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来到从掌柜口中的刘家。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屋子,和景青说:“意外的很普通呀。”
景青点头说道:“确实。”说着,他上前敲了几下门。
过了一会,没人来开门,我跟景青说:“这里该不会是没人吧。”
景青说:“嗯,景青也不知道。”
正说着,他身后的门缓缓地开了,一个眼睛红红的妇人走出来,看到我俩,略带惊讶地说:“两位是......”
我微笑着说:“这位大嫂你好,我们是官府的人,是这样的,关于半个月前的刘家汉子被丧尸袭击一案,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妇人更加惊讶地说:“你们说什么,那县老爷不是说了已经结案了吗?”
我笑:“那是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而且,他昨天就被我废了,所以他说的结案,现在无效了。”
妇人惊喜交加地捂住小嘴,激动地跪下:“大人,请您为我家当家的讨回公道。”
我连忙扶起她说:“大嫂快起来,我来的原因本来就是为了查明真相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我们一定会为你的丈夫讨回公道的。”
那妇人哭着说:“之前那个狗官理都不理一下就说我们当家的是因为走夜路被野兽袭击了,他明明知道的,我们当家的,他是,他是,被丧尸杀死的,可是他怕,他怕查下去,他也会被丧尸杀了,便不再去理,大人,您说,为什么那种家伙会是我们的父母官呀。”
我皱着眉,真的,那个官员实在是太可恶了,真让人火大。
那妇人把我们请入屋,我坐下来后把周围环视了一遍,那妇人给我们送上茶水,说:“大人请用粗茶。”
我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问:“大嫂,我听说你们家是养狗的,怎么我来到这里都没见到什么狗呢?”
刘嫂子说:“哦,我们家养狗的地方在后院,大人如果有兴趣的话,民妇可以带您过去看看。”
我就等她这句话,连忙点点头说:“好呀。”
她站起身子说;“大人请随民妇来。”
我们便跟着她往后院走去。
还没走到后院,就有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我连忙用袖子捂住鼻子,嗯,好臭。再看看身边的景青,他的反应没有我那么大,不过脸色也不怎么好,发现我看他,无奈地对我一笑。
走的越近,味道就越重,最后,我们来到这传说的养狗场。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宅子的后院里竟养了几百条狗,这些狗见到了刘嫂子纷纷起来,向她乞怜地摇着尾巴。
景青也非常惊讶地说:“没想到,这宅子里居然养了这么多条狗。”刘嫂子不好意思地说:“那是因为这是我们的祖业嘛,宅子虽然是小了点,但拿来养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捂着鼻子说:“这么狭小的地方养了这么多条狗,这卫生不怎么好搞吧。”
刘嫂子点点头,叹息道:“确实很难搞。”
我又问:“刘嫂子,我不明白,这么多狗都是从那里来的呀?”
刘嫂子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狗都是当家找回来的。我都是负责喂养而已。”
我眉目轻移:“哦,是吗?”我又看到在不远处的暗处,有一只远离了群体的黑狗,它低着头舔着自己的前腿,一下又一下,看起来好像很温顺一样。
我微微眯起眼眸,嗯,真是奇怪呀。
我们又回到前厅,我又问:“刘嫂子,你知道你们当家的,为什么要去赶夜路,他难道不知道丧尸这件事情吗?”
一提起刘汉子,刘嫂子的双眼就盈满眼泪:“唉,那丧尸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们当家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是那天傍晚,他从外面回来,脸色非常的不好,我还问了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事,但是,在夜里,他突然神色慌张地穿上衣服就出去了,我连阻止都来不及。”
我咬着手指,哈?是什么原因让那刘汉子不怕死地跑出去。嗯,越查就能越发现这件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让我不由想起前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跟洛清影长的好像的男子。那个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景青再和刘嫂子聊了一会儿后再离开。
我和景青在大路上走着,景青看着我咬着手指走着,便微笑道:“大人,手指脏,您就别咬了。而且咬的也痛。”
我放开口中的手指,瞪他:“我在思考着问题,别打扰我。”
景青微笑着说:“那可不行。”说着,突然拉着我的手肘往一旁的小巷快速走去。
我奇怪地问:“干嘛突然走那么快。”
景青微笑道:“大人不用理会,跟着景青走便是。”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景青说:“现在大人知道景青为什么要加快脚步。”说着,他抱起我,轻轻一跃,跳到一旁的屋子的屋顶上。
我被吓到了,妈呀,这可是屋顶呀。一不小心就要摔下去了呀。吓到我连忙抱紧景青的脖子。
景青那个家伙笑了。
我探头看向下面的巷子,看到了跟踪我们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妇人。
她小跑着追进来,却找不到我们的身影,急的直跺脚。
景青小声地问我:“大人,您要怎么做?”
我说:“下去,我有事情问她。”
景青领命,抱着我飞下去。
那妇人被从天而降的我们给吓了一跳。
我从景青身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说,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妇人连忙跪下,瑟瑟发抖地说:“民妇跟着大人您们,并不是有什么企图,而是想要大人帮忙找回民妇的丈夫。”
我皱眉:“哈?”
景青附在我的耳边说:“大人,这里不好说话。我们要不要找个好聊天的地方坐下来再详细地聊聊。”
我我赞成地点点头。
在我们落脚的客栈里,那个年轻的妇人,哭的楚楚可怜地诉说着:“民妇的丈夫是屠宰场的屠夫,人人都喊他朱屠夫,十天前,他从屠场回来后就开始有点精神不振,我很担心,他自己说看过大夫了,没什么事。但是,几天后,在一个夜里,他不见了。我急急忙忙地去报官,可是那县老爷却不加理会,民妇正在绝望之际的时候,大人您出现。民妇相信如果是大人的话,一定能为民妇找回民妇的丈夫的。”
我皱着眉,这个小县真的好奇怪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呀!!
