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洛晓珀批了我一个多月的假期后,我就在家里被小丫供了起来,先不说好吃好喝的,就是连我想帮忙干些什么,她都不给,好吧,我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抛去这些不说,我的小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但是,除了景青那个家伙,他每天下朝后都会来我的府邸上,监督我喝完太医给我抓的药,哪怕我不想喝都会被他逼着喝下去,不过,以此作为交换,他每天都给我说一说朝中发生的事情。
这一天,我又收到小石子,我回到书房取过纸条,又是右相,他催促我,赶快把定王爷给除掉,我叹气,这个右相真是心急呀,我正想着怎么应付这个右相时,景青缓缓步进我的书房“大人,您在做什么?”
我被他吓的浑身一抖,连忙收起我的那张纸条,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景青,你来了呀,怎么不让小丫通报我一声呢?”
景青说:“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小丫的,而且她好像出去了。”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景青眯着眼看着我好一会儿后,说:“大人,您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我被他问的一嗑,不过很快又换上笑脸说:“我哪有,倒是你,景青,你每天都上门来,天天都能见到小丫,有没有有点喜欢上她呀。”
每次和景青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会冷下脸来,这是为什么呢,我也不明白。
他说:“大人,我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呀。”
我怕他继续追问,当然要咬着这个话题不放啦:“不嘛,你说一下,有没有嘛 ? ”
景青拂袖转身,声音低沉地说:“大人就不要逼景青,景青说过,景青对您的丫鬟不敢兴趣,景青每日都来是为了大人而已。”
我笑眯眯地说:“真的!?”
景青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大人莫非是要景青给您发毒誓才能相信景青吗?”
我摇头说:“那倒不用,不过我真的不懂,小丫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景青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一会儿说:“景青不喜欢像小丫那样传统的女子,景青喜欢的女子是那种沉稳聪慧,又不失可爱的女子。”
我想了想,在这个封建的时代,这种女子应该很少吧,于是我便说:“这个世上应该很少这种女子吧?”
景青笑了,他说:“不,我所认识的女子里就有一个。”
我惊讶地说:“你不是说过你没有心仪之人吗?”
景青说:“的确,因为,我目前不能说是喜欢她,但是却是非常欣赏她。怎么说呢,景青对她的感情应该是那种对她很感兴趣,放不下她,但是又没有到非常喜欢她。”
我听的云里雾里地说:“哎呀,你呀,真是个奇怪的人,放不下那个人,又不是非常喜欢她,那你对她是什么,她对于你来说又是什么?”
景青耸耸肩说:“景青也不清楚,自己对于她来说到底算什么?而她对对于景青来说又算什么?大人,您这么聪明,肯定会明白这问题该怎么解决的。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我两手一摊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你真的想我给你提建议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建议。”
景青两眼一亮地说:“哦,景青洗耳恭听。”
我笑的神神秘秘地说:“嘻嘻,我的建议就是——要不你忘了那个女子,和小丫处处看吧。”
景青冷下脸来说:“大人,你为什么总是想撮合我和你的丫鬟呢?其他的男子就不可以吗?”
我说:“那是,小丫是我的丫鬟,我当然想让她能嫁一个好男人啦,而你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所以我就觉得呀,小丫嫁给你,我放心。”
景青不满地说:“哪怕景青不喜欢?”我被问的无话可说:“那倒不是。”
景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大人记得喝药,景青今天就先告辞了。”
我心想是不是我惹他不高兴了,可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走了,唉 - 。
他走了也好,我又拿出刚刚收起的纸条,看来,我的和右相见上一面才行。
我修书一封,走到窗前,往外一扔,一阵怪异的风刮过,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从我的面前略过,信便不见了,看来这个监视我的人武功非常高强,为了自己的小命,必须得谨慎行事才行。
好了,信送出去了,我也得出发,可不能让那心急的右相等着。
我换好衣服从后门出去,这一次是我约右相,我可不要去那个入天楼,那个入天楼是定王爷手下经营的,里面肯定有很多定王爷的眼线,我们要讨论可是怎么除了定王爷的这个敏感的话题,自然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聊这个。
我去另一座京城有名的酒楼,叫做諾珐阁。
看到这家酒楼的时候我就想说 : “啧啧啧,看看人家的酒楼的名字再看看那定王爷的名字整一个暴发户似的。”
我刚走进酒楼,就有一个掌柜打扮的年轻男子走过来,非常热情地问道:“客官一个人呀,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宿呢?”
