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所以忽然清晰。

这世界上所有,丹青水墨,山遥水阔

都是为了铺垫你这——人间绝色。

*

有时候不明白,明明是隔着山山水水,隔着无数艰难险阻的你,为什么会被命运送到我的面前。

纤细的手划过男人轮廓分明的线条。

她嘴角含笑。

最开始,并不是他,也没有想过会是他。

就如同在现代,哪怕是见识过不同国家,不同面貌,不同气质涵养的男人,也会觉得,异国结合,带来的除了新鲜,还有未知的不确定。

那种不确定如同雾里看纱,朦朦胧胧,心向往之,却不敢动真格。

可是面对他的时候,一切原本铸造的铜墙铁壁都被他的一言一笑所打败。

似乎,为了他放弃任何自设的原则都是甘愿的。

*

她,如此荣幸,能被这样一个深情又洁身自好的男人看上。

他守在暗处,观望了多年,明明也该想过放弃她,却也从来没有下的了这个决心。

哪怕他曾经有过一丝一毫的将就心里,此刻相拥的人,便不会是他们。

这奢华宽阔的马车,可以被人驾驶把他们带到凤鸣任何一个角落,危险的地界也罢……

有他在,好像就没有什么怕的。

*

“少主,前方有埋伏,马车起伏,请您照顾好小主子。”凤凰驾着马车,手指微扬,轻轻的刺破马车内原本禁声的保护屏障。

原本知道马车内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并没有人敢擅自去打扰,但是情况变得有些危险。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袭击,可是自从和伽罗部落的四兄妹会和之后,暗中包围打探他们这一行人的高手呈现出聚集的趋势。

赫连云露带走的人,有一半是从帝都龙庭帝君亲自挑选派到她身边的心腹,说的上是帝都一等一的精英好手,以一对十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而剩下的一半,是她的心腹和罗刹殿的部分高手。

赫连云露躺在北冥锡的怀里,手指微顿,轻声吩咐道:“注意安全,必要时,不需要留活口。”

“嗯。”凤凰看向无数个手持弓箭的埋伏在暗处的人,轻轻勾唇:“或许,对方也没有想过留活口。”

赫连云露轻轻从北冥锡的怀里起身,将睡在右手边的女儿抱起,护在怀里:“既然如此,杀!”

杀字刚落下,无数箭弩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原本还躺在马车上闭眸的男人,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左手抱起赫连景,右手将赫连云露母女娘都护在怀中,眉梢间流露出杀意,戾气蔓延:“谁给他们的胆子。”

“杀手要什么胆子,他们都是不要命的。”赫连云露笑笑。

“是巫灵门的人。”北冥锡神色严肃。

“天下第二邪派?被你们罗刹殿压着一头的那个?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还是被别人指使过来对付你?”

北冥锡摇头,附身安抚的碰了碰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知,没有得到消息,但是只有他们出门的时候还随身带着铃铛。”

“铃铛?”

“我耳目异于常人。全神贯注时能听见很远很远的声音。刚才我不是在休息,是在侦探。这群死士统帅没有现身。”

“那也没有关系。”她低眸望着睡得香甜的北冥妍,对马车外的凤凰说道:“凤凰,巫灵门的人,是邪派,记得斩草除根。”

*

密密麻麻的箭弩此刻悬在了空气中,凤凰左手扬起,旋涡状态的暗黑色云团从她手掌心处开始蔓延。

可以同时容纳下几十人的黑色巨洞此刻朝着正面的杀手,所有的箭弩都被那黑气吸取着,呈现着诡异的状态。

下一秒,所有的弓箭都像是有了眼睛一样,如同生命体追着原本射出了弓箭的人飞快的飞去。

“啊啊啊!”

“救命!”

“这是什么鬼玩意,见鬼了。”

容潜拉着马,本来准备防御却看见了这一幕,拉着佩剑,他神色很严肃。

花璨玺一副见鬼了的样子,嘴巴张大,快要吞下一个鸡蛋。

很久之后他才尖叫道。

“这不是我曾经在书里看到过的吞噬之门吗?这可是和灵术巫术并列的吞噬术啊,嫂嫂的心腹什么来头,竟然会此等隐世绝招。”

容潜听到花璨玺的话,这才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一团黑色的雾气就是传说中的吞噬术?” “是,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场景和书中描述的一模一样,黑色巨门以雾气凝成,反噬可伤人。不过我听师傅说吞噬一族全部被灭门了,快有二十年没有吞噬们的后代在江湖山现身了。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竟

然还有传人活下来,不仅活着还能练成如此神功,更重要的是,这人就在我们身边,想想真的是匪夷所思。”