我抚着额头无力地说:“那啥,朱嫂子,你先回去,我会去查的,到时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朱嫂子破涕而笑,连连道谢。景青把她请出去,回来看到一脸苦恼的我,微笑着说:“大人,您今天累了。”
我点点头:“确实,不过,今天我们虽然得到了很多的线索。但是都是太过零散了。”
景青无奈地微笑:“是啊。”
我闭上眼睛慢慢梳理着今天得到的线索。
这个时候,掌柜把饭菜送上来热情地说:“大人,您们走了一天,肯定饿了。我给您们送来了饭菜,趁热吃了吧。”
景青端过说:“谢谢掌柜。”然后又看见他都不准备出去,便问他:“掌柜可还有什么事?”
那掌柜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刚刚走下去的那个妇人是朱屠夫他的婆娘对吧,她来做什么?”
我趴在桌子上无力地说:“她来让我们给她找丈夫。”
掌柜惊讶地说:“怎么她丈夫也不见,奇了怪了,最近我们玖县怎么总是不见人呀。”
我听出端倪:“什么?你说总是不见人。什么意思?”
掌柜说:“大概是在丧尸出现前的十天前,咱们这玖县就陆陆续续的不见了一些人,其中有妇人,也有小孩,嗯,还有一些高大的汉子。”
我皱着眉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一点风声传到朝廷。”
掌柜叹气道。:“唉,那县官把事情都给压下去了。别说朝廷了,连外县的都应该没人知道。”
我皱眉:“那狗官,我那时候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呢。”
景青安慰我说:“那是大人当时不知道这些事情而已。大人请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个狗官一定会遭到他相应的惩罚的。”
我又问掌柜:“掌柜,这个小县里到底还有些什么事情是被隐瞒的,你都一一说给我听。”
掌柜嘿嘿一笑:“好咧。”
接着,掌柜就跟我们聊了好久,告诉了我们好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还有呀,我们县最近来了一个先生,他精通医术,而且还通晓五行八卦,人人都说他医术高明。
我挑眉“你可知道这个人在哪?”
掌柜说:“平时他都在街头上摆摊免费帮我们县里的人看病的。今天也在。”
我趴在桌子上说:“哦!精通五行八卦。”
景青说:“怎么大人,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想了一会儿后说:“好,咱们去看看。”
然后我们就来到掌柜所说的街头,明明都快到傍晚了,可是在小摊前排队的人还有那么多。
我回头和身后的景青说:“真多人呀。”
景青微笑着说:“对呀,大人要不要等。”
我抱着双臂说:“等吧。”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到我们了。
我坐下,看着眼前的这个掌柜口中所说的很厉害的先生,这位先生虽然身穿粗麻布衣,但是从他的举止之间都透露着与这里的市井之民完全不同的气息。
他捊捋下巴的黑色胡须,微笑地说:“这位公子,不知你身体有何大碍。”
我也回以微笑道:“先生你好,最近在下在夜里总是不能安眠。这可让在下心力交瘁,又听说先生医术高明,所以今天特意过来拜访先生的。”
那个先生说:“哎,公子你过奖了,这都是蒙县上的百姓爱戴所挂的虚名而已。”
我笑:“先生谦虚了,如果先生没有真本事,又怎么可能会得到他人的爱戴呢?”
那个先生笑笑,不加以反对,他说道:“公子请让老夫为你探探脉。”
我伸出手,他探上我的手腕,闭着眼捊着他的胡须沉吟了一会儿后说:“公子,你最近的火气很大哦。不知最近为何事烦忧呢?”
我说:“唉,最近在下为丧尸一案而感到烦忧。”
那先生微微睁开眼睛道:“哦,公子可是在官府就职?”
我摇头说:“非也,在下只是一名普通的平民而已。”
先生说:“那公子为何对这件事这般烦忧呢?”
我叹气道:“在下的家中在经营着客栈,因为丧尸这一件事情,客栈的生意越来越差,看到父亲为此烦扰的样子,在下也不禁跟着烦恼起来。”
那先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公子可真是孝顺呀。”
我笑:“先生过奖了,对了,先生,你在这里摆摊也有一些时日,不知可有过屠夫来你这里看过病?”
那先生捊着胡须说:“倒是有一两个屠夫来过在下的小摊看过病。”
我问:“他们都有什么症状?”
那先生问:“公子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笑:“朱屠夫的媳妇和在下的母亲平日里挺亲近的。最近她经常来找在下的母亲哭诉,说她的丈夫失踪了,在下听她说,她丈夫在失终前来过先生这里看病。所以就想问问先生你有没有见过他。”
那先生捊着胡须说:“嗯,确实,朱屠夫是来过在下的小摊,当时他也只是有点精神不振而已,在下给他开了几幅安神的药后,就让他回去了。”
我眉目轻移:“哦,是这样的吗?那先生可否能也给在下开一副安神的药,也好让在下也安安神。”
先生微笑着说:“在下正有此意的。”
然后,我看着他给我写了药方,递给我,我微笑地接过:“谢谢先生。”
那先生笑着说:“希望这个方子能帮到公子你。”
我们再三道谢后,就离开了他的小摊。
景青和我并肩走着,他的嘴角都含着笑容,我奇怪地说:“你笑什么?”
景青笑着说:“我发现,大人原来很会说谎。刚刚你和那先生交谈的时候编的那个谎,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我低头说:“嗯,对呀,我就是很会说谎,如果我不说谎的话,可能便没有今天的一切。”对呀,我今天这一切,都是靠我一开始的谎言来维持的,现在这个谎扯的越来越大,唉!要是以后被发现了要怎么办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