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另类的调情手段(1/1)

马车上,赫连云露窝成一团,懒洋洋的躺在北冥锡的旁边,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却没有翻过一页。

北冥锡看她没有翻书的动作,伸手,从她手里夺过书。

自己看了起来。

雅致的有些痞气的男人,一手环着她的腰肢,翻页的动作却做得极其顺畅。

她在他怀里,抬眸,看着阴翳下他那卷翘的睫,和那深邃幽暗的看不懂情绪的眸。

“北冥锡,你怎么这么可爱。”

那到底是谁的书,顺的那么自然还不带一丝停顿的。

他这种人做起坏事来,脸都不红心都不跳是吧?

听到声响,北冥锡翻书的动作又是一顿,低头,轻啄了她的额头,哼哼了声。

哼哼是什么意思?

赫连云露顺手抓了一个软枕,抱在怀里,然后伸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

“等会儿你可机灵点,我儿子……额,十七个月大了,叫做咘离。是龙庭十五年春天怀上的……”

听见月份,北冥锡的眼眸暗了一分:“记得真清楚。”

“那是当然。”想起自己逆天的记忆力,赫连云露得瑟的扬了杨眉。

北冥锡把书放在地上,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她撅起的红唇,搂着她的腰肢的手一松,就捧住了她的脸。

三十度逆转她的脸颊,以便她能更好的直视他。

“不是在夸你。”

“那你是在做什么?”

俊眉几不可闻的皱起,他墨色的瞳孔里泛着微波,眼神缩紧了她,没有移开。

“吃醋。”

眼底划过一丝哑色,赫连云露感觉手掌心忽然滑入了温热的感觉。

男人的手,十指紧扣,滑入她的。

他的身体依旧很冰,手却温暖,她呆了片刻,他附身上来,声音低沉。

“那年初春,我患病在医,有些神志不清,不然,我会去找你,会保护你。”

不然。

不会让你,怀上别人的孩子。

不会。

这是解释嘛?赫连云露忽然想起昨日自己跟男人发脾气的时候,曾经埋怨过他那时候没有出现。

而他,一直记着她的话,记到了现在?

别扭的瞪了他一眼,玛瑙一般黑溜溜水灵灵的眸染着水色,看着她如此,北冥锡附身。

在她嘴边吹了一口气:“还好,现在不晚。”

不晚。

哪里不晚。

赫连云露听着那泉水般感情纯澈的声音,心思有些浮躁,如果咘离是北冥锡的儿子该有多好。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她回复的很快,软萌可爱的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个无害勾人的孩子。

从桌案上顺手抓了一把软糖,驾轻就熟的塞进自己的嘴里,赫连云露鼓着腮帮子,享受美味般轻轻咀嚼着。

昨夜做了运动,今早又没有用膳,她现在肚子已经开始反抗了。

“好吃吗?”北冥锡靠近她,眼神落在她一动一动的红唇上。

他喉结翻动。

一附身,轻触她的唇,虎口夺食。

“唔,北冥锡,唔,你过分。”

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北冥锡,赫连云露扭动着,伸手去推北冥锡的胸膛。

他顺势倒下,抱着她滑入马车。

这男人真是个流氓!

这是赫连云露脑子里全部的想法。

酸软的桔子软糖被他嚼碎,那香甜的味道也不知道在谁的舌尖炸开了汁液。

趁火打劫!这是明晃晃的强盗行为!

护食的赫连云露怎么也不会承认这是另类的调情手段。

太气人了!

这是第一个敢抢她赫连云露吃到嘴里美食的人。

看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北冥锡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流连忘返的离开,离开的瞬间,邪肆暧昧的舔了舔唇。

舌从他绯红完美的唇瓣一滑而过。

那画面在赫连云露心里,也就重复了那么几十次吧。

脸唰的一下红了!

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情况,赫连云露抱着软枕逃也似的往旁边爬。

“臭男人。”

“逃什么,这味道,很香,很甜。”

唔,恼羞成怒,赫连云露连忙回身扑上去堵住北冥锡的嘴:“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没吃够,当然堵不上。要不,你在吃一颗?”

顺手,他把桌案上装着软糖的精致铁盒挪到她眼前,一副你快再吃一颗的模样。

“要吃你自己吃。”没好气的嚷嚷了一句,赫连云露再次爬远。

算是怕了北冥锡了,昨夜还没有吻够嘛?

伸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唇,赫连云露有些哀怨,这还有办法见人?