花璨玺手捏在骏马的缰绳上,看着因为反噬而口吐鲜血的黑衣杀手们,脸色兴奋。 “不知道吞噬门的传人还有多少,精灵族的灵术可以和吞噬门的吞噬术媲美,不过精灵族的术法救人为多,多半是好事。可是吞噬之术自古被不法之士惦记,导致了有吞噬技能血统的族人都被人当做奇

珍异兽一样捕捉为己用。”

容潜思考片刻:“怪不得夫人这次离开带了凤凰姑娘前来,看来她的功夫比鸳梨和鸳野两兄妹还要厉害很多。” 花璨玺摇头,造成的威慑力可大的多,“可不止,血族的血轮之眼虽然是邪恶的象征,但是论攻击性能远不足以和吞噬术对比。嫂嫂不仅认识精灵族的人,自身还和神女山有牵连,如今连血族和吞噬族

这些异类都全部为她所用。这人格魅力可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 花璨玺有些担心起来:“身边有这些人可要藏好,算起来,无论说血族还是吞噬后人,都可以说是不详之人。等回头我跟嫂嫂说说,这种特殊的能人要特殊对待,不能出来招摇过市,不然会引来祸患。

“不祥之人?三爷,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迂腐了,那我家主子爷还被人说是不详之人,七杀之命,克尽亲人呢。”

*

“吞噬门?你确定?”一片森林的距离,一位浑身黑袍的男人站着,面色铁青,带着一方面具。

“是的,副门主,是吞噬门的后人无疑,我们需要把这件事立马上报给门主。”

面具人扫了一眼回来禀报的人,轻蔑的勾了勾唇:“既然如此,你先去死吧。”

“啊。”禀告之人被面具人捏住喉咙,微微一用力,只听见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像是软虫子一样倒了下去。

*

一手托腮,赫连云露笑意盈盈的逗着北冥妍:“乖宝贝,你醒了啊,真聪明了,敌人刚被打跑就醒了,是知道现在已经安全了是不是。”

自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北冥妍睡得美眸迷离,奶香的小嘴似乎张开想要含住什么东西,赫连云露面色一热,默默的撩衣服。

哺乳期身体在恢复,她还是不敢跟人交战的,这也是她为什么带了凤凰和云峥的原因,凤凰擅长陆地作战,云峥虽然陆地上不占优势,但是水下无敌。

“我帮你。”

北冥锡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自觉的伸手脱去她的外袍。

她由着他,等她帮她把衣服收拾好,她才给妍儿喂母乳。

等喂完这个,赫连景又可怜巴巴的望着了。

“少不了你的。”赫连云露戳戳赫连景的小脸蛋,某个没什么多余表情的酷哥儿淡定的看着她,眸子水盈盈的。

“阿锡,你儿子怎么不哭。这么久了,只见他生下来哭过一次,是不是太乖了?”

等她说完这句话,北冥锡沉默了很久都没有给她回答。

很久之后,他笑着把赫连景抱走,亲了亲她精致的锁骨,唇喊湿意:“像我。”

赫连云露勾唇,水雾缭绕的美眸有不赞同的情绪:“你怎么不说像我呢?”

“你忘记你夜里怎么哭着让我放过你?”

“……”

“小哭包,真的忘记了?”男人勾人的望着她:“帮你回忆回忆?”

“啵~”她低头,亲了一口他的嘴角。

轻轻的松开:“才不要。”

他看着她,对视:“巫灵门是冲着我来的,宝贝。”

“不,是冲着我们。”她反驳。

“嗯。”他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过去半年多没有管罗刹殿,里面的人心野了,外人看见罗刹殿内乱,想来送个死,我们成全他们。” “也别太掉以轻心,你统治罗刹殿也才这么几年,可是腐朽的老妖怪,那些个长老不少都是待在里面几十年的,他们若是联手给你下套,哪怕你是凤鸣驸马,他们也不怕跟你硬对硬。也许,有时候正是

你有了想要保护和珍惜的东西,所以他们才敢肆无忌惮。”

以前的罗刹殿殿主孤身一人,别人拿他没有办法,现如今,他携家带口。

以往仇敌,殿内看不惯他的老人,似乎,也有胆量起来。

她笑:“不过,他们如果以为本宫是好欺负的,他们可真是找错人了。”

北冥锡轻奥了一声,眼底划过魅色,情难自禁的抱着她亲了许久,她的手一软,也跟着抱上他。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话,幽暗的双眼低垂着看她,眼尾微微上挑,很是勾人:“巫灵门是想趁乱要人命,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缴了他们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