我笑笑说 : “我要是说我既不吃饭,也不住宿,你准备怎么做?”
年轻掌柜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他又恢复笑容说:“那客官是想做什么?”
我说:“我约了人来这里喝茶,麻烦掌柜给我一间安静的房间。”
年轻的掌柜见我放过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吩咐一边的小二带我去雅间。
我笑笑地跟他说 : “掌柜的,我看你这么年轻,却经营这么大一间酒楼,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身后,一定有什么大人物做你的靠山,就不知到这酒楼能不能做到对客人的隐私的保密呢?”
年轻掌柜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这位客官,你大可以放心。”
我笑的眉眼弯弯:“在下只是与掌柜的开个玩笑,还请掌柜的不要把它放在心上。”
年轻掌柜咽下一口唾沫说:“一定,一定。”
我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雅间里的摆设远比入天楼的那个天字一号房好多了,天字一号房富丽堂皇,活像一个暴发户住的屋子一样,而这諾珐阁的雅间里摆设简单,就像陋室铭里的那间幽静的陋室一般,虽然简单,却文雅十足,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雅间嘛。
过一会儿后,右相推门而进,只从上次在入天楼见过一面之后,我和他就没见过面了,今天见到他,倒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右相,你这是怎么了,几天不见,你好像憔悴了不少。”
右相坐到我的对面,一副心力交瘁地说:“自从江大人你给我说了那个计划后,我这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每天就盼着你赶快把那王爷除掉。江大人,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动手呀。”
我不紧不慢地喝口茶,悠悠到来:“右相莫急,到那起事的一天,我们便把那定王除掉”
右相急了,他说:“怎么要拖那么久?”
我稳住他说:“右相呀,你都知道,那定王生性多疑,要除他,谈何容易。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那逼宫之日,在他忙于与那皇帝小儿周旋的时候,再”我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右相领意,他又问:“那要什么时候才能……”
我打断他说:“越快越好。”
他不语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好,改日,我就修书一封,让王爷过来,请大人做好起事的准备。”
我笑笑说:“好的,右相。”
和右相商议了一会儿事情后,他便离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却觉得一片冰冷,我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我回到府邸时,发现府上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承秋哥哥,晓珀哥哥。”
宋承秋见我回来,连忙迎上来,不悦地说:“南瑜,你身子还没有完全痊愈,不应该到处乱跑的”
洛晓珀倒是为我打抱不平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子说呢 ? 如果真要等南瑜完全痊愈才能出去走动的话,怕是还没痊愈,南瑜已经要发霉了咯。”
我笑着说:“晓珀哥哥,你这句话深的我心。”
洛晓珀笑着说:“那是,不过,你刚刚去哪里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宫里逃出来见你的,刚刚见你不在,还以为我这次是见不到你了。”
我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咯,让你们久等了。”
我请他们入座,我也坐下,跟他们开始聊朝廷最近发生的事情。
洛晓珀说:“南瑜,你知不知道呀,最近有个老臣子,他呀,求我给你和他的庶女赐婚。”
我紧张地问:“你答应了!?”
洛晓珀说:“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做没问过南瑜你意见就替你做主的事情呢。”
我松了口气:“幸好。”
宋承秋在一旁一边剥着一个橘子一边说:“不用想都知道那个老臣子是想借着他的女儿来束缚着你,让你无法在朝廷上大展身手。”
我轻咳两声,道:“很快,我们就不会受到这些家伙的骚扰了。”
洛晓珀不解:“南瑜,你为什么这样说呀。”
我笑的眉眼弯弯的:“到时,你们就会明白,只要,你们记住,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们。”
宋承秋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我手里,宠溺地笑着说:“那还用说,我们的南瑜,是绝不会背叛我们的。”
洛晓珀赞同地点头。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低头,剥下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