北冥锡看见她摸唇的动作,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声音苏媚带笑:“妩媚又漂亮,你是我见过最勾人的女人,露儿。”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

“嗯,不胜荣幸。在你心里,抢个最字开头的词,不容易。”

“蹬鼻子上脸你最厉害。”

“要不怎么能追上你,你那么难追。”

唔,讨厌,赫连云露看着北冥锡暴露狼面不装小绵羊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还不如以前那副好欺负的样子呢。

……

“到了。”容潜和容墨的话,忽然在马车外响起。

“主子爷,公主殿下,可以下马车了。”

“嗯。”北冥锡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去抱赫连云露:“乖,过来。”

马车并不隔音,容福眼神复杂,视线微微下垂,不去看被自家主子抱出马车的赫连云露。

直到两人离开,他才抬起头来。

一抬起头,就对上了容潜意味不明的视线。

“兄长。”容福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容潜颔首,目光沉沉,提点道:“就算是凤鸣公主有孩子,在不在意也是主子的事,你无须关心。”

可是!可是不能。

容福咬牙:“圣尊那么唯吾独尊的人,哪怕是做戏给别人看,我都没有见过他如此卑微。凤鸣公主她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捏着缰绳,容福的手越握越紧,胸腔强烈的起伏着,他心中英明神武的主子,竟然还要委屈给别的孩子当爹。

“她什么都不凭,真正放不下的是尊上。”

蹙了蹙眉,容潜忽然意识到这称谓不对:“在外不许再喊尊称,免得暴露殿下身份。你只当主子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古越质子,千万别露出马脚,被有心人发现了端倪。”

“嗯,知道了。”

心不甘情不愿,容福应了一声。

……

赫连云露牵着北冥锡的手,走在酒楼里,如同闲庭信步一般。

十指紧握,像是串联着彼此的命脉,

连心跳声都在那脉络连接之中得以窥探。

“就要见夏侯渊了,你怕不怕?”赫连云露忽然停下脚步,问北冥锡。

“本殿怕什么?夏侯渊有什么好怕的,论身份地位,本殿和他旗鼓相当。论在你心里的地位,他是过去,我是未来。

我不怕他,我怕你……只要你心思不动摇,我就安然无恙。只要你偏向他,我就心如刀割。”

他不紧不慢的翕合着嘴,吐出的阵阵呼吸一股脑的全部喷洒在她脸上,她感觉痒痒的,却没有舍得移开视线。

“明白嘛,能够让我疼痛的人,只有你,没有别人。”

行走的情话机器,撩人的北冥锡。

赫连云露懊恼的瞥了他一眼,猛的退后,一不小心,脚步一颠,脚扭了一下。

靠,丢人。

北冥锡揶揄的看了她一眼,刚准备说话。

赫连云露立刻踮起脚,捂住他的嘴:“不许说话。”

呀。

赫连云露感觉掌心微湿,触电般的缩回手,他他他他,他竟然……

“你可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异性相吸,你又刚好对我的胃口,我若是没有反应,怎么说明你的魅力?”

他低低的笑着,搂着她的腰肢,让她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支撑着她往前走去:“脚扭了还不老实,你可真是……”他轻轻的在她耳边低喃着:“要我的命。”

脸红,从耳根子到脸颊。

赫连云露觉得自己怂透了,从来都是她撩人无极限,没想到却一朝被鸽子啄了眼睛,救了一个大尾巴狼回来。

走廊里响起了细微的动静,清浅的脚步声,来人不少。

“有人出来了。”北冥锡擒住她软腰的手,力道忽然重了一些。

在她耳边提点了一句,他又恢复了一副温吞无害的模样。

温柔又哀怨的看着她,他半侧着脸,一般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妙。

于是。

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副赫连云露凌辱美男子,美男子心有不甘,却不能反抗的样子。

门被推开,站在走廊影壁后缠绵的男女被人发现。

烛火幽幽,浅色的字画微微发黄,少女一手抵着红砖墙,一手搭在男人的腰间,而美男也顺势扶着她的腰肢。

因为靠的距离很近,所以所有人都认为,两个人关系很亲密。

“赫连云露,你又在做什么。”夏侯渊脸色冰冷,凶猛的像是野兽一样的视线落在北冥锡搂在她腰肢的手上:“强迫别人有意思吗?”

赫连云露一回神,就对上了无数或者厌恶或者隐忍的眼神。心里顿时炸了,北冥锡!他大爷的!这时候装傻!