虑,最晚七天后给你们答复,你看怎么样?”

大汉也知道这商会的生意很不错,要是把宋鸿图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那大汉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宋鸿图的肩膀,“最迟后天,否则······我们老大很生气,你知道后果的。”

大汉下手极重,差点把宋鸿图摁趴下。

临走的时候,大汉打开了柜台另一边的展柜,将里面的一些四品武学一扫而空。

“土匪啊,强盗啊······”宋鸿图望着门口气的直跺脚,哆嗦了半天,才慢慢转过头,突然之间好像老了十岁。

他顺了顺气,“小唐,我知道你不简单,帮我问问,谁要,给谁!”

傅余年皱了皱眉,一双丹凤眼亮的吓人,“宋叔,真的?”

宋鸿图仿佛考虑了半天,才深深叹一口气,身体如半截子木头一样坐在沙发上,摊开手苦笑道:“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傅余年知道这已经成了事实了,便问道:“多少钱?

宋鸿图苦笑一声,那笑的比鬼哭还难看,“五千万。”

“什么?!”旁边的马前卒也吃惊地一愣,嘴巴张的大大的,能塞下一个拳头。

龙门商会虽然是黑市交易,但这样一座辉煌的商会,每天的流水都在百万上下,光是商会里面数以万计的各色武学典籍,就有上亿的价值,更别说商会所拥有的资源和人脉。

宋鸿图能以这样低廉的价格甩卖,可见他真的是死了心了。

傅余年有些旁敲侧击的道:“宋叔,其听说这一座商会是龙门市镇守将军······”

宋鸿图点了点头,“我就是宋景秀的弟弟。”

“这我就有些不理解了。”傅余年眉头皱的更深,这里面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既然宋将军和这座商会有莫大的关系,那他就不会置之不理啊。再说了,宋将军可是堂堂的龙门市镇守中将,率领一个团,兵力至少在五千,怎么会忌惮一群地头蛇?”

宋鸿图摇了摇头,“我的哥哥,是个普通人,不是修行者。”

傅余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据他所知,几乎每一个帝国的镇守将领,都是修为深厚的强者,但是宋景秀,怎么可能对武道一窍不通呢?

“不是修行者?”

“是的。”宋鸿图点了点头,“我哥哥的中将职位,是世袭的。你想想,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斗得过魁首境界的张昌盛呢?”

傅余年点了点头。

宋鸿图面色晦暗,他咬了咬牙,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下,“所以,宁儿想邀请你坐镇商会。”

原来是这样,傅余年点了点头。

龙门商会的黑市生意,只要张昌盛不来骚然,就会恢复繁荣,但只要他出手,许多修行者也不敢悖逆张昌盛的意思,商会的生意自然就冷清了下来。

这些天,龙门商会一直受到张昌盛势力的骚扰。

宋鸿图终于受不了了,他萌生去意,此前已经放出消息,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联系他。

宋鸿图心知肚明,这肯定又是张昌盛在暗中捣鬼,使手段吓跑了那些人。

“这是我和我兄弟的心血啊,你宋叔我实在有些舍不得。”说到这里,他猛然顿住,抬头看向傅余年,脱口说道:“小唐,不如你来拿下这商会吧。”

说完,还没等傅余年接话,他的脑袋立刻又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忙说道:“算了,你只是个武道学院的学员,没有任何背景,附属势力,况且这样也是害了你。”

谁都明白,现在他的商会就是个烫手山芋,谁也不敢接手。

说白了,张昌盛想要的不是让他的商会经营不下去,而是想霸占他的商会,想一口吞掉这块大蛋糕。

若是傅余年兑下他的商会,下场也会和他一样,只能砸在手里。

不过,他无意间说的话却让傅余年心中一动,亮晶晶的眼睛随之变得更亮,由自己接手龙门商会,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傅余年社团的人已经开始修行,而且随着人数的增加,已经到了几百人的规模,一旦社团成立,就需要有一个基地,而龙门商会,再合适不过。

宋鸿图怕张昌盛,不过傅余年倒是不怕。

他沉吟了一会,正色问道:“宋叔,要是我拿下这商会,你会怎么样?”

宋鸿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上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他皱着眉头问道:“小唐,什么怎么样?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拿下这商会,宋叔你要继续坐镇。”傅余年含笑说道。

“这······这个嘛······”他这么讲,倒是让宋鸿图为难了。傅余年是否有能力拿下商会不说,即使顺利拿下了,还要他继续坐镇,宋鸿图有些为难了。

毕竟一宋鸿图和丘宁儿的原意,是让傅余年坐镇商会,而现在,傅余年却要接手商会,这倒是让宋鸿图有些左右为难了。

傅余年坐镇商会,他拿的是大头利润,而让傅余年接手,那他就成了一个打工的了。

这样的身份差,一时之间让宋鸿图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这样一座金山,谁也不愿意轻易放手。

他思前想后,好半晌,伸出五根手指,紧接着又收回去,说道:“小唐啊,若果你能在张昌盛的眼皮子底下保全龙门商会,我们宋家愿意继续坐镇。”

傅余年噗嗤一声笑了,他点点头,说道:“好,五千万,我买了。”

他们正说着话,商会的房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推开,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五名彪形大汉。

这五人,正是刚才的五人,又粗又壮,说话粗声粗气的,没想到一个小时之后去而复返,简直有点欺人太甚了。

“哎呦!隔了一个小时,来了生意了啊,还有两个小王八蛋在这里喝酒呢,还是两个小毛孩,裤裆底下的毛都没长齐呢,喝什么酒,赶紧给爷爷滚蛋。”为首的大汉大嘴撇撇,乐呵呵地向傅余年这边走来。

他身后另外四人跟在他身后,边走着边踢着两旁的桌椅,不时发出咣当的巨响声。

看到他们,宋鸿图脸色顿是一变,下意识地跳下了椅子,呆呆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壮汉目光在他身上缓缓扫过,看向傅余年和马前卒二人。

他歪着脑袋,咧着嘴,伸手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抬起手中的钢刀,发出明晃晃的光亮,冷意森森,猛然提腿踹了踹傅余年屁股下的太师椅,怒吼着喊道道:“滚蛋。”

若换成旁人,这时候早被他们这群凶神恶煞吓跑了。

傅余年却坐在高脚椅上纹丝未动,他含笑转头对上壮汉凶狠的目光,接着,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问道:“就算是赶着上刑场,也要吃一顿饱饭,我喝完这一杯你不介意吧?”

“你他·妈的是聋了吧?是不是现在就想上刑场?赶紧给老子滚蛋。”说话之间,壮汉猛的一挥手,把傅余年手中的酒杯打飞出去好远。

“啪”的一声,傅余年手中的琥珀杯落地,摔了个渣都不剩。

马前卒根本没有吱声,只见他猛地站起身,伸手抓起匕首,刀尖呼啸一声,抡起一阵寒风,朝着大汉的脑袋甩过去,一点都没有留手的意思。

谁也没想到马前卒会突然动手,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匕首扫过壮汉的脖子,张昌盛光芒绽放,寒芒划出一个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