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抱歉地一笑:“唐突了,只是觉得似曾相识般,并非是有意要搭讪,打忧了。”很绅士地点点头,往前面的车厢走去。
似曾相识?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觉得像认识,可是往时殷离是高高在上的神,就连姐姐都只能仰望她,这样如帝王般的男人,怎会对她这个长得不起眼又不出色的人留心呢。
让她真的很惊,也觉得很意外。如果有殷离帮助,她肯定能摆脱现在这样沉重的生活和束缚,殷离就像哥哥一样,和姐姐定婚后爱屋及乌,对她也是很照顾的,她在商场上遇到种种挫折,遇到自已解决不了的事,很多都是殷离帮着她摆平的。
没有人一出来就是精英,尤其是她这种天资不聪慧的人,总是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勉强站得住脚跟,她虽然是杜氏发展部的经理,有杜氏作靠山可是也是撞得头破血流的,谁会买她一个年轻女子的帐,被客户恶意的灌酒,刚好殷离碰上了,他看不下去,抽了空出来特地带她去拜访那些客户,从此那些客户就再也没有为难过她了,她也慢慢在杜氏站稳了脚跟。后来姐姐说她不宜和殷离走得近,会惹人闲话,她就只好慢慢疏离了殷离,可她打心里是无比感激殷离的,那些沉重的岁月,多得他拉她一把。
张开口却又沉重地一叹气,何必呢,再相认又如何,殷离会帮自已保守秘密那又如何,为什么就不能靠自已的力量,慢慢走自已路,过自已的生活呢,为什么就总要靠别人,自已就那么的没本事没能力吗?
“各位乘客,B市将要到达,请各位剩客准备下车。”
出了火车站,及目都是曾熟悉的建筑物,她的心似乎踏实了许多一样。
不过现在天还没有亮,她拿着随身的行礼出了去,雪亮的车灯冲她刺过来,她抬手挡着。
“林宴,上车。”
熟悉的声音让杜简讨厌,怎么又是季城北,不过这次却奇了怪了,叫她林宴了,他认出她之后,都是叫她杜简的。
见她不上车,于是他下了来,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肩头,低声地说:“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是杜简的事张扬出去,你就合作点,现在马上立刻给小爷笑一个。”
杜简生生挤出一抹笑,这季城北又恶霸地要左右她了,想要推他,可是他却一把抱住她的腰,转了个方向对着另一个等车的人说:“殷离,这么巧啊,你怎么坐火车了?”
“错过了飞机,急着回B市办事。”殷离淡淡地说。
季城北低头笑着看杜简:“殷离,这是我女朋友,林宴。”
殷离礼貌地笑了笑,并不说什么。
杜简只觉得很尴尬,这季城北就非得这般任意而为吗?
“殷离,你的司机还没来,要不要我们顺一顺路送你?”
“不用了。”他疏离地说。
季城北就抱着林宴的腰,大摇大摆地往车上走去。
杜简算是明白了,季城北是故意的,知晓她不想让谁知道这个秘密,包括殷离。
一上车他就倒吸了口冷气揉着手痛叫:“杜简,你下手可真不轻啊,我手臂都要让你给拧一块肉下来了。”
“季城北,你什么意思?”
他笑,假装不懂:“我什么意思啊,我来接你,你不应该很高兴吗?”
“我不高兴,我不想见到你。”杜简挺恼的。
“哎哟,简简,我可是很想见到你呢,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在B市?”他吊她胃口。
不过杜简半点兴趣也没有:“不想,*门,我要出去。”
“殷离他还没有走呢,你这不是要败我面子吗?躺在医院那头的那个人醒了,不过…。”他神秘一笑就不说了。
杜简便好奇了:“不过什么?”
“除非你说你是我的女朋友,这样我就告诉你。”季城北的心情特别特别的好啊。
杜简冷哼一声:“做梦。”她可不是受虐狂,还找季城北这样的男朋友,眼瞎了心都没有瞎。
他心情很好,倒也没有逼她,只是说:“那好吧,一会陪我吃个早餐我就告诉你。”
“好。”杜简爽快地答应了。
季城北心里一阵的柔软,难得的简简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他,想来以前他的方法真是用错了,不过现在还为时不晚,缘份又将杜简送到他的眼前了,他要是不抓住就捶恨了。
痛定思痛为什么以前那么多年,她都避他如毒蛇般,他觉得肯定是方式不对的,要不然他长得那么帅,要什么有什么,又洁身自好不滥情的,女人看到他都恨不得巴上来的,杜简怎么就避着他,他得换个方式才行。
“她醒了,可是你知道么,她连自已的手机密码都不记得,你不觉得可笑吗?”
杜简淡淡地说:“或许一时不记得而已,这有什么好奇地的。”
“你不承认我不逼你,反正你自个心里有数,而且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杜简你说我说得对吗?”
杜简别开眼,避开他能看透心思的眼神,他知晓她不想和杜家有联系了,要不然早就会打电话去杜家,而不是打给凌夜。
“她的眼神惶恐,害怕和不安一点都不像你,医生虽然说她脑子里有些积血,离神经很近,可能会影响她记忆什么的,可是她连我也认不出来,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左耳是听不到的。”
“好了季城北,不要说了。”杜简不想听这些。
他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要知道她的左耳听不到,全是他惹的。
季城北便*走了,杜简从车镜里看到殷离还一个人站在那儿,很安静很安静,就像他一个人孤寂的世界一样。
季城北带她到四喜茶楼里用早餐,清一色点的都是她向来喜欢吃的,完了他还跟服务生说:“一杯柠檬水,一整个柠檬不加蜜不放糖。”
杜简都不知他对自已喜好的细节,居然这么的清楚,身份最尊贵的季小爷,以前只会嘲笑她,戏弄她,惹得让她哭,又是她不能得罪的,可就是最意想不到的人最先发现自已有问题,然后猜测自已是杜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